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中途頓了頓，似乎也發覺自己觀察的時候有些久，略是尷尬地退開。

隨即垂下眼睫道：「抱歉，臣婦失禮了。」

輕輕的嗓音緩緩地說著自己失禮的話，生的面容，一點都不像是個「臣婦。」

螓首低垂的模樣，更像是待召幸的。

只等他抬起的下，著與自己赧對視。

指腹好似也跟著發了，宗玨卻聽見自己極平靜地開口。

「沒關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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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

◎「哭什麼，果真是水做的不？」◎

知虞去觀察宗玨的傷口, 原意是想看看傷口的形狀，好據書里的容去尋那兇手的兇, 從一些細節手。

可不曾想, 當靠近的時候，完全忘記了這茬，而是被另外一件意外的事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當鼻尖稍稍靠近傷口時, 突然便嗅到宗玨傷口上有一奇怪的草酸味。

一直到清和將送上回府的馬車, 在盪車廂里，知虞的鼻息間仿佛仍然縈繞著一淡淡酸味。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發現，讓知虞覺得是不是自己失敗次數太多，運氣總是太背, 又興許也是終於靜下心來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的緣故……

這才到了今日才終於遇到了一個堪稱巧合的發現。

這還要激於前幾日不死心地翻來覆去，將原書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抱著自己一次次敗在細節上的念頭，幾乎也將那些細節恨不得全都嚼爛埋在心口。

原也只做個自我安，沒想到還真無意中對上了一件事。

無獨有偶，書里的沈蓁在後來進宮後, 曾從一個老太監那裡得知一件鮮人會知曉的事。

如果在匕首上塗上一種酸味很重的罕見藥材，就可以預防傷口惡化, 甚至自帶了治癒的效果。

後來沈蓁才有機會揭穿了一個炮灰的苦計。

就是因為這個法子的缺點會導致無法遮掩的草酸味存在。

可是……

宗玨既然是遇刺, 恐怕刺客一心都只想要他的命, 又怎麼會特意護著他？

且原本許多說不通的地方，若假設這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竟然也都可以頃刻間說通了。

譬如知虞明明阻止了要刺殺他的那一批人，他為何還會遇刺？

若是因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本就是宗玨本人……

那麼不管有沒有人刺殺他, 他都會讓這件事發生。

「陛下何苦要遭這個罪呢？」

管壽看著宗玨日日換藥, 裡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宗玨卻完全不懼怕疼痛般, 低頭看著敷了藥日漸好起來的傷口，挑了挑。

「你這老奴才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子……」

「薄然他那樣好用，若是背叛於我，未免多有些可惜。」

宗玨道：「我替他擋刀，他不得不承我這份。」

說來說去，他還是不願意因為自己多疑的病，疏遠沈。

那就只有進一步鞏固他們的關係，讓對方於公於私都虧欠於他。

他日若沈的立場有所搖，那麼宗玨便會用這次為他擋刀的事，親手將他陷不可翻的十八層地獄裡去。

除此之外，他是不會虧待於沈的。

……

天黑下來，僕人按著沈的吩咐，準備的晚膳皆是葷素各有。

知虞心不在焉地坐下，外頭僕人便匆匆過來傳話：「郎君今夜大抵是回不來了，只傳話回來，讓夫人自己先用。」

僕人多多出了郎君在外一些要的事。

先前審理的那樁工部侍郎胡兆放利子錢兼人命的案件似乎又生出了新的岔子。

單單是聽個淺顯，知虞都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結束。

因為後面還會發生那工部侍郎在監獄裡上吊自盡以此自證清白的事，會立馬反轉朝廷上的輿論，沈徹底引起朝臣公憤。

到時候，宗玨也正是為了幫他才無意中得知了他的世……

可見，留給知虞的時間的確剩不了多了。

……

在道觀行宮裡頤養天年的太上皇突然自昏睡中醒來。

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天子與朝臣們正在上朝。

而清和在知道這件事後，幾乎第一時間趕去行宮看一直對自己疼無比的父皇。

可到那裡之後才發現他人雖然醒了，可意識卻好似孩子一般，記憶時有時無，連餵藥都如孩子般任，會嘟不吃，還要旁邊的太醫拿餞哄他半晌才肯喝上一口。

好在太上皇還能認出清和來，頗有些激地拉著清和說了半天的話。

「是了，還要告訴宗玨，他還有一個兄弟……」

「薄然……薄然就是他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