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隨維持著平靜的表,覺太突突地跳:“陛下莫要開玩笑,母親的舊聞多是訛傳,江家小姐如今和夫婿伉儷深。”
莫余卿興趣缺缺攆他走:“算了算了,和你說話真沒意思,年紀不大,把丞相的刻板子學了個十十。明明長相更像蘇戚……嘖。”
宴會將盡,季隨帶著蘇離宮。
莫余卿躺在椅子里,深深嘆了口氣。
“要是蘇戚還在就好了。這日子過得真沒勁啊。”
阮貴人剝了個葡萄,遞到邊。
“陛下可是乏了?”
人作優雅,聲音也好聽。莫余卿張,咬住果的同時,牙齒蹭過溫的指尖。
“是乏了。”
笑起來,“走罷,陪朕回寢宮歇息。”
蘇坐上季家的馬車,好奇問季隨:“為什麼陛下說,其他人不敢回答阮貴人不的問題呀?”
季隨幫摘了花環,用指腹額頭印出的紅痕,“因為阮貴人是陛下的寵妃,當面評價他貌,是很失禮的事。”
蘇似懂非懂。
“我夸你好看,也是失禮嗎?”
“當然不算。”季隨想了想,解釋道,“真心夸贊一個人的容貌,于于理,都不是錯事。但人婚之后會增添一些約定俗的規矩和忌諱,皇宮更是如此。”
“聽起來好復雜。”蘇揪著手腕上的玉石串子玩,“我不喜歡復雜的事。”
“嗯。”
季隨道,“我也不喜歡。”
似乎所有人都等著他仕。可這朝堂復雜詭譎,多的是阿諛奉承之人,口腹劍之徒,互相利用暗算,東風西風,西風東風。一個不慎,就了任人采擷的花,案上宰割的。
季隨不是沒有能力站穩腳跟。但……太累了。
他不愿像父親那般過活。他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鴻鵠之志,只是個出骯臟的小崽子,有幸被蘇戚兩次救下,得到了優渥卻寂寥的人生。
……
柳如茵過生辰當天,季隨攜賀禮而至。曾經的柳三小姐已端莊嫻雅的婦人,見著季隨忍不住又哭了一陣,拉著他的手追憶蘇戚。
蕭蟬自然要陪在屋里,勸母親寬心。也能多和季隨相一些時間。
蘇獨自呆著無聊,便在宅子里走走看看。柳婦人過生辰,家里來了不賓客,多是眷,一個也不認識。
走啊走的,蘇在小花園里找到一架秋千,高高興興坐上去玩。
沒晃幾下,后傳來一巨大的力量,使得秋千幅度突然增大。險些被甩出去摔個狗啃泥。
“誰害我?”
蘇抓住吊索,尚未回頭看清兇手,又被推到了高空。
好高!好嚇人!
在秋千上,氣得大聲嚷嚷:“你給我住手!有本事別,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音落時,吊索被人按住,帶著笑的陌生嗓音響起。
“哦?你打算怎麼收拾我?”
蘇連忙跳下來,跺了跺發麻的腳,瞪著眼睛看向秋千后面的人。
這是個長相俊秀的年輕男子,眉飛鬢,五明朗,眼瞳是淡淡的淺褐,翹著不懷好意的弧度。
蘇立刻想到了最喜歡的豆。豆的藝名徐希,是溫心的小狗。
每每從電視上看見徐希,總是信心十足道:“媽媽,這是你們未來的婿!”
把蘇戚笑得肚子疼。
現在蘇面前站著一個高仿版徐希,不對,這個人比徐希還要好看一點。
但蘇拒絕喜歡他!
年紀大了些不說,心腸還壞。
“你為什麼嚇唬我?”板著臉質問,“我與你無冤無仇,干嘛這樣?”
年輕男人攤手:“看見有人坐秋千,我的手忍不住。”
蘇:“……”
“所以?你要怎麼收拾我?”他好奇發問,“嗯……你瞧著面生,肯定不是京城哪個世家的千金。細胳膊細兒的,也遭不住我一指頭。”
蘇更生氣了,莫非這人還想繼續欺負?
“我找季隨哥哥說理,你有本事別跑。”
說走就走,也不管后那人什麼反應。
蕭煜來到小花園的時候,見年輕男子躺在秋千上晃悠,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
“蕭問亭,你閑得發慌,來我家玩?”
蕭問亭枕著雙臂,悠閑地翹著一條,懶懶答道:“嫂子過生辰嘛,我豈能不臉。還帶了賀禮呢,扔你屋里了。”
蕭煜走到他面前,一腳踹過去。
踹了個空。
第356章 番外三(五)
蕭問亭為帝王做事,總是神出鬼沒的,教人難以防備。
他是一把雙刃劍,好用,但危險。天子在他里下了毒,以此作為牽制,確保他能為己所用。
蕭遲風夫婦亦是如此。
“我聽剛剛那小孩兒說,季隨來了?”蕭問亭輕飄飄落在地上,打了個哈欠,“嫂子又該睹思人了吧,蘇姐姐沒了這多麼年。”
蕭煜嫌棄看他:“首先,睹思人不是這麼用的。其次,蘇戚當初給你下藥,把你騙進大牢,你還喊喊得如此親熱?”
蕭問亭一臉理所當然:“下藥有什麼?我也給下過藥啊。”
一碼還一碼,多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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