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小亦安被安歌推下牆頭,顧亦安驚醒,醒后耳邊反反覆復一句話:安然一直很聽話,聽我的話。
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腔調卻又說不出是幾歲的安歌,五六歲亦或是十五六歲,太過於悉而難以區分。悉著悉著也就模糊了,慢慢從夢裡醒了以後顧亦安又陷了沉思,安歌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樣的呢?記不清了……
明明,明明夢裡那麼清晰。
沒關係,總好過以淚洗面再清醒。微微地微微笑,想起他的姑娘,似乎出現后夢也是甜的了呢。
想著時月著懶腰,一抬眸就是他的姑娘,擺好了飯菜等著他,「哇,做好飯了啊。」
「嗯,你再不醒我都吃完了呢。」時月放下盤子說道,「去,洗臉去。」
「你不扶我嗎?」
「你沒點數嗎?」
「哎~」顧亦安長長地嘆一口氣,自己拽過椅子自己去洗臉,沒事,有酒有有姑娘就行。然而腳踩在地上左右點了半天也沒到他的鞋子,「誒,我鞋呢?」
「在我腳上啊。」
「嗯……嗯?在你那?」顧亦安低著頭看一眼,「你穿我的鞋幹嘛?」
「那你讓我腳嗎?」
「不讓。」
「這不就結了。」時月說著打開鞋櫃隨手翻出一雙拖鞋扔過去,灰藍的像小叔叔的風格,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總覺得點什麼或是說差了點覺。
「喂,你就不能溫點?」
「不,能!」
顧亦安搖搖頭,想著不能就不能吧,乖乖穿鞋就好。靜靜地洗把臉再靜靜地鏡子前仔細欣賞一下自己的臉,嗯,笑一笑還有些像時月呢,嗯,再多相一段時間就有傳說中的夫妻相了。
顧亦安興緻地出來陪著時月吃飯,坐好才發現姑娘自己抱了遙控蜷在沙發的一角看海綿寶寶去了。
「你不吃嗎?」
「我吃過了啊。」
時月漫不經心地說一句後顧亦安才發現桌子上只有一份碗筷,「嗯?為什麼不等我啊。」
「我……」時月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是好,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吃飯,其實也說不清心裡兩個聲音,一個要遠離一個要靠近,不知聽誰的好,鬱悶一會後已經不了,吃不下東西,不更沒有胃口。
「那還不是因為你起得太晚了。」
「我……你不會我一聲嗎?」
「你了啊。」
「你確定?」顧亦安瞇起眼睛盯著時月,有他?嗯?「我,我確定!」
「你怎麼的?」
「嗯……」時月抿著乖巧一番,一雙眼睛眨了眨,「用心的。」
「我……你對我真好。」
「我也這麼覺得。」
顧亦安搖搖頭,拿起筷子自己一個人默默吃飯,故意地重重嘆一口氣,「哎——」要不,明天他也這麼「用心」地起床呢?想想還是算了,再著他的小姑娘。
午後的過窗溫暖著,慵懶著整個假期,時月個懶腰跳下沙發,一雙腳踩在地板上又想起什麼,呵呵一笑再在顧亦安的凝視下把腳進了拖鞋裡。
「前兩天怎麼沒見你有不穿鞋的壞病?」
「前兩天,前兩天肚子疼啊。」特殊時期要特殊對待嘛。說罷,踢踏著一雙拖鞋朝著臥室的方向去。
「喂,幹嘛?還睡覺?」
「不,我突然覺人生有些空虛,我要拿本書學習。」
「哈?」顧亦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行吧,順便把我的電腦拿過來的,你看書我接著編程。」
「好。」
時月回到屋裡拉出的大箱子,服一半書一半,然而服沒拿出來穿書也沒拿出來看。果然,假期就適合頹廢一下。書,一本接著一本往外拿,拿到最後才想起來行李箱里還留了幾件臟服等著洗。一瞬間整個人就像是被潑了一盆髒水,甚是讓人難。
算了,還看什麼書呢?洗服吧。嗯,好像昨天被雨淋的服也沒洗……
沙發里賴躺的顧亦安等了半天,沒等到自己的電腦卻等到了一個抱著一堆服的小姑娘,有些驚訝,「你這是,離家出走?」
時月不理會,徑直走到臺,一堆兒服往地上一扔,騰出手來再回答顧亦安的話,「洗個服,差點忘了還有服沒洗呢。對了,你昨天換下來的服呢?」
「我的服?你昨天不是扔洗機里……哦,還有服呢?」瞬間,兩人同時想起什麼,時月在顧亦安的注目禮下打開洗機看一眼,服還是那服,甚至連水都沒有。
「你昨天怎麼不提醒我?」
「我……」顧亦安停頓下,恍惚中覺得自己越發得像時月,像這個吃魚又像魚的傻姑娘,「我提醒了啊。」
「嗯?」時月不知顧亦安在一本正經地逗,認真地想了想確定了沒有一點印象后歪著腦袋疑,「有嗎?」
「有啊。」顧亦安看著時月的模樣越發得想逗逗,故意地沉思片刻,「當然有了……在心裡。」
「……」
「我很用心地提醒你呢。」
「你真是夠了。」時月瞥一眼顧亦安不再理會,接了水在一旁看著,看一會再趴在窗戶邊看樓下的人,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來看一眼洗機的況。看一眼才發現,水面上漂了一層褐的末,似木屑又似紙屑。時月盯著轉的水面看了半天,「喂……」
「嗯?怎麼了?」
「你兜里是不是有東西?」
「兜里?」顧亦安翻一下兜,空空如也。只有兩片布,「我兜是空的。」
「不是,我說的是……噢,我知道了。」
「嗯嗯嗯?」顧亦安一頭霧水,時月卻興緻,出手撈一把,滿手污穢沖著顧亦安,「你,是不是把煙揣兜里沒拿出來?」
「我……」
「請問我能打死你嗎?」
「不能。」
「真氣人。」時月說著一甩手,無奈地看著還在轉的服,崩潰兩聲,開始手洗。姑娘洗得惆悵顧亦安看得卻開心,他的姑娘在給他洗服,還是手洗。
看著時月看一會,看笑了就拿過電腦接著寫他的程序,黑的林衍的電腦,想起兩天前破后打開,一臉開心地翻找照片,合個文檔打開除了司就是案件。第一次真正得知他這個大哥竟然真的這麼熱律師這個行業,所有的照片都是案件關係人,無一例外沒有一張姑娘的照片,若是有怕也是要等到姑娘牽扯到什麼事件吧。
優盤打開,打開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一瞬間,顧亦安有些興,怎麼?終於有人要來向他挑戰了嗎?是哪個小可這麼有魄力來黑他的電腦?「喂,姑娘,幫我拿一下眼鏡唄。」
「在哪?」
「在我書包里。」
「自己拿!」
「別啊,我不了。」顧亦安臉湊到電腦屏幕前,大有一種鑽到電腦里的衝,或許專註而沒我注意到姑娘的無奈目。
「書包就在你後你讓我給你拿?」
「啊?哦哦,sorry啦,人家沒有看到啦。」
「正常點。」
「好。」
幾分鐘后,顧亦安再一次無比確定沒有人跟他PK找刺激,興勁一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的程序他的代碼,哦,全沒了。
「我天——」
薄薄的一層紗簾半拉半開,風輕輕吹它輕輕搖,顧亦安在紗簾裡面時月在紗簾外面,或是說時月在裡面顧亦安在外面。不論怎樣一道紗總是隔不斷被謀殺般的嚎。
顧亦安莫名暴躁起來,抱著電腦咆哮。
「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我的……」顧亦安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什麼話,所幸把電腦轉個方向沖著時月,「你看。」
「看,看什麼?」時月走過紗簾盯著電腦桌面看了一會,就普普通通的空白文件嘛,沒什麼不同,「什麼也沒有啊,你我看什麼。」
「就是什麼也沒有啊,」顧亦安暴躁地說,「老子的代碼,沒了!」
「額,就這兩天你一直敲的那個?」
「唔,你看見了?」顧亦安病急投醫,抓著時月就不放手了,搞得時月說「是」不是,說「不是」也不是。
眨著眼睛看著顧亦安,「那個,我該怎麼說呢?」
「安我。」說罷,又突然想起什麼,貌似有人說過用這個電腦寫作業,貌似有人說給你保存請放心,貌似,不是貌似,這是事實。顧亦安咬咬牙,原地吶喊一句,「吳,見,微!」
語出,時月也想起吳見微過這個電腦,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卻已經有些晚了。抬頭只見腳傷還未痊癒的顧亦安掙扎著起,「不行,我要把逮回來打一頓,你說我該怎麼打?」
「唔……」這個問題,時月想了想,一歪腦袋笑道,「要不,用意念吧。」
「你,你是哪邊的?」
「我中立。」時月收胳膊站得筆直,等到顧亦安被氣得生不起來氣后才上前一步,扯一扯他的角,「放過吧,還是個孩子。哎哎哎,念在是初犯,饒這一次吧。」
「不行,暴躁,想殺人。」
「冷靜冷靜。」時月出一本書當做扇子給顧亦安扇風冷靜,「現在在學校,你去殺會嚇到別的小朋友的,等周末回家再殺。」
「你說,我去給請個假回家怎麼樣?」
「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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