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雙臂躺在床上，一雙失焦的眼睛對著天花板放空。

腦海中不自地回憶起跟沈度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一幀幀鏡頭像老電影畫面循環播放。

他們認識的時間明明很短，可卻填滿了的整個盛夏。

喜歡他。

喜歡到想為像他這樣溫的人。

忘了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最靈氣人的時候往往就是十幾歲的時候，但那時乍現的心和熱，往往被無聲研碎在無數個「等以后里」。

「等以后里……」姚念喃喃。

猛地一個鯉魚打坐直子。

不想等以後。

如果沒有點，那可以創造點。

此時距離商場關門還有一個小時。

姚念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小區門口，得車正好剛到。

一把拉開車門坐上后座，著氣說：「師傅，麻煩您開快點，我趕時間。」

「好嘞！」司機師傅一聲應下，一腳用力踩下油門。

在人往來方面，姚念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傳到姚湛東的遊刃有餘，但如果是送給沈度的禮，甚至不用思考就有了想法。

萬寶龍專賣店，SA小姐姐正在拭著面前的玻璃展臺，準備關門打烊。

一個孩氣吁吁地跑進來。

「等……等會……」手撐著展臺，上氣不接下氣道：「先……別關門。」

SA小姐姐見額角兩邊都被汗水浸了，從櫃檯邊拿了一包紙巾遞給，「別急別急，您慢慢說。」

姚念接過紙巾道了聲謝，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來。

「我想買支鋼筆。」

櫃檯白熾燈下，鑲嵌著鉑金的鋼筆閃著細碎的鑽。

姚念腦海里莫名浮現出沈度那雙極為好看的手，握住這支鋼筆在紙上書寫的畫面。

嗯，確實很符合他的氣質。

等再次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緻的墨絨長方形禮盒。

SA小姐姐聽到是買回去送人的，心的告訴筆面上可以刻字，變一份獨一無二的禮。

但送沈度鋼筆是臨時起意，聽到刻字需要等十五個工作日的時候，姚念只能憾作罷。

回去的路上，將禮盒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裡。

對於一個律師來說，他應該會喜歡這份禮吧。

第18章 特地來送我？

第二天，宿醉過後被醒的姚湛東下樓找水喝。

才剛下一截臺階，就看到著整齊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的姚念。

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神有些恍惚。

高考結束後，姚念不睡到日上三竿本不會起床，每次李阿姨將早飯端到房間，總是會被原封不地拿出來。

所以此刻的畫面，對姚湛東來說實屬稀奇。

他走到餐桌前，聽到靜的李阿姨很快從廚房走出來，遞了一杯剛泡好的蜂水給他。

姚湛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看著姚念：「你在幹嘛？」

姚念沉默了一會，「您失明了？」

為了讓他看到自己在幹嘛，還裝模作樣地啃了一大口三明治。

姚湛東被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水嗆了一口，「我是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覺了？」

姚念咽下里的東西，幽幽道：「我怕要是再住院，就真沒人管我了。」

姚湛東聽出了話語裡的怪氣，但估計是心虛，倒也沒有反駁。

他在姚念對面坐下，從盤子裡拿了個包，開始沒話找話，「快開學了吧？」

姚念嗯了一聲。

「機票買了麼？」

「沒有。」

「趕定，這都沒幾天了還不買？」

「不買。」

姚湛東皺眉，「什麼病？」

姚念清了清嗓子：「因為我坐高鐵。」

接著就是姚湛東語塞的沉默。

「爸，」了張紙巾了下，站起來，「淮北高鐵兩個小時直達滬市，您不會連我在哪上大學都忘了吧？」

這頓早餐姚湛東吃得痛不痛快不知道，姚念看著他吃癟的表倒是痛快多了。

戴上墨鏡和遮帽，站在玄關係鞋帶。

後傳來姚湛東的聲音：「這麼大中午上哪去？不怕曬啊？」

「跟同學約了看電影。」

烈日當空的正午，姚念一出門就覺到一熱浪撲面襲來，燒得每寸都在發燙。

從別墅到小區門口還有一大段距離，突然覺得不讓運營車輛進小區簡直是個反人類的規定。

去酒店的路上，姚念開始組織語言，想著怎麼把東西送給他會顯得比較自然。

不過還沒等思考出什麼結果來，計程車已經停在了凱悅客房部的正門口了。

姚念付完錢下了車，直奔前臺。

「你好，我想問一下沈度先生住在哪個房間？」

前臺小姐從電腦前抬起頭，「請問您是他什麼人？」

「我……」姚念一時語塞，「我是他朋友。」

「抱歉，」前臺小姐面無表地說：「我們酒店有規定，客人的私不能隨意。」

姚念看了眼時間，沈度昨天說下午兩點出發，這會還不到一點，時間很充裕。

「那我可以在大堂等他嗎？」

「您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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