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在雪貂上的人迷糊睜開眼來,聽見對方不徐不疾地讓選擇。
「除了這瓣紅以外,你選個喜歡的如何?」
他手裡拿著一朵花,可這花卻奇異地擁有五種不同的花瓣。
知虞自也瞧見他口中說的那片紅花瓣,澤仿佛比尋常的紅都要更加艷目。
遲疑了瞬,選擇了另一瓣,於是這堪稱珍奇的花便被男人蒼白的手指殘忍地扯下一瓣。
他將花瓣抵在知虞的上,低頭審視著被花瓣點綴出漂亮的模樣,隨即語氣淡淡道:「吃下去。」
被鎖在籠子裡的人眼睫霎時微了下,眼中似乎有些不太願,可到底微微張開了,將那片花瓣含口中。
沈要殺,大可以早些手,不必費這麼多周章。
可如果拒絕,那麼他接下來也許會將關得更久。
口中花瓣恍若口即化,明明沒有什麼氣味,可在口中化開的過程中卻好似產生了濃郁的花香,在知虞都還來不及細細時,就消失不見。
輕微的吞咽後,知虞才抬起眼眸,再度朝男人看去,語氣微瑟。
「郎君方才給我吃的是什麼?」
沈將只餘下四片花瓣的花緩緩旋轉了半圈,語氣輕道:「此花名為五嫣,每一片花瓣都可以隨機引發出人裡不同的,會不同滋味。」
他說的明明極其簡單,可知虞卻恍若聽不懂般,怔在了原地。
「可……郎君方才為何不許我選紅?」
沈聞言,濃黑的視線落在面頰上,緩緩啟:「因為紅是這幾種裡頭最不好的……」
「吃下去,便會會到一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平靜的話里仿佛藏著未知可怕的東西。
知虞眸輕輕一,再不敢繼續追問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代表何種。
吃完花瓣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覺有任何異樣。
而男人就像以往回到自己的寢居,照常沐浴更,焚香飲茶。
甚至還能一如往常地坐在籠子不遠的長椅子上翻看書卷。
好似籠子裡的人真就和那些富貴閒人家中豢養逗趣的籠中雀都毫無二致。
而知虞也在天黑後才漸漸發覺自己的反常之。
了。
的前提是方才才吃過東西。
湊巧的是,籠子裡銀盤中放置的糕點,將將夠吃完一日,便再也沒有人添置過。
知虞原躲在籠子最角落的位置,故意背著沈。
可腹中那種飢不僅沒有隨著忍耐而漸漸制,反而會因為程度越來越深的飢,而一點一點啃噬去的薄弱意志。
甚至在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時,子已經跪坐在鐵籠邊緣。
白的雙手握住冰涼鐵欄,目難止地看向正在翻書的男人。
在他手邊還有一盤點心,每一塊都掌大小,包裹著櫻桃餡似的香甜。
往日敏銳的男人今日卻好似生出了些許不合時宜的遲鈍,在人快要失去理智之前,他才徐徐掀起眼皮。
端起那盤點心走到籠子旁,沈溫聲問道:「可是想吃這個?」
烏髮垂地的人連連點頭。
不待男人將起的糕點遞進去,便急切地張開瓣就著他的手指小口小口啃食。
一個接著一個,就像是貪食的孩子般,怎麼都要不夠。
沈極其耐心地餵了五六個,隨即便停了手。
「不能再接著吃了啊……」
可人不僅沒搭理他,甚至還置氣般咬住他的食指,貪婪地想要一併吞咽下去。
細的啃噬都咬不碎,也吮不下。
小舌更是裹不化這塊奇怪的「糕點」,迷茫的眼神才漸漸清明幾分。
直到聽見男人低低沉沉的笑,知虞這才驀地抬起眼睫,撞破對方眼底深掩藏的惡劣與愉悅。
連忙吐出他的手指,上面遍布著深淺不一的齒痕與晶亮口涎……
知虞霎時往後跌坐,耳止不住的發熱。
再是遲鈍,也知曉他在故意欺負自己。
一片花瓣的效果並不會持續很久,可在知虞看來,每到沈拿來那朵花讓選擇時,都是極膽戰心驚的時刻。
等到白日沈外出。
知虞想要更時便會有婢子送來一條白練,讓蒙在眼上。
「可這樣我就看不見了……」
那婢道:「不僅看不見,而且夫人不許自己手解開。」
不論是覆在眼上的白練,還是方便時需要解下的,郎君都不許這位夫人自己到。
知虞領會了對方話中的深意後,面頰上一片滾燙,隨即便想置氣不去。
可一刻兩刻能忍,尿意飽脹時,這種事本忍不得。
最終到底還是妥協,任由婢將白練覆在眼睫 上,將引去另個房間。
到了恭桶前,知虞本能地自己手卻被婢按住了手腕,「夫人……」
聲音里有所告誡。
想到沈對自己磋磨的手段,知虞指尖一,霎時收斂起手指。
結束後,回到籠子裡的知虞被解開蒙眼的白練,才地睜開一雙琉璃眸。
「夫人有事可以隨時喊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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