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一邊喝水一邊認真的聽他說完，他話裡的意思，都明白。

盛驍把牛夾出來放到碟子，“再因為那些無謂的問題躲躲閃閃，我就真要生氣了。”

“知道啦，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生氣。還有，我真沒有故意躲著你，我是真的忙，就提早出門。現在出了這樣的狀況，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整頓一下公司的紀律風貌。”

重新拿了筷子吃起來，忍不住吐槽公司裡的事兒，氣氛相對緩和不。

盛驍說：“你自己定位要準確，當一家公司的老闆，在管理方面也需要有自己的套路，這方面你經驗淺，理論知識是不夠的。不過你公司現在的規模也不算大，才剛開始，有問題是一定的。沒有任何一家公司，一開始就一帆風順到最後。所以，平常心對待即可，不用過分焦慮，你只需要盡人事。”

袁鹿了下油乎乎的，笑說：“你對我沒有信心哦。”

“有。”

“那你這麼快就開始寬我了。”

“我只是不想讓你有太大的力。”

袁鹿笑了笑，起撈了寬出來，“其實這樣也好，趁著這件事，要給他們敲敲警鐘。一切來的太容易的東西，都不會被珍惜，不管是工作還是人，都是這樣。”

“慢慢來。”

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離開的時候，袁鹿思來想去，還是想去譚小姐那邊一趟。

盛驍陪著一塊過去。

袁鹿站在門口，並沒有摁門鈴，而是給發個資訊，然後把路上買的甜品放在門口。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門都沒開。

下樓，盛驍就倚在車邊，指尖夾著煙，那猩紅的點忽明忽滅，這是個老小區，路燈幽暗，他整個人籠在暗，遠遠看不清樣子，只能瞧見一個廓，英姿拔，遠遠瞧著就是個非凡的男人。

盛驍這些年煙癮淡了很多，前幾年的時候的很兇，大多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又煩又多，菸能讓他稍微緩和一下。這兩年，他地位稍稍穩固，愁心事兒就了很多，就開始慢慢的戒菸癮。

這種癮頭，要戒掉其實並不容易，但對他來說，只要下定了決心的事兒，倒是沒有什麼戒不掉的。

在袁鹿影響裡，他是不太菸，上也很出現煙味很重的時候，多數時候上都是淡而清冽的香味。可能是有濾鏡，或者是因為又事業有的男人，做什麼都顯得特別有魅力。

袁鹿覺得他菸的樣子，還男人的。

慵懶靠在車上的樣子，又壞又拽。袁鹿很見他這種樣子的，突然有些好奇，這人十八歲，青春期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袁鹿一邊想，一邊覺得好笑，走到盛驍跟前。

他正好轉過頭，吐出一口煙，正對著的臉。盛驍立刻丟了菸頭，順手揮散了煙霧，而後彎撿起菸，“你先上車。”

他去丟垃圾。

袁鹿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邊泛起一點點笑意。

盛驍讓秦叔先回家休息了，不過他對海市的路線並不悉，上車後先開了導航，然後啟車子，慢慢倒退，調轉車頭，離開了小區。

“見到人了麼？”他一邊開車，一邊詢問。

“沒有，小姑娘還是很倔強的。慢慢來吧，還有方總那邊，也沒有回應。這次可能是得罪恨了，網上的評論我現在也不敢去看，現在的網路比六年前還要發達，沒有什麼事兒能瞞得住。我自己倒是沒什麼，我還蠻怕有心人一攪和，到時候惹到你上。雖說你讓我別有負擔，但沒有負擔是不可能的。”

“我沒想著我能給你錦上添花，但我一點都不想因為我影響你一一毫。”

盛驍：“這事兒就算他們想攪和，倒也影響不了我什麼，唯獨會出現的況，就是讓人以為我跟你關係非同一般。除非你介意的是這個。”

“你不介意麼？”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他笑了下，餘瞥了一眼，“這種事，他們說了就能真了麼？”

“當然不能。”

“那你有什麼好多慮的。更何況，輿論這種東西很多時候也是資本在背後主導，你覺得我會讓他們自由發揮麼？”

袁鹿突然輕鬆下來，笑說：“也對。”

……

晚上，景菲正準備休息，收到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江韌跟著警察進局子的畫面，瞧著穿著，應該是今天。

可晚上吃飯的時候，江韌並沒有提到這個事兒。

抿了下，回覆過去，【什麼時候的事兒？】

沒一會，對方就回復：【今天早上。】

【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兒麼？】

【私闖名宅，是私闖誰的，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確實不用他多說，景菲一下就想到了，下一秒直接打電話過去，“我覺得你應該說清楚。”

周迎坐在吧檯前，拿了火機，點上叼在裡的煙，笑說：“你這麼聰明，還想不到麼？”

“想不到，不說清楚我怎麼想得到。”

“寧蘭公寓。”

知道袁鹿現在住在這個地方。

周迎了口眼，瞇著眼，拿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繼續道：“可是不止一次了，我覺得江韌對袁鹿可能舊復燃。”

“舊復燃？”景菲冷笑，“你之前不是告訴我，他從來沒喜歡過袁鹿麼？既然沒有喜歡過，又何來的舊復燃？”

周迎嗤笑一聲，說：“這都過去多年了？男人的心態有時候很難理解，可能那個當下覺得不喜歡，等分開了，突然有一天想到，發現自己對無法自拔，也說不準，不是麼？”

“周迎，江韌還是你兄弟麼？”

周迎；“這個話，你可沒資格這麼問。我現在到底站在哪邊，你還不清楚？”

“我不清楚，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是在破壞我跟江韌之間的。你作為他的兄弟，作為我的朋友，你不應該這樣做！”

他笑了下，“我不過是讓你看清楚而已。”

“然後呢？”

周迎緘默，他狠狠了兩口煙，而後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沉著聲道：“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出來見我。”

“周迎，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兒，好好的幫我看著江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周迎哼笑，將杯子裡剩餘的酒全數喝完，“說的好，你這麼說，我心裡都開始愧疚起來。江韌可是百分百的信任我，把我當是兄弟看待，他那麼信任我，把他的事兒都跟我說了，還我幫他去調查。可我做了什麼呢？我竟然因為你，去欺騙他，我是真的該死吧。行吧，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跟他攤牌。把一切都告訴他。”

說完，周迎便直接掛了電話。

景菲一下從床上跳起來，連忙把電話撥了回去，結果佔線，連著打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坐在床上半晌後，還是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周迎的會所。

到的時候，他坐在包間裡尋歡作樂，左擁右抱。

他手底下的小弟帶著景菲進包間，他見著，邊泛著笑，並沒有狗的湊上去，繼續喝酒作樂。

景菲大喊了一聲，可包間裡的音樂聲蓋過的聲音，沒有人理。

氣的口疼，幾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了地上，搶過唱歌人手裡的話筒，衝著周迎大喊了一聲，“都給我滾出去！”

瞬間包間裡噤聲，沒有人再說話，大家臉上的表僵住。

周迎倒是自若，面對的怒火不以為意，但也鬆開了抱著的姑娘，放下酒杯，揚了揚下，示意他們出去。

很快人都走，周迎關掉了音樂，又自己的小弟過來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乾淨，免得傷了景小姐。

景菲盯著他，一言不發。

周迎起，“要不然，換個地方聊？”

景菲幾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盯著他的眼睛，著嗓子說：“你以為你這樣能威脅我了？你自己是個什麼份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有現在難道不是靠我？現在有點就，你就飄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是麼？”

周迎嘿嘿的笑，“我當然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無所畏懼。”他湊近，一把扣住的肩膀，笑道：“你覺得是你比較害怕，還是我比較害怕？”

景菲一掌打了上去，“你試試看！”

周迎了臉頰，“試啊，一通電話的事兒。”

他拿出手機，景菲立刻搶過，直接放進了酒杯裡。

景菲：“行了，你想怎麼樣，你直接說。”

“不想怎麼樣，就只是想見見你而已。”

景菲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周迎神緩和，眼裡似水，說：“好久沒見，我有點想你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當然，我又沒有喝醉。哦，應該也喝多了，不然我也不敢說這話。”他坐了回去，把手機從杯子裡拿出來，重新倒了一杯酒，說：“既然來了，就一塊喝一杯？”

“你要是不正經談，我就回去了。”

“喝一杯都不行？”

“不行。”

他喝了一口，“我覺得，你還是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要跟江韌在一起。跟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結婚，你得了麼？”

景菲懶得跟他多廢話，居高臨下看著他，說：“請你管好你的，你要是管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兒。周迎，你惹不起我，也給我說那種葷話。收起你的喜歡，你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就走了。

周迎哼笑，人靠在了沙發上，抬手了眉心。

……

夜深，江韌坐在書房，聽完了孟正的簡明扼要的彙報。

袁鹿公司的事兒，他今天空看了一下微博上的輿論，風向沒歪，還是事件本，沒有引到袁鹿的上，就怕最後引到上去。

孟正說：“我以為你會更在意周迎和景菲之間的事兒。”

“周家最近有作，我猜周迎也想利用景菲，讓自己能進周家，去分一杯羹。他跟他媽最在意的就是不被周家接納，就這次的機會，得讓周家看到他才行。”

“周迎可是你兄弟。”

“兄弟？從你給我正確資料開始，他就不是了。”江韌把話題拉到正題上，“景菲這邊暫時不必做太多，主要的麻煩還是在袁鹿上，之前的硫酸事件，我猜是俞素找到下的手。手腳比景菲乾淨太多，即便現在找到的把柄，也得防著。”

孟正說：“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放過。”

……

袁鹿連著去找譚小姐三天，再第四天的時候，小姑娘終於開門讓進去，神也略有緩和。

屋子不大，九十個平方，但被收拾的很乾淨很溫馨。小姑娘雙不能走，小時候出了車禍，傷了雙，再也沒站起來。父母也在車禍裡喪生，只有一個大十歲的哥哥，一直照顧著。

胡芳他們過來談判的時候姿態很高，就是查過的家背景，覺得沒什麼背景，手段就簡單暴，直接塞錢想讓閉。

誰知道，人家格強，心思敏，士可殺不可辱。

這就槓上了，小姑娘在網路上人氣雖然不足，但認識的人氣博主有好幾個，關係也好，這麼一來，就把事給鬧大了。

袁鹿沒有坐下，只是蹲下來，與小姑娘視線齊平，用最真誠的態度，跟鞠躬道歉。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手下的員工做事沒有分寸，傷害了你。是我沒有管理好我的員工，希你能夠接我的道歉。到時候，我也會在微博上讓他們錄影片，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