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皇後娘娘的口諭:文昌侯府阮氏,上次給皇貴妃娘娘簪花,本宮見了好看,本宮也想要。”
太監說完,笑瞇瞇哈腰,看著阮清:“世子夫人,好福氣,請吧。”
整個侯府陪跪的人,全都投來豔羨目。
們不知道,阮清到底是走的什麽好運,接二連三地被至尊至貴的人看上。
可阮清卻跪著差點起不來。
謝遲一天沒消息了。
從來沒有任何集的皇後娘娘卻忽然要見。
而且,是因為給沈簪花好看。
此行,是禍不是福。
阮清咬著牙子,謝過太監,出門臨上轎前,又悄悄與那太監塞了一包銀子,“還沒請教公公貴姓?”
“嘿,雜家就是傳個話兒的,世子夫人,請吧。”
他推開的錢袋,不收的錢。
阮清就更確定,今天準沒好事了。
但是,若敢不去,便是違抗皇後娘娘,便是不想活了。
隻好給焦急的兩個丫鬟遞了個眼,上轎去了。
-
阮清了宮,徑直被領董後的坤宮,又由晚霞引著,去了小花園。
還沒到月門,就聽花園中傳來其樂融融的笑聲。
有謝肅安,有董後,還有……謝遲。
阮清低著頭,兩隻手端在前,指尖,隨在晚霞後穿過月門。
“娘娘,阮氏來了。”晚霞複命。
然而,花園涼亭中的三個人,仿佛誰都沒聽見一般。
阮清隻能跪在下麵,等著誰說一聲平。
然而,並沒有。
三個人該是剛用過晚膳,飲著茶,就著點心,一幅一幅在欣賞畫卷。
董後:“阿徵啊,母後就是覺得這個好看。”
謝遲仿佛本不知道阮清還在跪著,側看了一眼那幅畫,“燕瘦環,母後相中的幾個,兒臣都覺得不錯。”
謝肅安又展開一幅畫,“這個,一看就是溫婉才,阿徵子野,就該找個人好好規矩規矩。”
謝遲笑瞇瞇,遞上茶:“父皇,兒臣已經努力在改了。”
他餘裏,看著阮清跪在那裏,低著頭,一不敢,心裏就一陣煩躁。
但是,這個時候,若對另眼相看,便是害死。
三個人又樂了一會兒,謝肅安看上去有些乏了,“哎呀,阿徵,父皇和你母後年紀都大了,你雖為太子,可除了忙你的事,也要多來這樣陪我們兩個老家夥才好。”
謝遲慌忙站起告罪,“父皇正值龍虎壯年,母後也青春正盛,何來年紀大了一說?兒臣能盡綿薄之力,為父皇母後分憂,是兒臣的榮耀。”
謝肅安歎了口氣,“說起分憂,還真有一件事。”
他站起,立在亭邊,冷眼看著下麵跪著的阮清。
“沈氏在西北的鹽田,朕一直想收歸朝廷。一來,鹽產掌控民生,長期留在世家手中,恐引來朝中諸多非議,尤其是那些言,會認為朕偏寵你母妃,於你母子清譽不利。二來,你既已為太子,想必沈長風也不會再有諸多顧慮了。”
阮清盯著地上的青花磚,眼角一跳。
原來皇帝在用威脅謝遲,他將沈氏手裏的鹽田給朝廷。
沈氏一族,每年的稅供,撐起一半國庫。
而西北的鹽田,是沈氏一族的半壁江山。
若是出去了,就等於廢了一隻臂膀,沈氏家主必定不肯。
原來,謝肅安立謝遲為太子,其意在此。
等鹽田到手之日,便是他廢太子之時!
極其冷靜,明眸悠悠轉。
這件事,想必不是第一次提了,謝遲定是不會鬆口的。
沈家的雄厚財力,是他與沈安立命的本。
這次,謝肅安終於找到了拿謝遲的把柄。
但是,這個把柄,是怎麽找到的?
不對,他沒找到。
他一定是捉到了蛛馬跡,猜的!
謝遲是當朝太子,若謝肅安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與侯府的寡婦有私,又豈會如此輕描淡寫?
他必定早就有十足的把握,他去西北遊說沈長風,而不是把招來,晾在這兒,不聲地他。
他在試探,想看看他們倆到底有沒有。
試不出來,也就算了。
若試出來,謝遲也未必會承認,更不會為了一個人,搖沈氏一族的基。
就算他肯去西北走一趟,隻要他一離開,謝肅安就會立刻找個由子將賜死。
他不會留下,壞了東宮的清譽,給言留下話柄。
所以,隻要被確認了,不管謝遲怎麽做,都是死路一條。
阮清暗暗咬。
今日若不吃點苦頭,是不可能全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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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零點不更新了,明天白天盡早補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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