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靳跟他並肩站著,半晌,忽然沒來由地問了句:「真這麼喜歡?」
容凌面鬱:「你不是明知故問?」
徐靳笑了:「之前看你那樣,還以為你打算放手了呢。」
「我放手了你好出手是吧?」容凌冷笑一聲,睨他,眼神狠。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徐靳才不慣他,笑著繼續自己的煙:「我出不出手取決於你的態度。」
容凌沉默。
徐靳低沉的笑聲迴在他耳邊,似真似假,像提醒,也像是告誡:「給不了幸福就放手,跟我比跟你好,你這脾氣,實在太差了。跟你過日子,是個人都不了。」
「你就能娶?」他漠然著一張臉,不屑。
徐靳投來含笑的一眼,語氣是空前篤定的:「只要願意。」
容凌心裡突兀地跳了一下,看向他。
「半輩子都過去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而且,我跟你不一樣,我們家上面那兩位已經夠頂天的了,還真不需要我這樣的廢柴再去填一把空缺。」
容凌沒說話,忽然就很羨慕他,活得這樣自由自在。
其實徐靳過得比他通達多了,他事事要強,什麼都要攬在手裡,到頭來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如果他廢一點,不去管這些瑣事兒,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
但這些事兒也就在心裡過一下,他做不到。
當然徐靳也不是他說的那樣,他只是把自己過了那樣。
至在徐靳他爸眼裡,他遠遠比不了他兩位哥哥有出息,也不是塊拿來向上兼併的材料。
「考慮一下。」徐靳搡他胳膊。
「考慮什麼?」容凌吸氣,忍住暴揍他一頓的衝。
徐靳眉眼彎彎的,語氣卻很認真:「你放手吧,我替你照顧。」
「照顧一生一世。」
容凌都氣笑了,極力忍耐著才沒手:「我放手你就能抱得人歸?這麼能這四年裡你怎麼沒追到?」
這廝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不過對象是鍾黎就不一定了。
鍾黎不是那些人,而且,徐靳大抵也不會對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他這個人,越在意越不會去。
容凌信,很多年以前徐靳就看出了他對鍾黎的,絕不是玩玩那麼簡單。否則,他今天的話早就提前了很多年罷?
以他們的,有些東西其實不需要說破的。
被他這樣兌徐靳也只是笑笑:「心裡有你,我就永遠不進去。」
第63章 養
其實那天回去鍾黎都不是很清楚, 到底哪裡得罪過冉文聰的老婆。
冉文聰的老婆姓邱,名旭冬,乍一讀來很奇怪, 有點像男孩子的名字, 家裡往上是紅背景,到了他父親這一代由政逐漸轉商界,雖然這些年有些下,在京南一帶仍算風生水起。
但說起來, 和容凌、徐靳、冉文聰這樣的家庭比起來, 已經算是兩個發展岔道了。
這事兒不好問別人, 問什麼都尷尬。
他們那個圈子的, 說起來他們才是一路人, 而是一個外人。
問誰去?指不定被人家反過來在背後當笑話談資呢。
這些想法一直按捺在心裡,很說出來,那個中秋節前夜的飯局裡卻不小心吐了心聲——
那日提前一個禮拜徐靳就告知, 在京郊某個新開的度假村吃飯, 讓人來接。
北京這些大大小小的飯店其實他都吃遍了, 這些年更不喜歡往人多名頭大的地方去, 可要說低調其實也低調不到哪兒去。
他們這些人, 去的一些俱樂部雖明面上不止任何人會,但是那嚇人的年費就令大多數人而卻步了, 無形間已經篩選出會的人。
鍾黎其實也有不俱樂部的會員,當年和容凌在一起時順手給辦的,分手後就沒怎麼去了。
本質上, 離開了那個圈層沒有引路人, 就像無浮萍一樣,是往裡扎也撈不到什麼資源人脈, 人家的圈子都是固定的,知知底,不願意跟你這號人來往,徒然丟醜罷了。
夜晚有些冷,沿途的景越來越陌生。
車一直往西郊開,後來車流越來越稀疏,終於趕在鍾黎睡覺前停到了大堂門口。
門小跑著過來躬開門,司機將鑰匙遞給泊車員,鍾黎才從車裡下來。
一雙鑲滿鑽石的銀細高跟踩在地上,像話世界裡的水晶鞋,晶亮的底座托著漂亮白皙的腳,指甲蓋是淡的。
徐靳本來在臺階上發消息,遠有人喚了他一聲,他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眼,目就頓住了。
鍾黎今天穿了一銀的抹禮,細細的吊帶勾掛在脖頸上,凸顯天鵝般修長白皙的頸子,魚尾更顯段曼妙,亭亭玉立,冰玉骨,回眸間秋波盈盈,好似冬日的冰面都會融化。
幾乎就在下車的那一刻,大堂里鮮幾位男士都投來異樣驚艷的目。
徐靳無奈地下了臺階,把外套給披在肩上:「穿這麼就出來?你是真不怕著涼啊?」
鍾黎抓著服跟他一道上臺階,笑笑,不忘開個小玩笑:「我材這麼好,當然要出來展示一下了。」
徐靳笑領著穿過架在樓宇間的長橋,底下是乾冰營造的煙霧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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