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是屬於那種越著急話就越說不利索的人。想著反駁,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臉漲紅，使勁去晃顧謹深的手臂。

「叔叔你快跟秦叔叔說啊，我沒有這樣！」

顧謹深目停留在撲克上, 漫不經心地開口：「秦越，前維那個併購項目你做得怎麼樣了。」

秦越立即尬住。

「收購結構和估值分析看過了麼。」

秦越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咱們好兄弟難得聚一聚，就不要說工作上的事了吧……？」

「跟我是沒什麼關係, 只不過秦伯伯可能會想找你聊聊天。」

秦越一下子焉了。

「我這不是剛出差回來嘛……我待會兒回去就做……」

「隨你。」

顧謹深沒再說什麼。

經過這一番老師查閱作業般的對話，方才還一臉戲謔的秦越這會兒也變得正襟危坐，沒再調侃清瑤。

清瑤笑。

重新靠回顧謹深的肩膀。

果然還是叔叔的話好使。

「謹深哥哥，」楊晗優忽然出聲，「剛才可能是我管太多了，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別在意。」

顧謹深眼睛也沒抬。

「沒什麼好在意的。」

「你沒在意就好，」楊晗優笑著把一個剝好的橘子遞給他，「吃個橘子吧，我剛剝的。」

顧謹深沒。

楊晗優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兩秒鐘。

然後將橘子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收回手。

威士忌中的冰球悄然融化，清瑤一邊聽著秦越他們聊天，一邊挖著冰淇淋吃，倒也沒覺得無聊。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顧謹深的銀袖扣。

指尖在不經意間到了他手腕的皮。

顧謹深放下牌，握了下的手指。

聲音略低。

「手都這麼冷了，不許再吃了。」

接著，手裡的冰淇淋就被拿走了。

「可是我牙疼，需要吃點冰冰涼涼的鎮痛。」

「牙疼吃冰淇淋？」

顧謹深輕輕笑了聲，然後把一個小橘子放進手心，「牙疼多吃水果。」

清瑤不是很喜歡吃橘子。

但又因為是顧謹深塞給的，只能心不甘不願地吃著。

吃了幾瓣就不想吃了，於是自己吃一瓣，又往顧謹深裡塞兩瓣。

在這樣分配極度不均勻的方式下，一個橘子很快就吃完了。

清瑤如釋重負。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謹深故意折騰，這才吃完一個，顧謹深又往手裡塞了個。

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弧度。

「再吃一個。」

「已經吃了一個了……」小聲說。

「是瑤瑤吃的還是我吃的？」輕吻最萌羽整理

清瑤承認，剛才的那個橘子其實沒吃多，大部分都是顧謹深吃的。

可是剛才餵他吃的時候，也沒見他拒絕呀。

算了。

輕嘆了一口氣，低頭極不願地開始剝橘子。

楊晗優咬著下，手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著白。

從始至終，剝的那個橘子，一直孤零零地放在四方桌上。

一都沒。

-

包廂有專門的撞球室。

牌局過後，秦越拉著其他幾人去撞球室打球。

清瑤不會玩，一個人窩在沙發里追劇，顧謹深的西裝蓋在的上。

旁邊的沙發微微下陷，楊晗優坐在了的旁邊。

「瑤瑤，你跟謹深哥哥的可真好。」

「怕你冷，還專門把服留給你。」

清瑤有點不自在，低低「嗯」了聲。

「看到你我總是忍不住想起我和謹深哥哥的小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麼照顧我，怕我冷怕我熱，是很關心我的哥哥。」

「我覺得優優姐還是不要總是回憶過去了。」

「畢竟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什麼意思？」

清瑤笑了笑：「我只覺得……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叔叔很關心你誒。」

「畢竟優優姐想邀請叔叔參演宣傳片叔叔都不願意，優優姐只能用替假扮叔叔靠在他的肩膀上。」

楊晗優怔了幾秒鐘。

忽然笑了出來，用很輕鬆的語氣問：「所以瑤瑤現在是在炫耀嗎？」

清瑤極其綠茶地「啊」了聲，狀似無辜道：「優優姐姐覺得我是在炫耀嗎？真對不起啊，因為靠叔叔的肩膀我都習慣了，沒覺得這是炫耀呢。」

「如果讓你覺到不舒服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話音剛落，顧謹深就走了進來。

清瑤不願再和廢話，從沙發起迎上去：「叔叔——」

「無聊了？」

「嗯。」

「要不要叔叔教你打撞球？」

「好呀。」

清瑤抱著顧謹深的手臂，兩人並肩走進撞球室。

楊晗優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撞球桌前，顧謹深將清瑤圈在臂彎下，手把手地教，兩人有說有笑。

冷眼看著這一幕的楊晗優始終沒什麼表，心裡的嫉妒不停地滋生猛漲。

小時候，謹深哥哥明明很照顧的，就像現在對鍾清瑤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國太久，所以謹深哥哥找到了替代品，把對的喜轉移到了替代品的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