男人的注意一被轉移,寧惜當機立斷,抬沖著他下狠狠來了一腳。
他當即撒開了手。
寧惜氣都來不及,趕往門外跑,邊跑邊抓起桌上的病歷,水杯,看都不看,通通往男人上砸。
就這樣在男人的怒吼和謾罵中跑了出去。
才跑出門,迎面撞上一堵墻。
接著,肩膀被一雙大手按住。
寧惜沒有抬頭,不知道來人是誰,驚慌中還以為是那個男人的同黨,害怕極了,“不要!給我滾開!”
然后就想故技重施。
但是這次,被攔了下來。
心涼了半截,好在頭頂傳來悉的聲音,“怎麼慌這樣,了委屈?有人欺負你了?”
寧惜猛的扎進他懷里,這一刻,眼淚才落下。
夜無憂見哭得說不出話,眼眸里的沉更甚,輕輕拍著后背安,寬厚的肩膀,給人無盡的安全。
在他氣息的浸泡下,寧惜終于慢慢冷靜下來。
正想解釋自己哭的原因。
剛才被踹了一腳的男人,從里面沖出來,恨意滿滿的怒吼,“賤人,我殺了你!”
他手中寒一閃!
趕來的眾人驚呼,這人手上竟然是有兇的。
被護在懷里的寧惜,視野一陣翻轉,原來是抱著的轉把保護在了后。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看見迎面而來的匕首,閃著寒的刀尖,幾乎破音,“小心!”
好在,并沒有發生想象中的一幕。
夜無憂踢了一腳男人的下盤,輕松把兇繳械。
男人還在撲騰。
他把人死死按住,扣住后脖頸,力氣巨大,聲音森寒,“再,廢了你。”
低沉的聲音,除了他們三個,沒有人聽見。
男人被夜無憂語氣里的殺意,嚇得渾僵。
就連寧惜都愣了一秒。
平時的夜無憂,絕不是眼前看到的這樣,他冷漠卻不無,實打實的外冷熱,可是現在,真真切切地到了他的殺意。
都說醫生是治病救人的職業,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殺意?
寧惜走上前拉了一下夜無憂。
后者抬眸的那一刻,像是撞進一只野的眼睛,就是那種獵食前的眼神,冰冷,空無一。
暗自心驚。
就僅僅只是一瞬間,夜無憂就好像敏銳地察覺到了的緒,低下頭去,抬手似要拂開。
寧惜心狠狠一跳,比剛才跳得還要厲害,下意識拉了他,“夜無憂!”
很張。
因為有種莫名的覺,好像……不抓他,就再也抓不住這個人了。
于是,那雙眼睛又恢復了平時的溫和,也沒有再推開,只是把人給保安,控制起來,“送去警察局吧,殺人未遂,破壞醫院公共財。”
實際上除了寧惜的診室,并沒有破壞什麼。
但誰說那就不算財了?
男人被帶走之前,做了一番調查,寧惜這才了解原委。
原來他就是那個孩的父親。
得知以后,寧惜滿眼厭惡,“你對自己兒做出這種事,還有臉上門來找事,進警察局待著吧你。”
然后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警察很快就走了,這場風波,也算是有驚無險地結束。
寧惜才松口氣,就看見自己好友在旁邊眉弄眼的,一臉求知的樣子。
“你眼睛了?”問。
許沒好氣地白一眼,“什麼眼睛了,會不會說話。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代,你跟院長怎麼個況?”
寧惜一頭霧水,“什麼怎麼個況。”
許睜大了眼睛,一副“你沒事吧”的樣子,“喂,剛剛你們都這樣!這樣抱一起了,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你說沒什麼,鬼都不信啊。”
“我告訴你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老實代,咱們友誼的小船還能保住。”
寧惜的腦子被炸了空白。
隨后臉龐極速升溫,短短幾秒,耳尖就紅了。
剛才事發太突然,完全沒注意,居然跟夜無憂……當眾抱在了一塊?
看著好友八卦的眼神,想找個地鉆進去了。
最后,不得不代。
但其實也代不出來什麼,畢竟跟夜無憂,關系就擺在那里。
聽完之后許有點失,不過也還好,頂多撇撇,“好吧,我還以為有什麼勁的呢。”
“對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剛才看見,院長手上流了。”
這句話也是試探。
說完,就等著看寧惜的反應。
而寧惜一聽夜無憂傷,瞬間覺渾冷卻下來,什麼也顧不得了,“什麼?傷了,我去看看!”
丟下后的許,著急忙慌跑去找人。
夜無憂解決完事,就不見了,沿路問了好幾個醫生護士,都說沒看見。
下意識覺得,他會在辦公室里,連敲門都忘了,直接推開門。
果然,被猜對了。
但里面的形,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樣子。
夜無憂拿著一卷繃帶,一圈圈往手上纏,眼睫低垂,投出淡淡影,好像在走神,手上產了好幾圈還不停下來。
此時外面已經夕西下。
辦公室里沒開燈,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影子被夕映在地面,寧惜心里一疼。
看不得他孤單坐在這兒,上前,拿走了男人手上的繃帶,把纏得七八糟的給解開,用跟他相似的口吻,“自己是醫生,怎麼用繃帶都不會嗎?”
“不是這樣纏的,我教你。”
人的聲音落在空氣里,十足輕。
夜無憂就像做夢被人驚醒,一瞬間,眼神有了校準點,穩穩落在上。
卻沒有開口。
這一刻,兩人都很安靜,寧惜專心給他纏繃帶,而他,在專心看。
“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良久,他忽然道。
此時此刻,夜無憂空的心里,久違地充斥著一沖,想把一切都說出來,自己的過去,那些不堪,恥辱,全都告訴眼前這個人。
寧惜疑,“嗯?問你什麼。”
眼里的太純粹。
夜無憂沉默片刻,扯,“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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