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一怔，道，“看那穿著打扮不是宮中妃嬪……噢對了，宸妃的祖母今日進宮探，邊這位應該是舅家的親戚？”

宸妃家的親戚。

為何子言為那子停留，還聊上了？

他以前從不會對別的姑娘多言，更何況這回還是他主搭腔。

雖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什麼，但分明看的清楚，子言的目一直落在那子的臉上。

長公主不由得抱了袖中的暖爐，冷風蕭蕭的刮過，將鬢間的步搖流蘇吹得搖搖晃晃。

好半晌，沉聲道，“去查一查。”

……

紫宸殿。

元珣與司空曙相對而坐，桌上擺著棋盤，一側的小爐子里煮著上好的茶，氤氳的白煙帶著清新的茶香。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元珣便拋出正題，“此次你在隴右吃了這麼多苦，朕須得好好補償你。”

司空曙清風朗月一笑，“那陛下是打算賜臣十大箱金元寶，還是將那副《秋霜殘荷鸕鶿圖》賞給臣？那副圖臣可是垂涎許久了。”

元珣哼笑一聲，“你忘了你走之前，要朕給你賜一門婚事麼。”

拿著棋子的手一頓，司空曙眉眼間的笑意凝肅，“臣向陛下討婚事了？”

他抿著回想了一番，卻是什麼都沒想起，只半信半疑的看向元珣，生怕是他故意開玩笑。

元珣迎上司空曙疑的目，好看的濃眉不由得皺了起來，他這是什麼眼神？

“子言，你不記得這回事了？”

“……臣真的求陛下賜婚了？”

元珣，“……”

司空曙，“……”

片刻后，元珣將手中棋子放下，一臉嚴肅，猜測道，“子言，你還沒完全恢復？”

司空曙笑的有些苦，“好像是。雖然能記起大部分的事，但心里總是空空落落的，像是忘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他頓了頓，再次問了一遍，“陛下，臣臨去隴右之前，當真向你求了一門婚事？”

元珣灰青眼眸中沒有半點玩笑的分，沉沉的點了下頭，“是。”

司空曙約覺自己忘掉的事跟這婚事有關，連忙問道，“那臣求娶的是哪家姑娘？”

“你沒說。”

元珣平靜抬眼，“你說待你回來后，再與朕言明。”

司空曙，“……”

氣氛莫名有點凝固，兩個男人相對而，彼此都有些無語。

須臾，元珣道，“朕等會兒派醫去你府中，給你好好瞧瞧。”

司空曙并沒拒絕，拱手道，“那臣多謝陛下了。”

元珣沒有多說，只是抬了下下，示意他繼續下棋。

當天傍晚，司空曙回到府中后，就看到坐滿了整個正廳的醫。

司空曙，“？？？”

管家一臉張的看向自家主人，“主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啊？陛下竟然派了這麼多醫過來，這是把整個太醫院搬過來了吧？”

司空曙汗，訕訕道，“我沒什麼大礙。”

管家打量了他一眼，見他面紅潤腳步輕快，心想著：應該是自家主子簡在帝心，陛下才會如此盛關懷！

啊，陛下可真是個才惜才，值得追隨的好皇帝！

皓月當空，榴花宮。

暖烘烘的床帷之間，元珣靠著枕讀書，阿措則是懶洋洋的趴在他的懷中。

“陛下，云姐姐的事多謝你。”

“小事而已。”

“對陛下來說是小事，但是對云姐姐來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呢，今天可高興了。看高興，我也高興……說來說去，都是陛下的功勞，陛下你可真好，我覺得你是這世間上最通達理，最賢明的皇帝了，這要換其他皇帝，肯定沒有你這麼好。”

阿措一臉崇拜的夸著。

元珣垂眸看著叭叭叭的小，心也變得輕快起來。

他算是明白那些史書上為何寫著君主不能過分寵妃妾——

這的枕頭風，真是讓人抵抗不了。

說完陳暮云的事，阿措又想起印刷醫那些書籍的事，便跟元珣提了下。

元珣知道是出于好心，但還是提醒道，“民間百姓識字的不多，更莫說那些婦人，就算印了這些書籍，也不能很好地惠及百姓。”

阿措雙眉皺了起來，“唔，那該怎麼辦？”

元珣手了順烏黑的長發，思忖片刻，輕聲道，“別擔心，明兒個朕與太醫院商量下，讓他們弄出個合理的章法來。”

“好！”

阿措想著集思廣益，那麼多醫肯定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朕的小皇后真不錯，還沒舉行冊封大典，便開始為天下百姓著想了。”元珣了的小臉蛋揶揄道。

阿措輕笑道，“你別再夸我了，今天祖母和云姐姐已經夸過我了，再夸我就要翹尾了。”

元珣看著這幅不好意思的樣子，角笑意更盛。

他將手中書卷放下，撈過的腰肢往懷中帶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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