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筠點點頭，破涕為笑。

商業解了綁，農業也同樣迎來了契機。為了保障糧食的生產，治農在月池授意下，嚴占用耕地，加大對糧食的補，適當提高糧食的收購價，保障農民的收益。

鄉村因著鄉約之制連系日益，面對經濟發展的大，他們也在思考如何過得很好。部分南邊的村落已經探索出新的生產方式。幾家幾戶聯合起來，男人耕種保障生活，婦人白天上工，晚上回來做小手工活。多出的糧食和經濟作，由約長一塊經營出售。

一時之間，小農小商都得了實惠，真如春回大地，一片歡欣。而京中，也出現了新氣象。

第430章 坐斷東南戰未休

他們只有行宮變，以求奪回朱厚照或矯詔迎立新君。

要穩住京中和地方的要員， 都需要時間。月池心明通亮，不論是朱厚照中央的效忠者，還是地方的效忠者， 在沒有抓到能夠將一擊斃命的真憑實據之前， 絕不敢輕舉妄。在眾人眼中，皇爺和李越早已是君臣一的典范， 有哪個皇帝會因臣下的一封信就駕親征北伐？有哪個皇帝會在萬國來朝的大閱當眾對臣下說“愿與楨臣共太平”？李越所的信重，所握的權柄，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不管是誰來看，李越都沒有造反謀逆的理由。

在這樣的況下， 如果朱厚照沒了，他們貿貿然發難， 不僅是說不定會被李越反咬一口，把罪名扣在他們上。如果朱厚照還活著，他們就更不敢彈了，萬一只是鬧了別扭，他們卻把桌都掀了，那大家干脆都不要活了。

他們猶猶豫豫，進退兩難， 月池卻當機立斷，雷厲風行。在派遣沈瓊蓮和魏彬到地方洽談時， 在京城也找到了大張旗鼓的辦法。

天雷劈下，燒了正門的箭樓。而火甲卻遲遲不至，導致大火蔓延， 雖無人員傷亡， 可這兆頭卻極為不祥。京城九門， 正門的規制最為尊崇，素有“四門三橋五牌樓”之稱。正門外的正橋中間乃是道，只有天子輦駕能夠通過。況且，當今天子名為厚照，所謂照就是照臨四方之意，這恰與正門的名字相合。如今，正門被燒了，還是遭天雷劈了燒了。此等噩兆，引得京城民議論紛紛。閣首輔李越為此然大怒，下令整頓京城防衛，修葺北京城。

開國之初，朝廷設了五城兵馬司、巡城史、錦衛等衙門共同維護京城治安。宣德時，朝廷開始在京城原有的坊廂制下增設巡警鋪，其下的火夫、總甲是城市居民承擔的徭役，至此北京城形了主要由兵馬司等督率火甲來負責城市管理。然而，富貴人家，誰愿意來承擔火甲力役，最后甲役負擔皆落在市井無賴或貧民上。【1】

再加上，正德爺改革東廳后，勢要之家不敢過度私役京軍，就把主意打到了火甲這些庶民上。火甲既要給人做奴仆，又要忙著自家的生計，還要負責京城的治安，早已是苦不堪言。

皇爺不是不知道這點，但他的安全由軍和錦衛保護，無謂為這些人和貴胄們再起爭執，只要不鬧出大事，他樂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月池，在位不高時是無能為力，而在居一品后，則是有意不理。這樣好的引線，當然要用到刀刃上。

在出了火燒正門的禍事后，直接問罪五城兵馬司與巡城史。秉國多年，威勢非比尋常。在這個節骨眼上，眾人驚得魂不附，只能互相攀咬，把多年積弊盡數吐出來，以求為自己減輕些罪責。

京都天子腳下，治安管理竟能這樣。月池因此找到正當理由手京城防衛。楊玉、夏言等人早在李越問罪時，就發覺不對。楊廷和與劉健遭貶之后，閣便只剩下李越、謝遷和王鰲三人，謝遷年邁弱，朱厚照便又擢升劉機閣。劉機亦是東宮舊臣，曾任朱厚照的侍讀學士。他在東宮時被這小爺折騰得不輕，但正因這樣他還忠心耿耿，任勞任怨，故而得了朱厚照的親眼。皇爺既需要有自己想法的能臣，更需要老實聽話的順臣。于是，他歷任禮部侍郎后，繼張昇之位，做了新任禮部尚書，又閣參預機務。

朱厚照提了這麼一個人進來，還是存著制衡月池的心思。這步棋在這個時候，正派上了用場。楊玉急尋劉機，指他張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劉機和夏言果然說出言勸說，他們找的理由還十分正當，既然是火甲不好，那麼整頓火甲就是，何必大干戈。皇爺不起，更不宜調人馬，如有人渾水魚，安人手，豈非是搖京師。

月池不置可否，而是轉而看向繼任劉大夏之后的兵部尚書楊一清。道：“應寧素知兵事，曉暢邊務，你以為呢？”應寧是楊一清的字。

楊一清守邊多年，要是沒兩把刷子，也不會被朱厚照委以重任。朱厚照升他繼任兵部尚書，一是因他功勛卓著，確實需要嘉獎；二是因他常年外放，在京中也無多利益牽扯，兵部尚書這個位置，最需要純臣。

可正因他是純臣，此刻才會直言。他沉片刻：“月暈知風，礎潤知雨。連正門起火，火甲都無法及時趕到，可見積弊非輕。”

月池悠悠道：“問題不會因忽視，而自消失，自會隨著時間愈演愈烈。別忘了，昔年乾清宮走水之事。”

不提這則已，一提大家更是一凜。劉機仍在堅持：“元輔，五城兵馬司職責重大，不可輕易更換，更何況，整治京城防衛，也非一日之功，何不等圣上醒了之后，再行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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