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后天便是元宵節, 屆時陛下會帶出去玩, 這才稍許有些安。

就在盯著雪景發呆時，小荷快步的走了進來, 沖阿措稟告道, “主子，蔣妃娘娘來了。”

阿措一怔，坐直了子, 道, “外面下這麼大雪呢, 怎麼來了？快請進來吧。”

小荷應了聲, 轉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 帶著些許風雪寒氣的蔣妃緩步走了進來，后的兩位大宮手中都托著厚厚的禮。

阿措稍稍立起子，蔣妃連忙按住，聲道，“宸妃妹妹你好生坐著，我原該早早來探你的, 但……最近宮務繁忙，又聽聞你子還沒大好，這才拖到今日才來, 你可莫要怪我。”

說著，又示意大宮將手中禮品放下，道，“我娘舅家行商的，前陣子給我送了些金燕，還有兩上好的人參，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特地拿些來給你補補子。”

阿措掃了一眼那些禮品，激的看向蔣妃，“多謝你。”

待蔣妃座，兩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小桃適時奉上溫牛和糕點餞。

蔣妃這次來的目的便是探，妃嬪上不爽利，作為攝六宮事的掌權妃子，總要表示表示一下關懷的。更何況，結合這幾日明月宮的靜，也大致猜出那日迎春殿發生了何事，瞧著陛下對宸妃這子熱乎勁兒，自己自然更不能怠慢……甚至該多跟宸妃走走，打好關系才是。

蔣妃溫和的問候了一番后，喝了一盞茶，嘗了兩塊糕點，就差不多要離開了。

只是臨走前，阿措卻住了，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蔣妃姐姐，你知道楚容華現在怎麼樣了麼？”

昨天晚上楚纖纖在殿門口哭，陛下出去一趟后，就沒靜了，阿措這心里約約有些不安。

聽到的詢問，蔣妃臉上的笑容一僵，難道宸妃不知道明月宮的事？

對上阿措那雙澄澈的眼眸，蔣妃眸中略過一詫異，看這個樣子，看來是真不知道。也是，一直都在榴花宮休養著，陛下怎會讓那些慘烈惡心的事來打擾清靜。

唉，陛下未免將這小姑娘保護的太好了些。

思及此，蔣妃選擇跟著陛下的意思走，訕訕笑道，“這，這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措一眼便瞧出笑容中的不自然，心中更是疑竇叢生。

像是生怕再多問，蔣妃忙尋了個話頭先行離開了。

阿措端起牛慢慢的喝了半杯，忽而抬眼看向小荷小桃，問道，“陛下是不是把楚容華給殺了？”

這是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了。

小荷小桃被這一問嚇了一跳，兩人沉默的站著，好半晌，才道，“奴婢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

阿措只覺得口堵得悶悶的，們明明都是知道的，卻一個個瞞著，真把當做傻子哄麼。

將杯子一放，小聲嘟囔道，“這有什麼好瞞著我的，如果陛下真的殺了，那也是先給陛下下藥，自己犯了錯，就得承擔后果，我也不會同。”

就算這事放到們妖上，也沒見哪個妖膽子到去給玉皇大帝下藥啊。

小荷小桃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只靜默的立在一側。

翌日上午，雪小了一些。

阿措也可以下床活活，元珣本來不允許出門的，但阿措綿綿的撒了個，他就有點不住，只好允許在花園附近逛逛。

榴花宮離花園本就不遠，更何況坐著轎輦，就更覺不到遠了。

時值隆冬，花兒大多凋謝，只有梅花開的正好。在皚皚白雪的襯托下，點點紅梅越發嫣紅亮眼。冷清的空氣中也飄著幽幽的梅花香味，沁人心脾。

阿措裹得跟個粽子似的，懷中揣著手爐，一邊走，一邊賞花。

不知不覺的，便走到梅花深，前頭是一扇通向別的月門。

都看完梅花了，阿措也不想再逛了，正準備轉回去，就聽到那月門后傳來一陣談聲——

“唉，我昨兒個往明月宮門口過了一遍，真是嚇死了，那一又一尸往外抬啊，一個推車上起碼堆了七八個，小山一般高，一車接著一車的。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死人！”

“啊？怎麼會死了那麼多人？”

“這你不知道了吧？陛下把那日迎春殿伺候的宮人都死了，明月宮的宮人也是，一個都沒留……”

“竟然殺了這麼多……閔姐姐你還敢去看，你就不怕麼？”

“怕啊，但擋不住好奇嘛。再說了，我就遠遠的瞧了一眼，沒敢靠近，那味道可臭了……也不知道那楚容華現在是死是活，不過邊的云燕好像瘋了，我瞧見了，被太監帶出來的時候，云燕整個人都傻了似的，話都不會說了。唉，也是，這要換作我，我怕是也嚇瘋了。”

“好了，好了，閔姐姐你別說了，再說的話，我今夜都不敢睡了。”

“嘖，瞧你這膽小樣。老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

阿措站在月門前，腦袋里還消化著聽到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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