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苦笑了聲,難掩失落地說:“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都是為了你,誰讓你有病毒,我不這麼做,怎麼能拿到解藥?” “韶霆,我是你爸,我不可能害你!” 聞言,霍韶霆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冷冷地盯著霍老爺子,最后他扯了扯角,笑容充滿諷刺和自嘲。
“你知道嗎?外公什麼都沒說,只代我照顧好溪溪。”
所以剛才說的那番話,只是因為他覺得不對勁,所以用來詐霍老爺子的。
霍老爺子臉微變。
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管他有沒有說別的,反正我行的端做得正。”
可真是一點都不心虛! 霍韶霆冷嗤了聲,扭頭想要離開,不想和霍老爺子單獨待在一塊,剛轉,他就看見祁藍滿臉擔憂地站在不遠。
猶豫了下,他直接走過去,和祁藍打招呼:“媽。”
兩人很久沒見,祁藍都有些生疏,害怕霍韶霆不肯認。
“嗯,你還知道回來。”
祁藍看霍韶霆和以前沒有區別,也就開始責怪起來,“明知道我會擔心,你居然一直待在國外,要不是這次聶老爺子出事,你是不是也不會回來?” 霍韶霆眉眼低垂著說:“媽,你知道我在那邊忙什麼,又何必問?” 祁藍被這句話一口氣就堵在了口上,怎麼弄都不太舒坦。
“知道是一回事,可你不回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祁藍眼神復雜,“反正你和你妹妹都不親我,整天都想跑遠點,我也是管不了你們了。”
霍韶霆皺眉,不喜歡聽這種抱怨的話。
“桑榆怎麼了?” 祁藍搖了搖頭:“沒怎麼,整天都待在公司里忙,就是讓找個對象也不愿意。”
“媽,我早就跟你說過,想找的時候自然會找,你不要用這種事去。”
這一年來,霍韶霆子平靜不,只不過仔細看,能覺到他時時刻刻于崩潰的邊緣,但他偽裝得很好。
除了為人消瘦了些,看不出異樣。
祁藍不想和霍韶霆起爭執,忙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也就提了一次,跟你抱怨兩句而已,以后的事我都不會多。”
霍韶霆應了聲。
正當他要去病房門口等著時,祁藍追了上來,小聲問:“韶霆,你待在那邊,有沒有人和你說什麼風言風語?” 比如,親生不親生。
其實不說明白,霍韶霆也聽明白了,祁藍這是拐著彎地問,既怕他知道,又怕他知道了不說,當母子這麼多年,又怎麼不清楚彼此心思。
霍韶霆語氣平靜:“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媽。”
聽到這話,祁藍并沒有覺得高興,而是說:“那呢,也是嗎?你們已經相認了嗎?” 霍韶霆眉眼蹙起。
在國外這段時間,他和宮紅見過無數次,見得多了,自然識,所以關系不像一開始那麼陌生,只是這話不能和祁藍說。
“沒有。”
祁藍默默地松了口氣,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別人招招手就走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太自私。
咬了咬,問:“那現在怎麼樣?” “好。”
霍韶霆聽出來祁藍是在試探,不想虛與委蛇,直接打斷這個話題,“這件事,我會找你們問清楚,當務之急是理好外公的事。”
祁藍明白自己之過急,弱弱地點頭。
看著霍韶霆走到病房那邊,腳步怎麼都邁不開,心里還是擔心霍韶霆的心偏向于宮紅。
霍老爺子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好端端地提這個干什麼,你心里有數不就行了嗎?非得說開,這不是在著韶霆做選擇嗎?” 祁藍咬牙說:“我就是在著他做選擇,怎麼了?我養他長大,還沒有資格問一句嗎?霍榮昌,你不要太心狠!” “我又哪里心狠了?”霍老爺子覺得腦袋發暈,一陣陣的疼。
祁藍閉上眼,再次睜開說:“有沒有你心里清楚,當初說好的不會再見,更不會有人提起,現在算什麼?我問一句,你還要阻攔,不就是在說我這樣做不對嗎?” 霍老爺子自覺理虧,目稍微掃了眼祁藍,低聲說:“你沒錯,是我錯了。”
“知道就好!” 看霍老爺子服,祁藍沒有到暖心,反而覺得心酸:“為什麼會變這樣呢。”
“別想了,他又不會忘了你的好。”
霍老爺子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用力握了握祁藍的手,“走吧,聶老哥時間不多了,得去守著。”
祁藍半推半就,兩人到了病房外。
孟景瀾已經談完話從里面出來了,他沖著霍韶霆點了點頭,兩人對視一眼,然后一起走進病房,看到醫生開始做最后一步。
聶老爺子緩緩地將眼睛給閉上了,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霍韶霆眼眶有些紅,看著孟景瀾:“他真的能再次醒過來?” “嗯,一年前我不能保證,但現在他肯定能醒。”
孟景瀾頓了頓,“我也希你快點找到沈小姐,畢竟這藥期只有兩年。”
兩年過后,聶老爺子就會醒來,到時候靈因藥劑再不研發出來。
那祖孫倆是真的不可能再見。
“我知道。”
提到沈棠溪,霍韶霆眸子一紅,心里也蔓延出麻麻的疼。
從醫院出去后,他直接回了霍家老宅。
一家人一起回來的,下車后,霍韶霆先去了書房,呆了一段時間才下樓,而霍老爺子一直坐在沙發上。
祁藍在旁邊陪著,兩人看到他下樓,都是滿臉繃,似乎知道他有話要說。
“韶霆,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會?” 霍韶霆搖頭,坐在兩人對面,冷冷地說:“現在可以和我說當年的事了嗎?宮太太和你們的關系,還有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藍心里咯噔了聲。
還是提到親生母親了。
霍老爺子張了張:“我和相過,后來有了你。”
“之后。”
霍韶霆不想聽這麼簡單的字眼。
祁藍抿著說:“后來宮家的人知道了,也不同意這樁婚事,宮家向來不外嫁,原本你是要被帶回去的,可宮紅和他們談了條件,將你送回來了。”
“而你,自始至終被我養在邊,了我的孩子。”
祁藍滿臉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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