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思考了兩日,見沈那邊也沒甚靜。
又聽聞婢子們私底下在討論今年春狩的消息。
今年朝廷組織的春狩之行很快就要開始了。
春狩期間, 一些下人興許也有機會跟著去見識見識, 便有了往年去過的僕人同一些新人侃侃而談。
畢竟是去這樣大型場合見識各種貴人甚至是天子尊容長見識的機會,便是不去,也不得一番興的討論。
知虞聽了一耳, 腦中想的卻不是春狩的熱鬧, 而是在那場狩獵活當中,宗玨會替沈擋刀的事。
那樣一來,這對未來註定會反目仇的君臣之間關係只會更加。
到時候,知虞再想做什麼就只會更加難上加難。
知虞覺得自己要麼直接放棄, 要麼直接果決,卻絕不可像現在這樣猶猶豫豫。
於是到了第三日,一番糾結之後遲了兩日才過去倚危閣。
過了晌午,一聽到沈回府的消息,知虞便故作不知, 先一步去了倚危閣里坐著等人。
待聽見門外的靜後,復又起, 澄澈的目頗為無措地看著人進來。
話就堵在嗓子裡, 有些不知如何提出。
沈瞧見人, 對於那日沒有過來,似乎也沒有要過問的念頭。
只是緩緩踱步進屋,經過邊時,薄微啟地道了句「過來」。
知虞便微懸著心肝跟上前去。
待走到最裡間他往日辦公的桌案前,知虞看著他緩緩轉打開了其中一層屜。
知虞眼皮一跳, 索也不再矯, 連忙道:「郎君……」
「我們不和離了, 好不好?」
沈細長的手指卡在屜邊沿,手指也正要其中。
在聽見知虞的話後,頗為意外地起眼皮看了一眼。
「哦?」
男人不徐不疾地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因為……」
知虞突然發現,每次沈問為什麼的時候,都沒法解釋。
翻來覆去都只能用原在他上幾乎萬能的藉口。
人掐了掐指尖,含糊地回應了句,「先前和離也是怕郎君會因為沈姑娘的事遷怒……」
「郎君也知道,我心裡一直都慕著郎君……」
原的慕都快要為一塊盤到包漿的磚,想和離時能用到,不想和離時,還是可以用到。
「說要和離就和離,不和離就不和離,阿虞這樣未免也太任了些?」
沈裡的話是笑著說出的,可語氣分明很是不信的。
他今日顯然很忙,並不是專程回來同解決這些零碎事。
那日下午倒是給空了時間,打算慢慢陪解決這樁事,可竟是臨陣逃。
這期間不鬧著回府,不鬧著和離,也不鬧著要的哥哥了。
他發覺讓人捉不的一面又開始,索擱置下原本的打算,看要做什麼。
果不其然,今日過來便給他一個「驚喜」,竟又不要和離。
知虞不安地著對方,「我這幾日不見郎君,心裡實則都想念得很,郎君還救了我,我便更不想和離了……」
要接近他完接下來一些事,是留下來都是遠遠不夠的。
沈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這時白寂進來道:「郎君,王大人與劉統領在前廳等您。」
知虞便看著沈將原本拉開的屜復又重新推回。
見 狀心下微微一松,見他將屜合攏後抬眸朝自己看來,便立馬收斂心神,口中仍繼續道:「我想明白了,我是日日都想與郎君呆在一不分開的……」
這樣也許這幾日想要潛他辦公的地方來,就算被人逮住,也還能拿今日說過的話來作為藉口。
偏偏對方聽到這話卻只是盯著,那雙黑眸更好似能看穿什麼。
在經過邊時,他才徐徐說道:「既然如此……」
「今夜便去你房裡過夜如何?」
後一句話說完時,他恰好人也抬腳邁出了屋去,顯然本不將知虞的把戲放在眼中。
知虞怔了怔,耳驀地一熱,卻顧不上他最後那句話,趁著人離開也走到他方才合攏的屜前。
出乎知虞意料的是,打開沈方才打開的那層屜,裡面竟然是空空,別說和離書,連紙屑都沒有半張。
知虞並不清楚,沈方才打開屜並不是要拿東西,而是要放東西進去。
可就在提出不和離之後,他似乎便忽然間改變了主意。
幾乎是試探的第一個回合便落了下風。
這期間會引起沈起疑,似乎也是個不可避免的事。
但拋開了書里主的部分,這幾日翻來覆去地想過每一個細節,知虞才勉強總結出幾項有用的東西。
記得沈的床底下似乎也有一個室。
室里放著他亡母另外一件信。
如果能見到那信模樣,也許就可以找人仿造出來,再想旁的法子著手。
又或是他上有個什麼胎記,後來是加以佐證他世的有力證據,要怎麼才能親眼瞧見,同樣也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
但總而言之,不管知虞怎麼作,沈世的絕不可能從裡說出來就是了。
否則結果必然會比這次沈蓁跑路的後果要更加崩壞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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