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死了嗎？”輕聲問道。

領導也沉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系統和那個世界的連接斷開了，我們用盡了各種方法，也不能重新和取得聯系。有極大的可能認為，那個世界已經崩塌了。”

世界崩塌，意味著在其中的萬都化作無數星點，散落其他的世界中，化作供它們運轉的養料，再不復存在。

“但我們得到這樣重要的報，為之前的犧牲找到了原因，此后也能研究對策預防。”

“更何況……”領導重新出一個真摯的笑容，“我們之中，已經出現了第一個順利平安地完S級任務的維護者。”

“歡迎回家，崔。”

第九十五章 請魂

崔錦之坐在樹蔭之下，傾瀉在人上的日為覆上一層暖洋洋的暈，垂在一旁的指尖忍不住輕微地了，緩慢地拂過地面的綠草。

有記憶以來的每個瞬間，都在拼命完任務，這還是崔錦之第一次心放松地著四周的景。

影覆蓋下來，崔錦之抬頭，目便是人如海藻般微卷的長發，來者著黑連長，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的旁。

見崔錦之的視線過來，人挑了挑眉，如貓般淺琥珀的瞳孔一瞬不瞬地回視，懶洋洋地勾起一個笑：“不會吧？連我都要忘記了？”

“祝瑾。”崔錦之淡淡一笑，沒把的調侃放在心上。

“不介意吧？”祝瑾晃了一下手中的煙盒，在得到崔錦之的示意后，低頭出了一煙叼在里，“啪”的一聲，點燃了香煙，里含混不清的問道：“……呆了多久？”

“三十幾年吧。”

指尖一頓，祝瑾咬著煙的作也停了下，過了好半晌，才深深吸了口煙，吞吐出一片煙霧，“這麼久啊……說起來，我都快不知道‘年’是什麼意思了。”

時空管理局剝離于大千世界之外，像此刻的、綠地、藍天，都不過是它模擬出來的一個環境罷了。它觀測著不同小世界，也意味著在這里時間的流速是不同的。

或者說，這里是——時間的盡頭。

們說話的功夫，一些小世界已經度過了十年百年，而另一些世界或許也才堪堪過了幾瞬。

祝瑾同崔錦之一樣，順利的完了管理局下派的眾多任務，也迎來了自己的終結任務。

可惜失敗了。

那個任務世界崩潰后，再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中，祝瑾的神也隨之崩潰了。

——若不是當時系統反應及時，將從世界中離出來，說不定此刻也像阿念一樣，化作了萬千世界的養料之一了。

從S級世界中死里逃生后，祝瑾已經很久沒有執行過任務了，半垂著眼睫，纖的睫將影投在高的鼻梁之上，人看不清神。

手指松松的夾著香煙，直到煙灰掉落在上，祝瑾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朱輕啟：“聽說你回來后，每天都坐這兒發呆？”

崔錦之也學著的作，懶洋洋地倚靠在樹干上，將背脊放松下來，微微闔上眼睛，答道：“是呀……好久沒有這樣靜謐悠閑的時候了，也有空想一想……自己以來經歷的事。”

最后一句話說的極低，卻還是被祝瑾捕捉到了。

“想什麼？”問。

“或許在想，我為什麼會在時空管理局中，又或者是，貢獻點對系統有什麼用……還有……”

崔錦之想起年的模樣，安靜下來。

祝瑾聽著說話，眼彎月牙狀，輕笑了一聲：“上頭那群人不是猜測S級世界中，可能會有人察覺到超世界的一些東西。按照他們的邏輯來說，除開氣運之子，別的個窺探到法則之外，是會被世界意識抹殺的。”

聳聳肩，輕松道：“說不定我們，曾經就是那些世界中，不小心窺探到的倒霉蛋。”

崔錦之也跟著笑起來，“這麼說，管理局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或許是吧。”祝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沉靜下來，將手中的煙掐滅了。

崔錦之繼續道，“執行了這麼多次任務，系統總是拐彎抹角地想從我的上得到貢獻點。按照每個世界運行都需要氣運的原則，管理局能夠剝離于世界之外，也一定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祝瑾從善如流地順著崔錦之的話接下去：“我們維護世界的同時，也會帶走一部分屬于那個世界的氣運，而這些東西收集起來，能夠讓管理局正常的運轉……”

所以退休的要求，便是擁有足夠的貢獻點，上給管理局。

“管理局允許員工去往任意世界養老的前提，就是貢獻點。”崔錦之沉思著，“氣運，會不會就是打開時空通道的能量？”

此話一出，二人皆抬眼對視，心里都明白自己已經接到了的核心，默契地沒再談下去。

祝瑾率先引開了話題：“我們管理局的風云人，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完S級任務的吧？”

沉寂良久，才聽崔錦之輕笑了下，開口：“或許別的世界，你甚至都不用親自參與進去，便能穩定好它的秩序。可是S級的世界并不一樣……”

“你做的每一次微不起眼的決定，可能都會在某個瞬間悄然改變它的走向。還有——”

頓了頓，舌尖微微凝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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