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珣依舊笑著，“新年了，朕送你一份禮。”

說罷，他斜覷了常喜一眼。

常喜會意，很快便有兩個太監，押著五花大綁的楚纖纖到了殿中。

一見到楚善林，楚纖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爹，救救我——”

第62章 殺人誅心

偌大的殿宇, 只聽得楚纖纖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利哭聲，“父親，父親……”

常喜很有眼力見的將其他宮人屏退，就連他自己也是杵在柱子旁, 盡量降低著存在。

楚善林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人, 一時間還有點不敢相認——

披頭散發，衫不整, 那張的臉龐滿是憔悴和疲累, 雙眼紅腫，眼神充斥著驚恐和呆滯，再不見往日的靈, 周還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腥臭味。

這還是他一直如珠如寶寵著的兒麼？

“纖纖？”楚善林皺起眉頭, 張的喚了句, “你怎麼……”

“父親, 兒不是故意的, 我是到人的蠱，才會干下那樣的事。”

楚纖纖努力的朝著楚善林爬去，語氣激道，“你快替兒跟陛下求求，讓陛下饒恕我這一回吧。我真的沒辦法再忍那些死人了，再在那里呆下去, 我會瘋掉的。”

楚善林何等聰慧之人，一下子就意識到兒這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他連忙看向上座的元珣，拱手道, “陛下，不知小是犯了何事？”

元珣端坐著，慢條斯理的轉著手指的扳指，語氣平靜的將迎春殿的事說了一遍。

末了，他抬起頭，那雙青灰眼眸變得沉，強調道，“據朕所知，那合歡.藥，你兒很早就準備著了。”

這話音一落，地上的楚纖纖忍不住打了個。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楚善林的面部也微不可察的了一下，手指了些。

他沉著老臉，目沉沉的盯著楚纖纖，似是在質問，似是在憤怒，似是在……做取舍。

面對父親的注視，楚纖纖垂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這合歡藥的確很早就備下了，在去年夏日出發去行宮的時候，就的拜托楚夫人給尋來了。

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想著陛下再來自己宮中，就用一點這個藥，把陛下留住，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一次寵幸。

可后來，見陛下始終流連于那個沈丹若那里，就換了個心思，準備拿這個藥去對付沈丹若。

的計劃是，當侍衛與沈丹若茍合之時，引著陛下去捉。

任憑一個男人再一個人，也定然無法忍這種背叛，更何況他是皇帝，肯定更加無法忍。只要這計劃功了，陛下定然會厭棄沈丹若，甚至殺人滅口……

可還沒等開始安排，就出了昭妃那檔子事，也只好暫且住手。

這藥便一直留在手上。

直到那日看到沈思婉那個蠢貨，才再一次了心思，準備將沈家徹底拖下水，也讓沈丹若嘗一嘗被自家姐妹背叛的滋味。

但怎麼也沒想到，事會一發不可收拾，直至今日這個地步。

楚善林瞧見楚纖纖的反應，心頭也很快就明了了，他又恨又怒的呵斥道，“你怎麼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

楚纖纖被他吼得子一抖，哭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又轉向元珣，磕著頭道，“陛下，你就饒了我這回吧，我真的知錯了。”

嗑的很用力，砰砰砰作響，潔的額頭很快就出來。

元珣始終沒多看一眼，只面無表的看向楚善林，淡漠道，“楚相，你覺得朕當如何置呢？”

楚善林對上帝王深邃的眼眸，只覺得肩膀上了千斤重的東西，背都得直不起來。

沉片刻，他低聲道，“陛下，子不教父之過，都怪臣沒有把小教導好。但小……小尚且年，且宮不久，或許是了歹人的蠱……臣懇請陛下開恩，饒恕一條命，降位份也好，打冷宮也好，亦或是將送去宗廟出家修行……至于其他責罰，老臣愿一力承，還請陛下開恩。”

元珣耐心的等他說完，才輕輕開口，“尚且年？”

楚善林頭皮一陣發麻，“……”

正在心頭斟酌著該如何回應，上頭又傳來那令人畏懼的聲音，“如若這次下的不是合歡.藥，而是奪人命的毒藥呢？”

話音一落，楚善林渾一震，膝蓋直直的撞在冰冷的地上，戰戰兢兢的匍匐著，聲線蒼老的懇求著，“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楚纖纖也呆住了，怎麼……怎麼就變得這麼嚴重了？

看了看跪在一旁的父親，又抬頭看向上頭，慌張的解釋道，“陛下，嬪妾從未有過害你的心思啊，你就是借嬪妾一百個膽子，嬪妾也不敢吶！”

元珣哼笑道，“是麼？你們楚家就從未過這心思？”

這話，如同炸雷一般在楚家父倆頭上響起。

楚纖纖嚇懵了，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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