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周宜寧回來前半個月,總算把臥室收拾乾淨。
推開門,裝飾格調呈極簡風,可謂一塵不染,明顯被外婆心打掃過。
落地窗外是天臺,右側還有一把藤椅,抬眼就能看見滿天繁星。
比起京北繁雜忙碌的璀璨,這樣的江南小鎮,就多了幾分閒雅致。
「時候不早了,」周宜寧拉了拉他的袖口,仰頭看向他,「那你睡這兒。」
男人沒說什麼,不置可否。
連握住的作都沒鬆開,幽深的眸子,落在的角。
臥室里,陷短暫的沉寂。
周宜寧還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輕聲問:「怎麼了?」
下一秒,裴京聞向近。
兩人之間有些鬆散的距離,很快被短。
男人定定看著,語調有些低啞,「那你呢?」
「……我去下面,」周宜寧小聲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就沒了底氣,「外婆說——」
「外婆不是說,結婚了想睡哪就睡哪,絕不干涉,」裴京聞勾,從後摟住的腰肢,「怎麼辦,我後悔了。」
周宜寧脖頸燒得通紅。
明白裴京聞沒說出口的「後悔」指什麼。
還沒等有所反應。
男人曖昧的呼吸,頃刻撒在的脖頸。
他慢悠悠勾著的耳垂,語調一字一句,人至極,「你說,我要不要把證給看看呢。」
第44章 新年
一句話, 忽然把周宜寧的記憶拉回去「eternal」遇見江從南他們那次。
在兩人錯愕的眸下,他泰然自若拿出那本蓋有國徽的紅本。
在江從南吐槽怕不是擔心結婚證被走,他氣定神閒承認了。
沒當場問出口, 但心底的震驚也不。
看出的不平靜,裴京聞跟個沒事人一樣勾起薄,手指饒有興致把玩旗袍側腰的盤扣,近的耳畔:「寶貝你說我是不是得隨帶著啊?萬一有人不想負責呢?」
每個字都意有所指。
就差直接說會是那個因不想負責而把證走的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厚著臉皮,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周宜寧一陣氣悶, 偏偏上的功夫, 這輩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索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一聲悉的悶笑, 功拽回飄散的記憶,周宜寧抬眼, 眸正撞進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
呼吸倏地了幾拍,周宜寧知道他很有可能真把結婚證隨收著。
這張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正苗紅的臉, 因為眉眼間沾了些氣,原本的板正俊逸,此刻卻顯得有些混不吝的壞。
周宜寧知道,以他的子,還真能做出把結婚證拿給外婆看的事兒。
想想那個場面……耳被燥熱覆蓋,連忙止住這危險的假設。
「……不要, 」咬著下, 輕聲道:「先不要讓外婆知道,好嗎?」
因為著急, 本就乖的嗓音沾了幾分懇求, 落進裴京聞的耳畔,眼底的晦暗之瞬間加深。
心底那點惡劣再次被勾起, 他單手勾住孩細的下,語調懶洋洋的:「怕外婆知道,你還答應跟我領證啊?」
他還好意思問!
周宜寧臉蛋一紅,抬眼瞪他,「那還不是你說我把你——」
「親也親了,也了」八個字,即使心理素質再好,也沒辦法坦然說出口。
「我還讓你陪我睡覺呢,」看出周宜寧的窘迫,他笑得越發愉悅,故意問:「怎麼沒見你這麼聽我話啊?」
周宜寧瞬間不想接他的話了,只側了腰,想掙開那隻作的手。
「不鬧你了,」他稍稍用力,就把人重新拉回懷裡,「寶貝,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不告訴外婆。」
周宜寧有經驗了,知道他裡出來的「事」沒那麼輕易做到,只看向他並不應聲。
「陪我待會兒,我就放你走。」
周宜寧愣了下,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
「怎麼?你不滿意?」他揚起下,領口散開出的鎖骨,「那要不,你陪我洗澡也行。」
刻意咬重的「洗澡」,功讓周宜寧全的燥熱湧向耳尖。
「……你自己去,」撇過眼,掩飾紅的臉蛋,「我、我幫你把床鋪好。」
知道上雖抗拒,實際卻一直縱容他,裴京聞倒也深諳循序漸進的道理,按耐心底那點見不得人的念頭,不想太。
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見周宜寧佯裝淡定,從櫃裡取出嶄新的床單,視線不經意撞上他,也會慌錯開,他扯了扯領,漾開的笑意斂了眸里的纏綿。
隨後,他邁開長朝浴室走去。
很輕的關門聲響起,周宜寧心口繃的那弦才稍微鬆散了些。
輕輕舒了口氣,套好床鋪起時,餘不經意瞥向面前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
烏髮有些凌,領口的扣子半扣住,臉蛋多了幾分難掩的紅暈。
不用猜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抬手拍拍燥熱未褪的臉蛋,借著窗口吹來的冷風,才讓滿是漣漪的心湖平靜了些。
遠是星璀璨的夜空,偶爾有幾簇煙花升起又綻開,周宜寧走到藤椅前落座,眼前忽然浮現出七年前被扔在臨溪高速路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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