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里面的聲音,青青惠迎了上去。
久卿收了夜明珠,“人找到了,趕回去吧。”
青青惠給后面走來的溫映寒行禮,看到他背上的一個人影,知道那就是丁書。
鎖上門,一眾人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到了小院,溫映寒渾跟潑了水一樣,汗水把裳浸了,垂下的頭發往下滴著水。
衛二衛三幫著把人放下,溫映寒有些虛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久卿趕倒了一杯溫水,“映寒,喝口水。”
“謝謝卿兒。”
抖的手將杯子里的水灑了一半出來,久卿趕捧著他的手,“我來喂你。”
喝了水,久卿又攙扶著溫映寒去泡個澡。
靠在浴桶里,久卿又給他喂了一杯水,“丁書的尸要不要給清理一下?” “不用,讓青杉檢驗一下,記錄他的死因。”
溫映寒閉著眼睛,“到時候他就是人證,找到他藏起來的本子,就是證。
等一切結束了,再厚葬他。”
背上被繩子勒得紅腫一片,久卿看著都心疼,“如果要讓他的尸骨不腐壞,只有送到更深的礦井下面保存。”
溫映寒睜開眼睛,“小青山后面有個廢棄的窯,里面比廢礦井還要冷,送到哪里去吧。”
泡了一會兒,溫映寒從浴桶里出來,久卿給他肩膀干水上藥,“痛嗎?” “嘶~”被藥水腌得有些痛,溫映寒回頭看,“沒事,忍得住。”
“是忍得住,今晚得趴著睡。”
久卿心疼他,“你說你是不是傻,非得自己把人背回來,弄得自己也了傷。”
溫映寒穿好裳,“這點傷也換不回書一條命,不算什麼。”
沒想到是最壞的結局,久卿在心中嘆息一聲,“走吧,去讓青杉開始尸檢。”
青杉仔細檢查過后,“致命傷在后腦勺,連續擊打腦出,顱骨破裂。
還有一個很奇怪的事,他的 紅腫。”
這點讓青杉疑不解,“難道丁書是個斷袖?” “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喜歡的是人。”
同窗不久,但對丁書還是很了解的。
溫映寒回想過去的種種,可以確定他不是斷袖。
突然,溫映寒想到丁書有天拿了一本話本子,笑著指著一個地方,“映寒,你看這個人了別人的銀兩,主人發現了,他竟然把銀兩塞在 里躲過了搜查。
嘖嘖嘖,這是帶著氣味的銀兩,太惡心了。”
想到這里,溫映寒走過去,“青杉,看看里面有沒有什麼東西。”
“啊?”睡會把東西藏在那里呀,太不可思議了。
青杉戴好口罩,開始檢查。
鉗子到了什麼東西,咯噔了一下,青杉興的道,“駙馬爺,真的有東西。”
“那你小心些,作慢些。”
溫映寒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擋住了線,讓青杉手里的手刀了一下,多讓丁書點傷。
里面真的有東西,青杉緩緩的用鉗子夾了出來,拿出來后,是一個裹圓柱形的油紙。
放在托盤里,青杉端到旁邊的桌子上,“里面好像還有東西。”
溫映寒和久卿都圍了過來,青杉拿了鑷子和剪刀將外面的油紙剪開,出一個小竹筒。
竹筒非常小,是塞在鴿子下送信的小竹筒。
“這丁書可真是奇葩,竟然把東西塞在那里面。”
久卿想象塞的過程,那滋味肯定很酸爽,“不過倒是很安全,誰也想不到會把東西塞在這個地方。”
竹筒倒是干凈沒有一點異味,溫映寒拿起竹筒,從里面拽出紙條,打開一看,里面麻麻的寫著字。
讀了上面的容,溫映寒仿佛看到了丁書寫這封信的時候,有多彷徨有多害怕和驚恐,又有多麼堅定,還有幾分赴死的決心。
他對自己那麼有信心,知道自己一定回來,可惜自己來的太晚了,他等不到自己來救他。
知道自己活不了,寫了這封信。
溫映寒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心里慨萬千。
久卿拿了紙條看,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就是好兄弟,互相信任,知道對方最了解自己,一定相信他能找得到。
信上說,他知道能打開這封信的一定是溫映寒,其他人找不到。
也寫了他收集到的證據,放在什麼地方。
讓溫映寒不要自責,為他報了仇,為那麼多冤死的人冤,他死了也值得。
唯一可惜的是,他沒來得及請溫映寒來云州玩,沒機會帶他看云州的山水。
溫映寒看了一眼丁書,親自給他蓋上白布,“合好了,把他送走吧。”
看他緒低落,久卿默默陪在他邊,回到臥室,才開口安,“映寒,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吧。”
“他其實過得不容易,在家中不重視,要不是他祖父支持,他不可能到京城求學。”
溫映寒枕在沈雁秋的肩膀上,“窮人家的孩子,為了學費和生活費在外面打零工,什麼都干過。
撿的玉石和寶石賣的銀子都給了家里,想著銀子都給了父母,他們能對他祖父好些。
想出人頭地,這邊穩定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就把祖父接過來,再娶一個善良的姑娘,有自己的小家。
可惜,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若是讓他的祖父知道他已經走了,老人家如何接得了。”
“那我們就不告訴他,以后我們每個月給他祖父銀子和裳,給他祖父寫信,知道他壽終正寢。”
久卿拉著溫映寒的手,“為他報仇,為那些人冤,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卿兒,他曾經害過我,我能原諒他,因為他不得已。
也是因為這樣,他喜歡跟在我邊,同窗都說他是哈狗,也有人說我傻原諒了一個害我的人。
可是我們都不在意,了朋友。”
曾經在一起高談闊論的朋友,突然有一天變了一冰冷的尸,一個鮮活的年輕生命就這樣沒了。
溫映寒著拳頭,“這世道不公啊,我要和他們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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