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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個回籠覺,隨渺照常去上班。
剛到公司,就看見蘇妤的臉蒼白得嚇人,捂著頭坐在工位上。
隨渺意識到不對勁,忙問道:“蘇妤,你不舒服?”
蘇妤額頭冒著冷汗,視線一片模糊,連都失去了。
“樓下關東煮是不是有毒啊?”
“我吃完沒多久就覺得頭暈想吐,渺渺,我覺要死掉了嗚嗚嗚……”
隨渺早年聽某個高中同學提過,說便利店裏最不幹淨的食就是關東煮,說是煮的太久不容易保存,不僅滋生細菌,還很容易造食中毒。
從那之後,再也沒買過便利店裏的關東煮。
隨渺當機立斷:“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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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這是食中毒,先去繳費輸吧,這兩天注意清淡飲食,別吃東西了。”急診醫生解釋說。
隨渺同醫生道謝之後,扶著蘇妤走出診療室。
“你先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幫你繳費。”
蘇妤靠坐在靠背椅上,臉慘白地朝點點頭:“隨渺,麻煩你了。”
隨渺替開臉頰邊的碎發,低聲說了句沒事,旋即又去窗口排隊繳費。
沒過一會,護士過來幫蘇妤紮針輸。
空氣中飄著消毒水的味道,隨渺在旁邊的靠背椅坐下,替看了會吊瓶,又問蘇妤:“你要不要喝水?”
蘇妤吐完之後胃很難,點點頭。
隨渺看了眼不遠的開水房,站起時,忽然毫無征兆地心慌了一下,莫名湧起一不祥的預。
過去接水,後忽然發生了一陣,輸大廳裏響起一道驚聲。
“不好啦,門診那邊有神經病拿刀捅人,一個年輕醫生被捅了好幾刀,渾都是!”
“大家千萬別跑!警察正在抓兇手!”
醫鬧,捅人……
這幾個字眼鑽隨渺耳朵,莫名有些心慌的厲害。
倒水的時候剛好走神,一個沒注意,熱水湧出來澆在的手背上。
頃刻間,那片被燙得通紅,刺痛讓倒吸一口涼氣,本能地抖了下,但卻顧不上疼痛,下意識往急診的方向跑去。
今天是周四,黎珩的門診時間恰好在上午……
從輸大廳到門診需要穿過一條玻璃長廊,跑來的這一路,腦海閃過許多畫麵。
此刻通道口卻站了幾個警察,封上了一條警戒線,還有不病人和家屬在一起,談論這場意外。
“小姑娘,你別往前走了,那邊很危險,地上全部都是。”
一個中年大叔忽然攔在麵前。
隨渺遠遠瞧見中央大廳還有一攤跡,在灰白的地磚上格外刺眼,腳步下意識一頓。
臉煞白,聲問道:“大叔,那個傷醫生是哪個科室的?”
中年大叔仍有些心有餘悸,抬手拍了拍自己口。
“就是神外科,我今天頭疼過來看病,結果還沒到我進去,就發生這種事。”
“那個瘋子拿著刀突然衝進醫生辦公室,裏喊著‘庸醫我要你去死’之類的話,還好我跑得快。”
“欸欸欸,小姑娘你怎麽哭啦?!哎喲我的媽呀!”
中年大叔張得手足無措,不知自己幾句話,怎麽惹哭了一個陌生小姑娘。
隨渺眼眶裏蓄滿淚水,決堤似的傾瀉而下。
通道裏,還有幾個陌生人循聲投來奇怪的視線,隻好蹲下來,腦袋埋進臂彎裏。
“渺渺,你怎麽會來醫院?”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略低的聲音,隨渺倏地抬頭,結果看到活生生站在麵前的黎珩。
隻不過他上的白大褂還有一大片跡,像花一樣蔓延開來,看起來有點瘮人。
親眼看到他沒事的那一刻,隨渺心髒猛地一。
嚨裏止不住的發出嗚咽,哭得更兇了。
黎珩稍到意外,抬手替掉眼淚:“哭得這麽兇,你以為出事的人是我?”
隨渺點了點頭,顧不得自己的潔癖,抖地抱住黎珩的腰,眼淚全往他白大褂上麵糊。
“我今天陪蘇妤來醫院掛水,剛才有個大叔跟我說,門診發生了醫鬧,神外科有個年輕醫生被捅了,我就以為那個人是你。”
盡管極力忍耐著緒,可還是控製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黎珩俯,溫地拍著的後背,溫聲解釋道:“我沒事,持刀傷人的歹徒是奔著杜醫生去的。”
“沒事,別哭了。”
黎珩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耐心安的緒。
第一次看到隨渺哭得這麽兇,驚訝之餘也多了幾分手足無措。
也顧不上被這麽多人圍觀,他牽起隨渺的手,將帶到旁邊的長椅坐下。
隨渺了眼淚,剛才張得發白。
“那你服上的是什麽回事?”
黎珩看了眼,語氣輕鬆地說:“不是我的,是歹徒的。”
“?”
隨渺茫然地對上他的視線。
黎珩用最溫的語氣哄:“我隻是順便幫了一點忙,真的沒有傷。”
那個歹徒曾經也是杜嘉辰的病人,因為手失敗兩人鬧過糾紛,這次來醫院,就是要找杜嘉辰討個說法。
他聽見走廊上的靜,診室外麵早就鬧得天翻地覆,幾個病人家屬合力控製住傷人歹徒,結果打鬥的時候,那個歹徒不小心誤傷了自己。
他趁奪走歹徒的作案工,沒讓事態繼續擴散。
杜嘉辰隻是左手骨折,歹徒也在搶救中,況還是未知數,醫院馬上也會立調查組,積極配合警方調查。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隨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手背忽然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黎珩視線垂落,注意到右手燙傷的部位已經紅腫,表麵已經冒出了小水泡。
他迅速拉起隨渺的手,皺眉問道:“是剛才被燙傷的?”
隨渺怔了下,仔細觀察他的神,解釋道:“剛才倒水聽到歹徒持刀傷人,我突然走神了一下,結果就……”
察覺到周縈繞著低氣,隨渺抿了抿。
燙傷終究是因為自己不小心造的,此刻麵對黎珩,選擇主說出事真相。
黎珩的目落在那片被燙傷的,聲音也一同落了下來。
“我先帶你去燒傷科。”
醫鬧事件很快傳遍了全院。
黎珩一路牽著的手,將人帶到五樓燒傷科門診。
燒傷科李主任看見黎珩白大褂上的跡,不由得嚇了一跳。
“你傷了?是那個歹徒幹的??”
他們科室的門診雖然離事發地很遠,但門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照片私下裏都傳開了。
黎珩將躲在後的隨渺拉到麵前,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我沒有傷,是我朋友被開水燙傷了。”
話音落下,李主任偏頭看向他邊的隨渺,又看了看黎珩,眼底閃過一抹了然。
“先給我看看傷口,孩子皮,要是不及時理可能會留疤的。”
聽到會留疤,隨渺側眸對上黎珩的視線,忽然有一隻手搭在腰上。
“……”
黎珩語氣溫和:“麻煩您了。”
隨渺燙傷的部位是在右手,創麵並不大,手背上仍然有一灼燒。
李主任先幫的傷口做完燙傷理,塗上了藥膏,好奇問道:“小姑娘,你這手是在哪傷的?”
隨渺如實回答:“在輸區的開水房。”
一聽說是在那裏,李主任早就見怪不怪,輸區的開水房最近出了故障,每天都得接診幾個被燙傷的倒黴蛋。
李主任挑眉:“該不會是因為擔心男朋友出事,不留神被燙傷的吧?”
思忖片刻,隨渺點了點頭。
冰涼涼的藥膏敷在手背上,疼得皺起眉頭,下意識往後撤了一下。
黎珩輕輕拍了拍的肩膀,耐心安道:“要是疼的話,你就抓著我的手。”
隨渺搖搖頭:“沒事,這點傷我可以忍。”
聽周穗說起過,剛出生沒幾個月就被家裏保姆燙傷過一次,況要比現在嚴重得多,隻不過因為年紀小,沒有留下疤痕。
理完傷口,李主任給輕輕包上一層紗布,代完燙傷注意事項,又對黎珩嘮叨了一句:
“這幾天多關心你朋友的緒,孩子被燙傷都會很難過的,多哄哄。”
黎珩應聲表示知道,牽起隨渺的手走出診室。
隨渺看了眼自己傷的手,心莫名有些惆悵。
正打算回去找蘇妤,有一隻大手忽然攬過的腰肢,將帶進無人的安全通道。
隨渺回過神,一看到悉的樓梯間,莫名勾起了對某件事的回憶。
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後退一步:“我還要回去找蘇妤,你怎麽把我帶到這來了?”
“當然是先哄哄你。”
隨渺一怔,茫然地眨了眨眼。
黎珩看著手上的傷:“還疼嗎?”
隨渺不開心地點頭,委屈道:“疼,快疼死了,你快幫我想想止疼辦法。”
黎珩眼眸含笑:“我現在有個很好的方法,可以幫你止疼。”
“是什麽?”
話音落下,黎珩捧起的右手,低頭親了一下。
“親一下就不疼了。”
突如其來的吻得隨渺耳朵一熱。
對視片刻,雙頰漸漸染上一抹紅暈,似晚霞般豔麗。
隨渺沒忍住,指了指自己的,半撒地說:“還有這裏也要親。”
黎珩低笑一聲,修長的手輕捧起的臉,主吻了下來。
外麵的走廊忽然響起腳步聲,隨渺倏地心跳加劇。
黎珩的指尖穿過的發,兩人呼吸織,纏綿深吻。
直到綿長的吻結束,兩人相擁在一起。
隨渺臉頰泛紅的低頭,輕嗅著黎珩上清冽的烏木氣息,腦海驀地想起方才那一幕。
近幾年醫患關係張,各地頻繁出現醫鬧事件,有些患者傷害醫生的理由,也僅僅隻是一句你沒把我治好,直接毀了一個家庭。
當意外真正來臨的那一刻,的思緒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腦海隻剩下一個念頭。
隻希黎珩平安無事。
害怕他傷,更怕失去他。
隨渺地抱住黎珩的腰,悶聲道:“今天看到你沒事,我總算放心了。”
黎珩輕輕地吻了一下的額頭,清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答應你,以後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你擔驚怕。”
兩人抱著膩歪了一會兒,直到消息提示音響起,打破這陣靜謐。
隨渺看到蘇妤發來的消息,倏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糟了!差點把蘇妤忘了,我要回去找。”
黎珩掃了眼屏幕的消息,語氣輕:“我陪你一起過去。”
隨渺“嗯”了聲。
黎珩握住的手,十指扣。
早上的鬧劇剛結束,門診區在安保人員的維持下,再次恢複往日的平靜。
黎珩問:“今天下午我還有兩臺手,要是沒什麽事我會盡早回來,你下午還要回公司?”
隨渺思忖了會:“一會我先把蘇妤送回家,這點小傷也不會影響我工作。”
剛包紮過的傷口還在作痛,也沒想到把蘇妤送來醫院,不僅到醫鬧,還不小心被開水燙傷。
黎珩了的手心,安道:“那你小心一點,傷口注意別沾水,下班我過來接你。”
“知道啦。”
隨渺眨了眨眼,凝視著他的眼睛說:“黎醫生都發話了,我當然要聽。”
黎珩勾,曲指在鼻尖輕刮了一下。
兩人從門診走到輸大廳,隨渺一抬眼,便看到蘇妤的影,下意識甩開黎珩的手。
即便之前在朋友圈公開,也不好意思在病號麵前秀恩。
黎珩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幽幽問道:“當著你同事的麵,我們又不方便了?”
“……”
隨渺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低頭。
“蘇妤今天食中毒,我們要是再給塞狗糧,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噢,又在避嫌。
黎珩角挑起一抹笑意,了的頭發,暗示道:“今晚補回來。”
蘇妤百般無聊地看了會手機,一抬頭對上隨渺的視線,幽幽道:“醫生要我清淡飲食。”
“不能隨便吃狗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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