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外面是什麼聲音……好像有人在哭？”阿措疑的看向元珣。

“許是夜貓子在。”元珣輕聲道。

阿措蹙起眉，又仔細聽了聽，肯定道，“是有人在哭，好像還在陛下……”

這凄厲細長的哭聲怪瘆人的。

阿措抬起手臂，只見皮疙瘩起了一層。

元珣將手中的湯碗放下，溫熱的手掌了的手臂。

眼角余瞥見在門口不斷徘徊、探頭探腦的常喜，他擰了擰眉頭，對阿措道，“你先躺下睡，朕出去看看。”

阿措點點頭，“好。”

元珣大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一臉淡漠的看向常喜，“怎麼回事？”

常喜一臉為難的皺著眉，“陛下，是楚容華……也不知道怎麼跑過來了，這會兒跪在大門口死活不肯走啊。奴才派了兩個小太監想要將拉走，拔下簪子，見人就扎……”

元珣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冷聲道，“還敢來？”

常喜心里應道，可不是麼，還敢來！

明月宮現在都那副鬼樣子了，換作其他子早就嚇瘋了嚇傻了，這位楚容華倒好，竟還敢跑出來，嘖嘖，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人。

也是，若是一般人，哪里干出給皇帝下藥的事呢？

真是無知者無懼。

耳聽得外面還在鬼哭狼嚎，常喜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你看？”

元珣淡淡道，“出去瞧瞧。”

常喜應了聲，趕忙將大氅替元珣披上，一道走到了大門外。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矜貴男人，楚纖纖先是一怔，隨后忙跪了下來，仰著頭哭道，“陛下，嬪妾知道錯了，嬪妾是人蠱。是那沈思婉求我，說看不慣宸妃，讓我幫幫。嬪妾一時間鬼迷了心竅，才會干出這事來……陛下，求求你就饒了嬪妾這一回吧，嬪妾再也不敢了……”

元珣眉目冷淡，嗤笑道，“人蠱？”

楚纖纖愣了愣，點頭，“是是是，都是那沈思婉的錯，嬪妾是了的蒙蔽……”

元珣懶得聽廢話，只道，“你想活麼？”

楚纖纖回答的毫不猶豫，“想！想活……求陛下饒恕嬪妾一條命。”

元珣笑了，薄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那好，朕給你一個機會。”

他……是要饒了？

楚纖纖眸圓睜著，凝著眼前的男人，明明生的一副宛若神仙的好相貌，卻生了一顆狠辣殘暴的心……

就像是妖魔與神仙的結合，復雜又完的共生在同一個之上。

比如現下，他明明是笑著的，可他那雙冰冷深邃的眼眸，卻看得心里直發慌。

元珣道，“明日朕會讓你父親宮一趟。”說著，他瞥向常喜，“帶回明月宮。”

常喜應了一聲，淡淡的對楚纖纖道，“楚容華，您請吧——”

楚纖纖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了？

這覺，實在太不真實，做夢一般。

他明天還讓父親宮……

楚纖纖心中各種猜測著，越想卻越發的不安。

元珣回到殿，阿措還沒睡著。

一見到他來，忙撐起半邊子，澄澈的眼眸定定的向他，“陛下，是有人來了？”

元珣按著的肩膀讓躺下，道，“是楚氏。”

楚氏……楚纖纖？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宮門口哭什麼？

阿措皺起眉想了想，忽的意識到了什麼，眸中閃過一抹訝然，一臉詢問的看向元珣。

元珣朝輕輕點了下頭，“嗯，那天晚上是和沈思婉串通起來，給朕下了藥。”

阿措怔了怔，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但最后還是一句沒說。

元珣手了順的發，輕聲道，“做錯事的人，就要到懲罰，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呢，不用擔心這些事，朕會理好的。”

他的語氣很平緩，帶著一種堅定又令人安心的力量。

阿措自然相信他能理好這些事，他可是皇帝啊，人間權力最大的人吶。

只是看到環繞在他周的紫龍氣泛著紅，阿措忍不住扯住了他的袖，“陛下。”

元珣垂眸，“嗯？”

阿措道，“你置的都是些犯了錯的人，對麼？”

元珣深眸微，語氣沉沉，“是。”

阿措與他對視了一會兒，隨后輕聲道，“我相信你。”

著他的袖，安神湯也起了作用，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翌日，下了一場大雪。

潔白的雪將整個皇宮籠住，給這莊嚴巍峨的皇宮多添了幾分蕭瑟荒涼之。

丞相楚善林冒著這樣的大風雪，進了勤政殿。

元珣一藤黃龍紋長袍，端坐在上座，雙眸帶笑的與楚善林道，“楚相，新年大吉啊。”

楚善林迎上皇帝的笑，后背驀得就冒出一層冷汗來，拱著手順勢說了些新年吉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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