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催, 也只是說：「我是有獨奏節目的！又不是烏泱泱一片人的響樂節目, 到時候燈一打焦點全在我上，妝沒化好很明顯的！」

覺得眉畫得太細了點, 於是又拿著眉筆細細地描。

後傳來腳步聲。

蕭娜頭也沒回地說道：「不要催了, 我馬上就好了！」

「恭喜啊。」

蕭娜從鏡子裡看到鍾清瑤, 輕嗤一聲：「是你啊。」

「我記得沒錯的話, 今天的演奏會沒有你的節目吧。」

清瑤淡淡說：「是沒有。」

「那你來幹什麼, 表演小丑嗎？」

蕭娜的笑意更濃, 嘲諷的意味不減。

「如果我是你，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省得來這裡為大家的笑話。」

「蕭娜同學怕是在這裡化妝化太久了, 也沒時間看論壇。」清瑤湊近，「到底誰是笑話啊？」

「你什麼意思？」

蕭娜閃過一慌，趕忙拿出手機打開論壇。

帖子依舊在主頁, 只是底下多了清瑤的澄清回帖。

——我只是和叔叔一起去了北城，沒想到被有心人傳這樣。

並配有顧天生日宴時，和顧謹深還有顧天在一起的照片。

這條回帖很快就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鍾清瑤居然是顧家的人, 輿論頓時偏向一邊倒。

「哇——居然是顧天大佬！所以這個男人就是盛瑞集團的新任總裁顧謹深嗎！他的報導太了，原來本人長這麼帥啊！」

「發匿名的人安的什麼心啊，鍾同學有必要靠出賣換取節目資源嗎，我看就是主嫉妒吧！」

「這種人心思太恐怖了，就是個紅眼病！」

正當輿論正盛時，發布匿名的人也被了出來——蕭娜。

與此同時，蕭娜之前為了得到二重奏名額藏曲譜的事也一併被吃瓜群眾挖了出來。

「原來是！我早就聽說蕭娜看不慣鍾清瑤，沒想到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陷害！」

「和這種人做同學真的太噁心了，也配去演奏會獨奏嗎！」

……

底下不斷有新的回覆出來。

蕭娜看著手機，都有些站不穩。

話說到一半，系主任就氣勢洶洶趕了過來，臉非常難看。

「蕭娜你怎麼回事！馬上就要演出了你給我鬧這麼一出事！」

蕭娜慌忙搖頭：「不是的，我……」

「你知道今天的視察對淮音對我們管弦樂系有多重要嗎！」

「你先不要上臺了，你的節目我想辦法撤掉吧。」

蕭娜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本沒法接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就這樣被無奪走。

清瑤悠悠然走上前。

「老師，舒曼的《夢幻曲》我很，我在青培杯國際大提琴比賽中演奏的這首《夢幻曲》並得到金獎。」

「我想我可以試試。」

清瑤的演奏能力系主任還是信得過的，臨到演出也沒有更好辦法。

於是系主任點頭同意讓鍾清瑤頂替蕭娜，獨奏《夢幻曲》。

系主任走後，蕭娜聲嘶力竭地朝喊：「你是故意的！早不澄清晚不澄清偏偏選在我要上臺的時候澄清！看我被頂替節目你很高興是嗎！」

「對啊，你才知道？」

清瑤慢條斯理地背上大提琴。

把那句話原封不地還給。

「如果我是你，我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省得來這裡為大家的笑話。」

蕭娜臉慘白，眉筆在的手裡幾乎被斷兩截。

清瑤從容走過去，在經過蕭娜邊的時候，停住。

斜睨著，紅輕啟。

「小丑。」

-

隨著清瑤的獨奏《夢幻曲》最後一個音落下，音樂廳頓時掌聲雷，得到了視察團領導的頻頻點頭。

演奏會結束後的第二天，就是叔叔的生日。

清瑤把那件CHIOEA襯抱在懷裡，了一遍又一遍。

是深沉的深藍，和叔叔一樣。

心想著，叔叔看到自己給他準備的生日禮會不會很開心呢。

最近叔叔忙於盛瑞智科的IPO，也沒時間回南灣過生日，清瑤拿上襯，然後又心挑選了一個蛋糕，獨自去了盛瑞總部。

傍晚時分，CBD簇簇寫字樓里依舊忙碌，四格窗里一片燈火通明。

不著職業裝，戴著工牌的員工還在加班，電梯稍顯擁。

清瑤儘量往裡靠了靠，小心翼翼地保護好懷裡的蛋糕。

電梯門緩緩關合的時候，又進來幾個抱著文件的人。

其中一個人不小心到了清瑤，趔趄了一下。

那人匆匆忙忙說了句「不好意思。」

清瑤沒在意，第一時間去看懷裡的蛋糕，看到蛋糕安然無恙，輕輕鬆了口氣。

幾分鐘後，電梯到達六十八層總裁辦。

拎著蛋糕腳步輕快，腳下像踩著雲朵那樣飄飄然的。

角也無意識地勾起，臉上漾著笑容。

總裁辦門沒關，虛掩著。

裡面傳出秦越略帶調侃的聲音。

「你的小棉襖還心，你發燒那段時間把你照顧得不還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