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就不能安生點?
手機接通,卻是我爸的聲音。
我爸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約了一抹討好。
他問:“安安,你現在在干什麼啊?是跟知州在一起嗎?”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他這小心翼翼的語氣,再聽他提起賀知州,我的心里頓時浮起一抹不好的預。
我沉聲問:“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安安,爸這幾天跟人合伙搞了一個項目,但是運氣不好,虧了……”
我狠狠蹙眉:“所以,你又想要錢?”
“誒,你這孩子,這是什麼語氣,什麼又想要錢?
爸只是虧了幾百萬而已,這錢是借的,現在得還了,你看你能不能找知州……”
“不能!”
聽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緒崩潰地沖他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不是去賭,就是投項目,你沒有錢,你就不能安生點嗎?
你又欠這麼多,你我上哪里去弄錢,你要我怎麼辦?”
“哎呀,你這是什麼語氣,爸投項目,還不是為了給你們掙更多的錢。
你就跟你媽一個樣,總是責備我。
之前責備我好賭,好了,我不賭了,跟人合伙項目,結果你們還是說。
你爸我賺錢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個態度,現在咱們落魄了,你們娘三也瞧不起我了,也開始嫌棄我了是不是?
我做什麼都是錯,是不是?”
“爸……”我崩潰地低吼,“你講點理行不行,我沒說你投項目有錯,可是你沒有錢,沒有經驗,你為什麼還要去投?
你安安生生地待在家里不好嗎?你怕我和我哥養不起你嗎?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還有,自從咱們家落魄后,我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你欠賭債的時候,難道不是我媽每天心得睡不著覺,每天以淚洗面,難道不是我哥哥用命去給你籌錢。
你從來都不考慮考慮家人,你都多大年紀了,為什麼還這麼任?”
“夠了!我給你打電話可不是聽你說教的,我現在欠了人家七百萬,這個數目也不多,你趕找知州要來給我,快點。”
每次都想著找賀知州要錢。
呵!
他還真把賀知州當做提款機,可是,人家賀知州憑什麼給他啊,又憑什麼給我?
更何況賀知州現在對我厭惡至極。
想起賀知州冰冷憎惡的眼神,我的心口便疼得不過氣。
我爸還在催我:“你聽見沒有,這錢爸這兩天就得還上,你趕去找知州要,七百萬而已,他那麼有錢,肯定會給你。”
我再也不了,沖他哭吼道:“你自己借的錢,你自己去想辦法還,不要再找我!”
我爸氣得大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老子,我……”
不等我爸說完,我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抱著膝蓋,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
心里除了無助和難過,還有一抹濃濃的悲哀。
我把賀氣進了醫院,又跟賀知州鬧了這樣,現在我爸的事又來了。
一件件不好的事,幾乎得我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依舊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以為還是我爸,我接通電話,沖著手機不管不顧地哭吼道:“我說過,不要再找我,你那麼有本事,你自己去想辦法!”
電話那端是沉默,良久的沉默過后。
一道溫和的男人嗓音這才從電話那端傳來:“小唐,我是顧總……”
我渾一,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顧總在電話那端溫聲問:“我聽人事部的人說你今天沒來上班,是出了什麼事麼?”
我這才想起我今天原本是要去上班的,可因為的事,我一時間也忘了跟公司請假。
我不知道總裁為什麼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問我沒上班的事,可能是因為今天他要帶我去談項目的原因吧。
我連忙了臉上的淚,盡量用正常的聲音道:“對不起顧總,我……我今天有點事,可能去不了公司了,也不能陪您去談合作項目了。
我很抱歉,辜負了您這次給我的機會,也辜負了您對我的期和栽培。”
即便我努力地調整緒,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可話說出口,我的聲音依舊帶了一抹沙啞哽咽。
顧總在那邊沉默了一會,笑道:“沒關系,你今天不舒服,那就在家休息兩天吧,我正要告訴你,這個項目的洽談會推遲了,時間,我再通知你。”
“時間推遲了?”我不敢置信地道。
顧總在那邊笑道:“對,投資方那邊的負責人有點事,所以時間推遲了,正好你今天請假。”
我抿了抿,總覺得哪里有些怪異。
比如,我只是新進公司的一個小職員,小明,像我曠工、以及項目推遲的事,本就無需公司總裁親自打電話問我,通知我。
其次,為什麼我一曠工,剛好這個項目也推遲了?
我總覺,這個項目的洽談時間,像是在配合我的時間一樣。
之前我覺總裁把這個項目機會給我,是因為看到了我的勤努力,所以想提拔我。
可現在,我卻覺這個項目,像是總裁故意為我創立的。
而且,他為一方總裁,對我這個陌生的新人,似乎也好得有些過頭。
然而我跟這顧總確實不認識,他也完全沒理由對我這般關照。
所以,那些怪異之會不會也是我多想了。
正想著,顧總溫和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端傳來。
“那就這樣了,你先休息,下次有事,記得提前向公司請假。”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著手機,待坐了良久。
電話掛斷后,手機上顯示有幾個未接電話。
我點開看了一眼,有兩個是賀亦辰打來的,還有三個是我爸打的。
想起我爸又欠下了七百萬的債,我的心里就得不過氣來。
上次的九百萬,是我丟掉尊嚴,丟掉臉皮,用去找他借的。
那這次的七百萬呢?
而且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連去找他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他現在恨不得我去死。
這次,哪怕是我自刎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不會借錢給我了。
更何況,他也沒有那個義務借錢給我。
說是借,我又拿什麼還給人家呢?
這副麼?
呵!
如今,怕是我求著他睡我,他都不屑一顧。
越想,我心里越是厭惡自己。
我捂著臉,心無助又痛苦。
忽然,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我爸發來的。
[你不管你老子,那我就親自去找賀知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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