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以為自從昨晚說清楚之後,和傅西聆徹底結束了。
隻是結束歸結束了,可就好像全力氣被走,什麽勁兒都提不起,就好像回到三年前初到黎,每日除了看書就是看書,好像讓自己忙起來就什麽都不會想了。
那段渾渾噩噩的日子和這次沒什麽不同,隻不過這次請了假,睡了整整一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早晨。
若不是還記得今天安寧要采訪紀秦川,大概還可以睡下去。
因前天的招商大會很功,紀秦川心好,今日接采訪時特地打扮了一番,安寧一邊采訪一邊心中小鹿撞。
一個小時的訪談結束,安寧找上溫旎,紅著臉和打聽,“你老板結婚了沒?”
溫旎瞧一臉紅鸞星,心裏罵了一句紀秦川禍害,臉上不聲地告知,
“結婚了,他老婆就是薑聽也。”
“啊?”安寧吃驚,很快反應過來,嘀咕道,“我和薑聽也這三個字究竟是什麽樣的緣分!”
“怎麽了?”溫旎裝作不知。
安寧擺擺手,“算了,天下帥哥又不是他一個。”
安寧不是個腦的人,得知他結婚了也就死心了。
這倒讓溫旎意識到,紀秦川這種份和地位的男人,邊不缺前赴後繼撲上來的人,采訪過後,勢必更多人認識他。
到時隻怕更多。
現在是安寧還好,如果是那種目的不純的人,還真不能保證能不負薑聽也所托。
如今薑聽也懷孕三個多月了,也不知道胎位有沒有穩定些。
如果穩定了,最好還是跟在紀秦川邊比較好。
畢竟經曆過傅西聆的事,溫旎也理解了薑聽也為何要嚴防死守。
男人的潔自好,也不一定能抵得住有心人的設計。
一時倒也不知道給他安排這個采訪是不是個錯誤了。
可他如果想讓紀氏在南城站穩腳跟,擴大知名度也未嚐不可,看來隻能多注意把任何意外都抹殺在搖籃中。
溫旎走神間,安寧已經收拾好東西。
“中午一起午飯吧,我還有好多話想問你呢。”
溫旎看了眼時間,欣然同意。
安寧高興地勾住的胳膊就往外走,兩人有說有笑,直到走到前臺,看到有個影站在那裏,溫旎和安寧說著話,也沒有在意。
直到那人卻平靜客氣地衝著輕喊出聲,
“三小姐,夫人想請您過去一趟。”
溫旎腳步頓住,緩緩轉,視線在上掃了一眼,才認出那人是誰。
九年不見,人從青變白發,變化太大,以至於溫旎並沒有第一眼認出。
那人穿著一嚴謹的深灰套裝,頭發盤得一不茍,臉上永遠端莊沒有一笑意,也永遠安安靜靜地站在林卿後。
小時候,作為管家照顧和溫時墨,溫雪青三人的起居,長大後反而離得遠了,經常陪著林卿出公司,承擔著助理和書的職責。
在溫旎印象裏,嚴肅板正,不近人,當然和林卿也形影不離。
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林卿也來了。
這倒是奇聞一樁,林卿竟然會踏出那棟祖宅。
最初的驚訝過後,恢複了冷靜,“貞姨,好久不見,差點認不出你了。”
戚蘭貞點點頭,臉上依然沒什麽表,“好久不見,三小姐。夫人來了南城,想請您見一麵,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溫旎淡著神,“抱歉,貞姨,我下午還要上班,現在要陪客戶去吃飯,有什麽話下了班再說吧。”
說著也沒理會戚蘭貞,拉著安寧就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前,安寧好奇地看了微微蹙著眉的戚蘭貞一眼,
“旎旎,是誰啊?長得好可怕。”
想起戚蘭貞永遠嚴肅的一張臉,還真是當年自己噩夢裏的常客,夢裏下一刻就要化給毒蘋果的巫。
溫旎笑了笑,“一位故人。隻是長得嚴肅而已。”
“你三小姐,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你也是某個藏份出來打工的超級富二代?”安寧天馬行空,充滿希冀的一雙眼睛朝著溫旎眨眨。
溫旎失笑,“你想多了,我隻是個普通人,人家這麽稱呼是客氣。”
安寧卻不信,“鑒於你之前瞞過我,我有理由相信你現在沒說實話。旎旎,你就告訴我唄。”
電梯門正好開了。
溫旎笑著走出去,安寧追上前,“好人,你就快告訴我吧,為什麽我覺得你上好多?”
“好~”溫旎拉長語調,“我告訴你。”
兩人坐在餐廳中,安寧又一次睜大了眼睛,然而這一次卻充滿憐惜地看向溫旎,“原來你是寄養在溫家。”
手的頭頂,安,“不過沒關係,無父無母又如何,你還是憑借自己的本事生活得這麽好,比很多父母雙全的孩子還要爭氣呢。”
溫旎對於自己的世倒從沒有自棄之心,也隻有在當年麵對林卿口口聲聲說配不上溫時墨,會拖累他時短暫地產生過。
但那時還小,沒有能力,恨自己是孤兒也正常。
後來長大後,績優異,上課之餘還能養活自己,這種因世而產生的負麵緒也漸漸消散了。
正如安寧所說,現在過得很好,沒什麽比人差的。
溫旎眸裏閃,“你說的沒錯,我沒什麽的。隻是你問起,我才說,不然我都覺得沒什麽好說的。”
告訴了安寧這些年的經曆,但沒有過多說明和溫時墨的關係,以及當初為什麽離開溫家。
那是的傷口,隻想讓這已經結痂的地方慢慢痊愈,長出新,不想再讓以前的生活幹擾現在的自己。
至於林卿為什麽來南城,大概心裏也有數。
大概率是白瑾回去告狀了。
不然堂堂溫家大族宗婦,哪裏有空閑來找這樣一個小人。
剛才拒絕戚蘭貞也不過是不想們影響下午的心,林卿這個人,教訓人就能教訓好久,兩個小時本不夠。
溫旎有時侯也懷疑,林卿這樣的強勢又霸道的人,是怎麽生出溫時墨這樣一個好脾氣的。
溫旎再裝作不在意,戚蘭貞的出現到底攪了的深思,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舊時記憶也排山倒海的一起湧的腦海。
對於林卿的忌憚和戒備也到達了頂峰,以至於快到下班的時候,不時地經過前臺,看戚蘭貞有沒有出現在那裏。
這種坐立不安一直維持到下班。
拿了包經過前臺,發現沒人後,到底鬆了一口氣。
紀秦川晚上安排了和銀行行長的見麵,和溫旎再電梯前到時,問了句,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溫旎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我可能會有事,不去了,你讓小張陪你吧。”
紀秦川點了點腦袋,“也行。看你臉不太好,是不是前段時間忙著了?你如果不舒服,就請幾天假。”
溫旎搖頭,“沒事,就是昨天沒睡好,我今天回去早點睡就。”
“行吧,好好照顧自己,別到時候聽也見你瘦了,還要怪到我上。”
溫旎笑著點頭。
兩人坐進電梯,紀秦川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八卦地問了句,“那天和傅西聆離開後,你和他……”
提到傅西聆,溫旎的臉又淡了幾分,
“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都說清楚了。”
“這樣啊……怪不得他好像不針對紀氏了。”
溫旎看著數字跳到一樓,沒有多說什麽,“我先走了。”
說完先走了出去。
紀秦川歎氣,每次說到傅西聆都是這種避而不談的反應。
他重新按下負二樓的按鈕。
溫旎走到公司樓下,才反應車子是停在負二樓的,正想往回走,一輛黑的商務車開到麵前停下,車窗低下,出戚蘭貞萬年不變的臉,
“三小姐,夫人在車上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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