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喝完酒，酒壺又飄回桌子，看向桑壽：“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記得你小時候淘氣，被一只食嬰吃進肚子里，鉆海底，還是我將你從食嬰的肚子里救出來的，忘了？”

桑壽愣了愣，忽然面驚喜：“你……你是爺爺？！”

烏說道：“你說呢。”

桑壽滿臉歡喜，來到烏前：“爺爺，你怎麼來了？”

烏微笑道：“來看看你啊，沒想到你這小日子過得愜意啊！”

桑壽撓了撓頭：“爺爺你就別笑話我了，你也知道，我這人無大志，就喜歡喝點兒酒、種點兒花、養點兒草什麼的。”

老人與他的父母不錯，小時候經常去他家，對他也很好，每隔個數年都會來看他。

至于說老人變烏這個樣子，他倒是不怎麼意外，這位存在，喜好游戲紅塵，也喜歡捉弄他這個晚輩，前幾次來看他，也是如此。

有時候變作，作弄于他；

有時候裝作仇家，嚇唬于他。

有時候裝作前輩高人，說是要收他為徒。

只不過這次連人都不當了。

烏聲音中帶著笑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只要活得開心，過得如意，也沒什麼不好。”

“嘿嘿嘿……”桑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了，爺爺，你這些年去哪兒了？”

烏說道：“和往常一樣，就是遨游四海，游戲紅塵，攬日月，觀山河罷了。”

桑壽由衷羨慕道：“自在逍遙，令人艷羨啊！”

“對了，爺爺你既然回來了，就在這里多住一段時間，也給我講講爺爺你這些年游歷的所見所聞，讓我長長見識。”

烏嘆了口氣：“怕是不行嘍，我可能馬上就要走了。”

“為什麼？”桑壽不解，繼而恍然：“可是因為剛才那些人？”

烏沒有說話，沉默不語。

桑壽不解道：“爺爺你如此厲害，不想做的事，誰能勉強得了你？”

烏悠悠嘆了口氣，語氣無奈：“這世上有些事，不是想不做就能不做的，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去準備些酒菜吧，馬上就要來客人了？”

桑壽一愣：“客人？”

烏語氣玩味：“有可能是圣人哦！”

桑壽嚇了一大跳：“圣……圣人？”

便在此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前輩知道我們要來？”

桑循聲看去，只見他的后，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兩個人一男一，男俊，恍若天人。

“在下葉青，拜見桑島主。”

這時，只見那名年輕人向桑壽抱了抱拳：“擅闖貴地，貿然打擾，還桑島主莫怪？”

桑壽急忙回禮：“不敢，不敢！”眼前兩人給他的覺，如淵難以知其深，如海難以明其廣，實力境界毫無疑問在他之上，他自然不敢托大。

這時，葉青與風傾幽又同時向烏躬拜道：“見過老人前輩。”

“不用如此客氣，你我境界相當，稱呼老夫一聲道友即可。”烏，自然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老人淡淡說著，從水缸里走了出來，化作一個玄紋黑袍、形微微佝僂的老人。

葉青笑道：“前輩是長者，我等乃是后輩，自不可不敬。”

“老夫隨慣了，不用講那麼多繁文縟節。”

老人擺擺手，示意葉青和風傾幽坐下，又看向愣在一旁的桑壽：“小桑葉，你去準備些酒菜，我和這兩位小友聊聊。”

“哦，好的。”桑壽急忙應了一聲：“兩位請稍等。”

風傾幽笑笑：“有勞桑島主了。”

“不敢，不敢……”

他現在已經知道眼前這兩人就是圣人，當然不敢怠慢。

等桑壽離開后，老人說道：“你是蒼虛告訴你們老夫在這里的吧！”

葉青恭維道：“前輩慧眼如炬，厲害。”

老人笑道：“倒是用不著拍馬屁，既然是蒼虛讓你們來的，如果能幫上什麼忙，老夫一定傾囊相助。”

“所以，有什麼事兒你們就說吧。”

“那就多謝前輩了。”葉青道了聲謝，也看出了這位老人的，灑隨，不拘禮節，也不拐彎抹角：“聽聞前輩曾去過東極，故我們想向前輩打聽一些關于東極的消息？”

老人有些訝異：“你們想去東極？”

葉青點點頭：“是，還前輩不吝賜教！”

老人神有些凝重：“東極可不好去，很危險，便是圣人，一不小心也會死，你們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就，前途不可限量，為何執意要去東極？”

“我們此去東極，是為了找一件寶。”老人雖然不管世事，卻無疑是個好人，所以葉青也沒瞞，將上古四兇和鎮兇靈寶的事，給老人講了一遍，

聽完葉青的講述，老人長嘆了口氣：“難怪蒼虛不惜耗費神力，也要卜算老夫的位置，讓你們來找老夫，原來是為了天下蒼生啊！”

“你們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襟與氣魄，老夫欽佩。”

葉青謙虛道：“前輩謬贊了，不敢當。”

“你們當的。”老人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隨你們走一遭吧！”

葉青和風傾幽相視一眼，驚訝道：“前輩也要去？”

老人揶揄道：“怎麼就容你們年輕人有挽救蒼生萬民的襟與氣魄，就不容許我這個老頭子也有這種信念了？還是說，你們怕我這個老頭子拖你們后？”

葉青與風傾幽急忙道：“不敢，前輩若能去，我等自然求之不得，只是……”

“只是沒想到老夫也要去，是吧？”老人笑道：“說實話，倒不是老夫真的偉大無私，只是老夫非去不可。”

風傾幽不解：“這是為何？”

老人無奈道：“老夫是去過東極沒錯，可是關于東極的大部分事，我都忘了！”

“都忘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葉青皺眉，老人可是圣人，而且和他一樣都是圣人，圣人記憶恒久，只要自己不想忘，那就忘不了。

亦或者是，老人遭遇了某種變故與不可抗力，導致自己的記憶失。

他更傾向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