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婢子面難，「郎君吩咐了不行……」

郎君說，在夫人傷口好之前，都不可以給夫人穿，以免會捂到傷口。

知虞愣了瞬，隨即臉頰驀地一燙。

……

沈回來後以為知虞會不高興。

可等他走到室時，卻發覺榻上的人很乖很乖。

婢子按著他的吩咐按時盛來一些湯藥給調理，也不需要誰哄，便自己就著餞將苦藥吃得乾乾淨淨，一點埋怨都不帶有。

喝完了那苦藥之後更好似被苦懵了神。

婢子許是著急要替上藥，連問也不問，便要將手指直接探夫人擺下。

偏偏榻上人也乖乖地，甚至都不知道反抗。

沈在 簾後看在眼裡，忽然覺得那婢即將要沒面料底下的手指很是礙眼。

他這才緩緩開口阻止了對方，令婢子直接退下。

人看見了他，眼底似乎有些怯怕。

大概他昨晚上的態度和今早上專橫獨斷的姿態又截然不同。

沈卻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

相反，他對此已然收斂許多。

他緩緩坐在了榻側，將藥罐重新拿起。

知虞垂眸瞧見那白的藥膏挑在他指尖上，霎時便猜到了他的企圖。

上回替解開仙人鎖時，好歹還隔著一件。

可這次，就要這樣堂而皇之地分開膝蓋任由他目直勾勾地看去。

哪怕先前最為親時也是沒有過的事……

雖然上沒說，可死死並住的膝蓋卻直接告訴了對方的不願。

沈發覺麵皮實在薄得厲害，神不明地盯了片刻，才低了嗓音應承下不會看的事。

半推半就地哄著放鬆下來。

那艷麗嫵的纏枝牡丹紋下便浮現出了一隻手背的廓。

緩緩游移到最里側。

可這細鏈勒在上的傷痕足足有一圈，面，底，以及外側和里側，全都要塗抹完。

塗了藥後，傷口先是一陣難以忍的刺痛，之後才是平靜下來的清涼與舒爽。

即便還是帶來了短暫的不適，效果實則也比普通的藥要好上數倍。

待要將藥膏完最里側時，知虞便忽地開口道：「可以了……」

沈卻令別。

「只是檢查一下……」

里側的位置過于敏丨，就是怕不配合所以才放到最後。

待過表面創傷都沒旁的問題後，沈才將手掌從位置徹底取出。

知虞卻覺得心口急促的心跳幾乎要遮掩不住。

指背和他的鼻尖，不管是哪個到了，都會讓很難止住一些輕微的慄。

他們得那樣近，又那樣曖昧的姿勢。

即便是很細微的反應，他也一定會敏銳察覺到。

好不容易順著他的意思完了藥，知虞才緩緩開口，「我藥也了，能不能……」

男人卻毫無任何置喙的餘地答，「不可以。」

本就貴，子骨也比尋常人都更為細，不易恢復。

至還要等四五日，這期間都不許穿上會磨蹭到傷口的。

知虞那雙琉璃眸不由睜大了一些，似乎極不願，可到底忍住沒說什麼。

只等接下來兩三日裡，知虞表現得也更加配合。

只是在沈下一次要替藥時，卻更為懂事的自己主了起來。

在他要手前，就在他眼皮底下，自己將擺挑開許。

白的指尖順著膝彎，直至送深上傷口的位置。

卷翹的眼睫輕著，仔細塗抹過每一傷痕，好似在承一件極為煎熬的事，又好似在藥效的作用下，稍得熨帖。

霧眸朝對方看去時，含著輕輕的幽怨，大有埋怨他這樣不做不休的態度。

非要針對這傷口不放。

沈目沉沉地著，眼底的幽幾乎要漫出來。

他的藥有奇效，幾日便能好。

可知虞心裡已經積攢了不愉，大概還是忍不住產生了些私人的緒。

沈要吻時，不是不經意地偏過臉去，他只能吻到的頰側，便是細的腰都好似安上了木板，再不肯被他挽在臂彎里，肆意親近。

沈看在眼裡，黑眸始終沉寂，幾次下來，似對與親的事也都可有可無。

他原本就不是重重之人，與糾纏的了，反倒恢復了先前冷漠慾的狀態。

這廂知虞在這段裝乖巧的時日裡已經功地寄了封信出去。

今日想到春狩之行天子會遇刺的事，便又想到了什麼新的思路，暗中寫了封信，打算讓還在府外的絮絮替自己去辦。

可信剛寫完，還沒來得及想法子送出去，沈便回來了。

知虞沒法，只得將信藏在了枕頭底下。

也是為了支開沈不他察覺枕頭底下藏著的貓膩，知虞才從寢居跟著他到了倚危閣去。

只是到那裡敷衍了不到一刻，便又想要快些回去。

前面怕他進寢屋去會發現，後面又怕僕人會過去整理床榻會察覺。

偏偏沈不許。

只道穿一件，非得等他忙完一起回去才行。

知虞自然也知曉，為了支開他，纏著要過來的是，來了便立馬又要回去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