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珣應下，聲音低緩的與說起一些民間傳說來。

阿措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安靜聽著。

沒過多久，元珣聽到懷中傳來一陣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垂眸一看，阿措沉沉睡了過去，只是兩道漂亮的眉還皺著。

元珣出手指，輕輕平的眉頭。

重新躺下，他盯著幔帳，腦海中想了很多事，有年時的，有征戰時的，剛登基時的，更多是跟阿措、跟孩子們相時的點點滴滴……

這般想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幔帳出淡淡的明亮的。

天亮了。

用過早膳后，馬車便停在了榴花宮門口。

二皇子似乎知道今天要離開，窩在阿措的懷中，小貓兒似的嚶嚶。

大皇子和小公主也有所應，緒都很低落。

小公主平日是最笑的，今日卻紅著眼眶，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一眨便要落下淚來，的小也撇著。

阿措一看到二皇子撒的樣子，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

強忍著緒，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頭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再哭就更舍不得了。

元珣直著子站在一旁，他的臉不太好，眼下有一層淡淡的烏青。

沈老太太見著這依依離別的場景，也是悲從中來。拿帕子了下淚，走到阿措面前，聲音蒼老道，“阿措，吉時到了，把孩子給我吧，我會好好送到主持手中的。”

阿措抬頭看了眼沈老太太，沈老太太朝鄭重的點了下頭。

阿措吸了下鼻子，一咬牙，一狠心，將二皇子遞到了沈老太太懷中。

一離開娘親的懷抱，二皇子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不想離開。

不想離開爹爹，不想離開阿娘，也不想離開哥哥和妹妹。

二皇子一哭，大皇子和小公主也都跟著哭了起來。

這哭聲三重奏，讓殿伺候的宮人們也都忍不住黯然，背過抹了把眼淚。

阿措也差點繃不住了，連忙躲到元珣后，帶著哭腔對沈老太太道，“祖母，你……你快把他抱走吧。”

沈老太太淚目的一疊聲應了，哄著懷中的小乖乖，一邊鉆進了馬車里。

馬車漸漸地遠去，在淚水中朦朧一片水霧。

大皇子和小公主還哭著，聲音都哭的劈叉了。

元珣忙對娘吩咐道，“把他們抱回側殿，好生哄著。”

娘應聲，抱著兩個小祖宗就回了側殿。

耳邊一下子清靜不。

元珣轉過，將阿措拉了懷中，“走，咱們也回殿中去。”

阿措一只手住他的襟，泫然泣，哽噎道，“我、我走不了……”

元珣心頭一，彎下腰，直接將打橫抱起，大步往殿走去。

后的小桃小荷面面相覷，臉上也都是淡淡的傷。

寢殿，一看邊沒有旁人，阿措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在元珣懷中哭開了。

哭的好大聲，像是個丟了糖果的孩子般。

溫熱的淚水很快浸了元珣了襟，將那寶藍的布料洇的更深。

他俊朗的臉龐沉著，抿著，將阿措抱在懷中，手掌輕拍著的背。

一下又一下的安著。

“乖，不哭，不哭了。”他嗓音低啞，著濃濃的沉郁。

阿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白凈的小臉滿是淚花兒，打了個哭嗝，聲道，“好，我不哭，不哭……哇，不行，我忍不住……”

眼見又哭了起來，元珣心疼的不得了。

趕抱著一陣好哄，最后還半真半假的威脅道，“你要是再哭，朕就親你了。”

阿措頓了頓，止住了哭聲，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盯著元珣。

半晌，撇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親親……你怎麼這樣呀……”

元珣，“……？”

他苦笑著搖頭，手了下的臉頰，“那你別哭了，都哭花貓了。你聽，隔壁孩子們都沒哭了，你個當娘親的還哭，不？”

阿措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好像的確沒有哭聲了。

扯過元珣的袖子了眼淚，就不再哭了，只無打采的躺在他的懷中，靜靜的消化著二皇子被送走的事實。

***

寶華寺。

二皇子哭累了便睡著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映眼簾的不再是金碧輝煌的琉璃頂，不再是致華的搖籃，也不再是父皇和阿娘和藹的臉，而是一群溜溜的烏青小腦袋。

“快看，小師弟醒了！”

“哇，小師弟長得可真漂亮，跟個小姑娘似的。”

“小師弟你別怕哦，我們都是你的師兄，以后我們會照顧你的。”

“嗯嗯，你乖乖的，等我們跟師叔師兄們下山化緣，就給你買糖吃！”

二皇子看著這些溜溜的小腦袋，覺得新鮮，不自覺揚了下角。

“啊呀，小師弟笑了，他好可啊！！！”

“小師弟是聽到我說給他買糖吃才笑的，可見小師弟是喜歡吃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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