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貴重的,」姚念忙說:「沈度說您平時喜歡抄經,我拜託我爸在喀則的朋友幫我選了一對鎮紙,寓意也很好,松鶴延年,希您會喜歡。」
沈度提前並不知道姚念會準備什麼,只是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的話,竟被這麼放在心上。
老太太揭開前蓋一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紫檀為材,檀面澤沉穆,以百寶嵌工藝鑲嵌著仙鶴、松樹、梅花的元素。
油水潤,還著幽幽小葉紫檀的香氣。
這份禮實實在在地送到了老太太心坎上,拉起姚念的手,「來,你跟我過來。」
姚念向沈度投去一個困的目。
沈度笑著示意去。
書房裡,老太太把鎮紙好好擺上案臺,拉開底下的屜,取出一把鑰匙,又拿出一個泛黃的木盒,斑駁的木紋布著濃濃歲月的痕跡。
紅布一層一層揭開,一個翠綠的翡翠玉鐲出現在眼前。
冰種飄花,質地極佳。
老太太拿起玉鐲就往姚念手上套。
姚念惶恐,知曉黃金有價玉無價,忙摁住的手,「不不,外婆,這太貴重了。」
「收著,」老太太語氣不容置喙,隨後又笑瞇瞇地說:「年代是久遠了些,但這是小度外公當年送我的文定禮,翡翠名以傳承,你頭回登門,這是我作為長輩的心意,可不能拒絕。」
說完便不由分說將翡翠套進了的手腕。
再出來的時候,沈度見姚念小心翼翼地捂著手腕,笑問:「老太太給你塞什麼了?」
姚念怯怯地把手舉到他面前,「外婆給了我這個。」
沈度眉一挑,「傳家寶都給你了?」
啊了一聲,作勢就要取下來,「不行不行,這太貴……」
沈度笑著扣住的手,「跟你開玩笑的,不過從我記事起,老太太就一直戴著這個鐲子,直到我外公去世後才取下來,一直寶貝得很。」
整頓飯下來,姚念每個抬手作都極其小心,生怕不小心把手上的玉鐲給磕壞了。
沈度夾起餡餅放進碗裡,「你之前不是說吃外婆做的餡餅嗎,多吃點。」
「咦?」徐正楠疑,「小表嫂不是第一次來咱這兒麼?」
老太太看了眼姚念,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忘記你大哥過年著急忙慌出去那次了?」
「那次啊……」徐正楠恍然,「原來你們這麼早就在一起了。」
姚念不好意思地鼻子。
他隨即又愣了下,「啊,可是過年小苒姐不是還過……」
「吃飯,」沈父敲敲桌面,「話這麼多。」
沈母也忙著轉移話題,「小念,你多吃點,喜歡吃餡餅晚上我讓小度多打包點,你們帶回去吃。」
「謝謝伯母。」姚念笑著應聲。
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快,沈母淺淺鬆了口氣,隨即又瞪了眼徐正楠,意思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飯後,沈度跟徐正楠循例開始收拾碗筷,姚念剛拿起碗,沈母斟好茶,抬手招呼,「小念,你過來,讓他們洗就好。」
沈度替把沾了些油的手指乾淨,「先去沙發那坐會兒,陪我媽聊聊天。」
徐正楠調侃,「大哥,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疼人的時候呢?」
沈度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會兒老太太回屋吃藥,沈父正在一樓後院裡擺弄他那一小方菜地,此時客廳里只剩們兩個人。
沈母一晚上觀察下來,姑娘雖說年紀小,但談吐利落,行為舉止落落大方,不帶一點小家子氣,這倒是跟先前想像得不太一樣。
難得有單獨說話的機會,沈母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的顧慮。
「小念,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事,對你來說確實有點早,但……」嘆了口氣,「你也知道小度這個年歲,我也是發愁的。」
「我知道的。」姚念忙說。
「他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跟他爸雖然高興,到底還是有些顧慮,畢竟你年紀這麼小,未來的變數……誰都說不準,但我能覺出來,他對你很在意。」
姚念心中明了想問什麼,應該就是沈度先前一直擔心的「力」。
沈母停了一會兒,看著,「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考慮過什麼時候家?」
姚念笑了一下,有些,「伯母,不瞞您說,從跟他在一起那天起,我就沒想過嫁給別人。」
沈母稍稍一驚,「我以為現在的姑娘,都不會想要這麼早結婚。」
著手腕上那抹冰潤的,角彎起:「所以我很幸運呀,在這個年紀就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兩句簡單的話,足以讓沈母吃下一顆定心丸。
臨別之際,除了玉鐲之外,姚念還收穫了兩個沉甸甸的大紅包。
回去的路上,沈度看著小姑娘滋滋地捧著紅包,不好笑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財迷呢?」
「這跟錢沒關係,」姚念不免有些得意,「這是伯父伯母對我的認可。」
這頓飯吃得姚念暈暈乎乎的,覺突然之間,好像離他的生活又更近了一點,還背負了一些……使命?
沈度看一眼,笑問:「就沒有覺到一點力?」
「一點點,」姚念與他對視,神認真:「所以,我以後會對你更好,我可以照顧你,也可以為你的依靠,我會讓他們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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