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格外夜幕降臨, 靠坐在一水泥柱子前,努力回想昏迷前的一切。
子下意識彈, 卻發現無計可施。
低頭一看,手腕和腳踝都被麻繩綁著。
難聞的劣煙味道飄過來, 輕咳一聲。
——「老大,醒了!」
頭轉看過來, 跟對上視線。
麻藥勁剛過,渾無力, 攥著拳頭想掙繩索, 半晌無濟於事。
「別搞小作, 給我老實待著。」頭大喇喇盪上前,叉著腰頤指氣使,「待會兒呢, 要你配合我們干點事兒,我們拿到錢就讓你走。」
溫書晗抬眸瞪他:「憑什麼聽你的?」
頭呵笑:「嚯, 脾氣還不小呢。」
凝神觀察,加上頭, 眼前一共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神憂慮的刀疤男, 剩下是兩個手指有紋的男人,眼神都很兇。
那個刀疤男像是怕惹事, 坐在地上憋了半晌,為難吱聲:「老大, 這種背景的......咱們真的得了嗎?要不讓給咱一筆錢,咱就放了吧。」
頭嘖一聲,上去就是一腳:「沒膽兒就沒別出來混!耽誤哥幾個吃香喝辣,滾蛋!」
刀疤男挨一記痛擊,訕訕閉。
訛這一筆,比他們挨家挨戶討高利貸要劃算得多。
頭把包里的東西抖落在地,撈起的手機。
開完機,舉起屏幕對著倔拗不屈的臉解鎖,開始翻找通訊錄。
這幫人像是慣犯,知道訛錢這種事該找當家的。
陳言肆的號碼被改了十幾回備註,每次他都要把「老公」改回去,不讓,最後他退而求其次改了個「現男友」。
很好認。
頭把「現男友」的號碼遞到面前,又給看一張寫著特殊網址的小卡片。
一個國外的易網站。
暗自腹誹,這幫混子真是與時俱進,還知道用比特幣易。
頭蹲在面前,教唆:「待會兒你記著,電話打過去,你就讓他登這個網站,把三千萬金轉到這個帳戶上,記得選擇混幣易,懂了嗎?」
溫書晗別過臉悶不吭聲。
頭不耐煩,舉起一把小型折刀虛空抵住臉頰,聲耍狠:「老子跟你說話,你他媽裝啞?!」
溫書晗不慌不忙,給對方掠一記冷眼:「綁了我,讓他給你打錢,然後呢?拿到錢就逃出國逍遙自在是嗎?你好笑的,真以為能拿出三千萬金的人會找不到你們嗎?」
頭似乎被點醒,登時發怒:「你他媽的威脅老子?老子整死你!」
「那你也別想活了。」
對方的手眼看要掐過來,被一句話生生嗆回去。
頭兀自點點頭,冷笑:「倔是吧?行,來點兒前菜讓你嘗嘗。」
說完就對刀疤男使了個眼。
對方會意,從黑背包里拿出一臺攝影機,架起三腳架,鏡頭對著。
溫書晗神微凝,頭怒了努使喚另外兩個男人:「你倆,上去把服了。」
兩個男人應聲上前,下意識往後挪,後背抵著水泥柱子退無可退。
頭見有了點懼怕反應,又補一句:「你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錄它個半小時,越刺激越好。」
溫書晗抿攥拳。
這幫人想用齷齪手段抓的把柄。
兩個男人離越來越近,一臉蠢蠢。
下張緒,視線快速捕捉,看見頭手背上有被水彩筆勾畫的痕跡。
突然出聲:「你有孩子吧?」
頭冷不丁瞪向。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頭,沒得到下一步指令,他們便原地止步。
溫書晗面不改:「你看著也有四十歲了,孩子不小了吧?你想賺完最後一筆就金盆洗手,帶著孩子到國外生活是嗎?」
頭定了定神,莫名惱怒:「閉,你知道個屁!」
溫書晗自知住他命門,繼續說:「你要是不希看見孩子的,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我是做不出害人命的事,但陳言肆不一樣,你的孩子要是落到他手裡,下場只會比我更慘,骨頭都不一定拼得齊,你想試試嗎?」
頭躊躇不定,後槽牙磨了磨。
「......」他罵罵咧咧,一腳把攝像機踹開,在手機屏上噼啪按了兩下,快速把聽筒懟到耳邊,「廢話,照我剛才說的做!」
溫書晗不聲,聽著規律十足的等待音。
半晌,電話接通。
「餵?」
那頭居然是孩子的聲音。
溫書晗愣了愣,疑心是不是打錯了,偏頭看了眼屏幕。
沒打錯。
另一邊,鄭遙聽不見聲,索然無味把電話掛了。
牌桌上談笑起伏,梁煜澤支著額頭出了張紅桃,瞥一眼,煩躁出聲:「你人家手機幹什麼?」
鄭遙理直氣壯:「怎麼了,是他自己沒拿手機出去,又不怪我,我只是好心幫他接個電話而已。」
陳言肆正在廊窗前菸。
溫書晗手機關機,他哪兒都找不到,僱人去找也沒能得到確切回信。
他完半煙,腔里燥意滿盈,心火快要頂到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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