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超會意，“屬下明白了，那將軍保重，薛超先行了。”

“好！”沈辭又看向他，沉聲道，“薛超，你自己多小心，這里雖不是西戎，但譚進手下的人也不好應付，不要掉以輕心了。”

薛超笑，“將軍放心，將軍的話薛超記在心中，不會貿然行事。”

沈辭頷首。

……

再晚些時，唐五也折回了苑中，見沈辭一人守在苑中，便喚了聲，“將軍~”

沈辭看他，“這麼晚……”

他知曉小五是替陳翎做事去了，唐五也應道，“陛下讓我去送信，分了好幾，也分了起碼十來封信，中途還繞了好多回圈子，耽誤了不時間……”

沈辭蹙了蹙眉頭，小五口無遮攔。

話音未落，沈辭出聲打斷，“小五，管好自己的……”

沈辭開口，正說得興致的唐五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多了，習慣了在將軍面前什麼都說，眼下是真的說了！

唐五連忙手捂住自己的。

沈辭惱火看他。

唐五趕噤聲，一面繼續用手捂住自己的，一面轉了轉眼珠子，用手心“嗡嗡嗡嗡”的聲音說道，“陛下特意囑咐了，不讓我說出去的……我一看到將軍就給忘了……”

倒是會推！推到他這里來了。

唐五年，不同韓關和郭子曉幾人。

沈辭一直喚他小五。

小五的爹早前曾是立城駐軍的將領，后來戰死邊關，小五子承父業，沈辭便一直把他帶在邊照看。

小五雖然年，但功夫很好，人也機靈，就是話癆一個。

韓關和郭子曉幾人嫌他吵，這一趟都不想帶他，但小五同老齊要好，要來看云娘，所以才一道跟來。

一路上，韓關和郭子曉都想封上他的，也就薛超能同小五在一……

早前聽聞這一趟要見天子，小五是最激的一個。

小五出生在邊關，別說天子和京城，他連立城邊關都未離開過。

這次見到陳翎，陳翎見小五機靈，讓辦事，小五激得心中沒譜……

其實原本小五跟他多年，西戎便潛過多次，很穩妥，這次是在他面前習慣了悉數待，才會口無遮攔說了出來。

見小五一幅要哭出來的模樣，沈辭提醒，“以后仔細些，記得天子跟前，要帶上閥門，尤其是哪些當說的，哪些不當說的，心中要有個準數。在我面前是，在韓關，子曉，薛超面前都是，記住了？”

沈辭敲打了一回，小五才沉下來了，一面點頭，一面上前撓了撓后腦勺，央求道，“將軍，你別告訴陛下……”

沈辭看他，“你以為我閑，有時間嚼你舌子？”

聽他是這語氣，唐五眼中頓時微舒。

因為同沈辭親近，便也敢在他側坐下，咧朝他笑著打趣道，“誰知道呢！萬一將軍因為陛下信任我，讓我去做事，沒讓將軍去做事，將軍心生妒忌，公報私仇，特意……”

“特意”后面的話還沒出口，小五整個人就被沈辭一腳踹了下去，“給你能耐了！”

“疼疼疼！將軍，我屁都摔壞了！”唐五吃痛。

沈辭好氣好笑。

等小五一面捂著屁起，一臉委屈看向沈辭，沈辭才開始認真，“說正事了！我讓薛超連夜出發，先去前面探路，明日晨間我會帶天子和太子先走。小五，你留下來斷后，遲一日再離開雀城。”

一說到正事上，小五當即就不馬虎了，“知道了，將軍！”

沈辭再次囑咐，“還有，記得盯結城方向的靜，韓關和子曉都不在，你自己一人在雀城務必謹慎小心，不可大意了。譚進的人不必西戎兇悍，但心機手段是有的，不一定比西戎人好對付！”

小五保證，“將軍放心！我不耍小聰明，凡事小心謹慎，盡快和將軍匯合。”

待完這些，沈辭的語氣也緩和下來，“還有，自己注意安全，盡可能等到子曉同行，子曉差不多后日或是大后日就會從結城，往這邊攆，應當還帶著方嬤嬤。你屆時盡量押后，與同子曉匯合后再攆上來，不要打草驚蛇。”

“是！末將聽將軍的。”唐五‘鄭重’拱手。

頭頂上又挨了一拳。

***

結城吏，屈同快步。

屋中只有譚進一人，屈同換了稱呼，"叔父！"

譚進臉不怎麼好看，但也未見慌張凌之，“找到的人都審了嗎？”

屈同應道，“審了，但都是骨頭……”

聽到這句，譚進心中基本有數，沒多費舌再多問，而是將目聚焦在跟前的地形圖上。

屈同繼續道，“還有兩人，也是天子邊的軍，在抓到的時候就咬舌自盡了……”

譚進聽完，聲如常，“都是天子邊的軍，自然對天子忠誠，咬舌自盡，骨頭都在理中，不必患得患失，繼續搜城就是，只要天子還在城中，就繼續封城搜人，他只要出不去，就是甕中捉鱉，看他能藏到什麼時候……不急……”

屈同卻目遲疑，“叔父，這一趟原本是想攻下懷城，抓了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再用天子來制衡敬平王府……但眼下天子不在手中，懷城的事，風聲也遲早會傳到敬平王府耳朵里，會不會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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