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喪著一張小臉的然然接到車上。

阮檸嚴肅著，詢問，「魏盎然小朋友，你能告訴媽媽，為什麼要在稚園搞破壞嗎？我記得，有一個小英雄跟他的媽媽說，自己要做一輩子的乖孩子。」

「媽媽，我可以改名阮盎然嗎？」

「嗯？」

子一僵。

然然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媽媽，然然沒有爸爸了，就連壞爸爸都沒有，我一聽到朋友們聊著爸爸，就開始不控制的做了壞事，嗚嗚，媽媽，然然好難！」

小傢伙摁著心臟的位置。

昨晚急去了醫院，除了一些皮外傷外，好在心臟沒出問題。

阮檸蹙眉，張，「怎麼了？然然，是不是心臟不舒服？你……」

「他是小兒躁鬱癥的前期表反應，阮檸，抱歉，我不放心你，就開車跟過來了。」

艾諾爾拿了一塊水果糖，塞給然然。

孩子太小，無法像大人一樣用藥，甜食頂多也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

「你有家族傳，然然在芬蘭也一定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他會生病，終究是無法避免的。」

艾諾爾讓人開走了自己的車。

他給阮檸當司機，好讓可以在後排座上，哄睡筋疲力盡的然然。

「是因為，他突然知道自己沒有爸爸，才會刺激到犯病？」

「差不多。」

「那我該怎麼辦？艾諾爾，你是世界前三的心理專家，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阮檸像是抓住最後一稻草，急迫。

艾諾爾把車停在分院的負一層。

他扶著靠背，轉，認真說道：「不如你嫁給我吧。」

「什麼？」

幾秒鐘的沉默。

隨即，艾諾爾哈哈大笑起來，「沒什麼，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至於然然，阮檸，你要知道一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試著讓然然去接一下厲城淵吧。」

夜。

然然暫時住院。

兒子做著夢，還在嘟囔，「媽媽，我爸爸是誰？我真的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嗎？就算是壞爸爸，然然也想要，然然可以帶著媽媽遠離他，可然然要有爸爸。」

小孩子的需求多簡單。

他只要有一個爸爸，有一個媽媽。

這樣一來，然然在稚園，就不會為被大人可憐，被同學好奇排的異類了。

嘟嘟嘟——

深更半夜，電話打過去，很快就被人接聽了。

男人「餵」了一聲，就等著主開口。

阮檸問，「這周末，你有時間嗎？」

「做什麼？」

他那邊也很安靜，除了錶盤指針的轉聲，就什麼都沒了。

空！

深吸一口氣，語速很快，「然然一直想去國的環球影城，我想，你如果有時間……」

「好，定一下時間，我去接你們。」厲城淵答應的很爽快。

阮檸有些答非所問，補充，「我約你，只是為瞭然然，至於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厲城淵，結束就是結束了，我跟你，對你的心態，也絕回不到過去。」

「我知道。」

「你知道？」

他不說話了，掛斷電話前，「你先掛吧，以前都是我，很抱歉。」

啪！

通話結束。

周六。

阮檸抱著好像總是睡不醒的然然，坐上厲城淵的車。

他今天開了一輛奧迪A8，很大眾，不張揚。

母子倆一上車。

然然就被滿後排座的各種玩震驚了。

「壞叔叔，這些……都是……送給我的？」小傢伙來了一點神頭。

厲城淵發車子，調整一下後視鏡，看後面，「厲盎然，不要我叔叔，我是你爸爸，忘了？」

「以前也有一個壞叔叔這麼跟我說，但現在，他的媽媽罵我，還欺負我的媽媽！我不信了。」

剛好一點的緒，眨眼間，低迷。

而一份比較專業的親子鑑定書，上面99.999%的那一欄，被紅筆圈出來。

「看見了？厲盎然，你媽媽是醫生，你不是長大以後，也想為一名救死扶傷的白天使嗎？那就要相信，醫學上，我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不是野孩子。」

阮檸看著兒子灰突突的瞳孔里，再次綻放出昔日熱烈的彩。

有那麼一剎那，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濃於水？

厲城淵好像很擅長對付鬧緒的小然然……

中午，他們三個去園區的主題餐廳用餐。

小然然披著魔法斗篷，拿著奧利凡德家的凰魔杖，走到哪裡，都要點啊點的，還像模像樣。

負責點餐的服務人員羨慕，「先生夫人，你們的兒子真的好可啊，要不要拍一張，參加我們的萌寶大比拼？一等獎的話，是園區酒店的小黃人套房一晚。」

然然長脖子，看著服務員姐姐手裡的ipad。

視頻拍的很好，瞬間便吸引了小傢伙！

他嚷嚷，「媽媽！媽媽媽媽媽媽，然然要和小黃人住在一起，然然要用魔法，變小黃人。」

實在擰不過兒子。

正琢磨著如何先解釋一下自己跟厲城淵的關係後，再給然然拍照。

但……

「外婆，你快看，是城淵哥和表姐耶！城淵哥，奇怪，你一個妹夫，跟我表姐怎麼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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