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在監獄每天都非常積極,他的刑期又減了半年。
聽到有人來探他後,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件事告訴傅淮書。
還有季落笙,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了,這次應該會來了吧。
他最擔心的就是。
走進探視間,他卻愣了一下。
“……你是?”
傅凜夜站起,“我是季落笙的丈夫,傅凜夜。”
“傅……凜夜……你是傅氏集團的……”
“是我。”
季池稍稍冷靜了些,季落笙之前隻和他說結婚了,由於他那時狀態不好,便沒有追問。
“落笙……走了,您知道會去哪嗎?”
“走了?”
傅凜夜低著頭,臉上的淤青還沒有消除,眼睛裏充斥著紅。
季池歎了口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淮書前兩次來看我也沒說。但是我兒,我很了解,看起來溫溫的,心卻很堅韌。”
“如果要離開,就是做好了所有準備。”
傅凜夜近乎絕地笑了笑。
所以季落笙一直沒有打消過離開的念頭,就算是他把結婚協議上的時間改了,也沒有改變要離開的想法。
所以過了這麽長時間,他都沒辦法找到。
“笙笙從小沒有母親,本就缺乏安全,之後……季家破產,一個人還債,想辦法幫我洗清冤屈……”
季池說著忍不住哽咽,“那時,最的人還背叛,心裏的不安被放大。”
“……”
所以豎起一層保護罩,讓自己能在到傷害前就離開。
“我還想聽,以前的事。”
季池明白傅凜夜此時的,於是他將很多季落笙以前的事都告訴他。
“……笙笙有一年突然想學跳舞,沒基礎,本來就是給送去玩玩的,沒想到,非常用心,不到半年就追上從小開始練習的孩子。”
“老師甚至還讓當領舞,那天回去還和我說,之前領舞的那個孩好像不開心,問我要不要放棄領舞……我就鼓勵……”
“結果後來有天我去接去晚了,腳扭了,我心疼說了幾句,說做了好事,救了個差點被車撞的小哥哥……”
“我為可惜,腳扭了,不能繼續跳,還在家休息了一個月。”
傅凜夜腦海中的記憶仿佛被喚醒了一般,“那時是什麽季節?!”
“大概是秋天吧,我記得那時候路邊有銀杏樹,笙笙帶了好多回去做書簽。”
秋天,晚上,銀杏葉……
之前他問過許玥,許玥說不喜歡銀杏葉。
傅凜夜忽然笑了。
季池說起季落笙來滔滔不絕,“你不知道我當時去晚了,看到剛從便利店出來,拎著一大袋零食,拖著一隻腳走著路,我還以為是不是被欺負了。”
“我急著帶去醫院,拉了路過的舞蹈班同學,非要讓人家去給那個小哥哥送東西。”
“叔叔……”傅凜夜看著他,“是,是我……”
“啊?”
季池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直到傅凜夜捂著額頭,語氣帶著哽咽,“季落笙說的小哥哥,就是我,那時救了我,我現在才知道……”
他既開心,心裏卻仿佛碎了一般,作痛。
讓他心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人。
“原來就是你?我當時還為沒有繼續跳舞到惋惜。”
離開監獄後,傅凜夜讓司機將車開到當年他想自殺的那條路上。
路邊的老銀杏樹樹葉剛開始泛黃,他下了車,坐在樹下的石頭上,撿起地上的一片樹葉。
十年前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那時他神恍惚,眼前都是模糊的,但現在記憶中的臉,越來越清晰。
“……會有人你的,小哥哥。”
季落笙你還會我嗎?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傅凜夜回到傅氏集團那天,左助理高興壞了。
Boss終於振作起來了!
有傅凜夜在,傅氏集團開始正常運作起來,他像從前一樣每天忙到很晚才回去。
熱搜上,關於傅凜夜結婚還有那些關於許玥的花邊新聞全都沒了。
傅凜夜沒有再讓左助理出去找人,在任何人麵前也沒有提過季落笙,大家都覺得他釋懷了。
季落笙每個月都會給傅老太太寄信,信中有幾句督促傅淮書的話,有時還會有一張小嬰兒的照片。
傅老太太拿著照片興地找到傅凜夜時,傅凜夜連看都沒看一眼。
甚至連信的容他都不興趣。
“這就是我的小重孫吧,白白胖胖的,我們落笙把他照顧得很好啊。”傅老太太想讓傅凜夜看,卻被傅凜夜拂開的手。
“前幾個月要死要活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不找落笙了?!”傅老太太氣得不行,“連的信你都不看了,我怎麽有你這麽個沒良心的孫子。”
“……以後寫信過來,自己躲著看。”
從那天後,傅凜夜就再沒去過老宅。
轉眼冬天到了,八卦新聞上再次出現傅凜夜的名字。
這次不是關於他和那個婚太太,也不是關於前任許玥,而是有關聯姻的。
傅凜夜要與S市一家豪門世家商業聯姻。
……
天空中飄著碎雪,季落笙站在曾經走過的街邊,覺得像是昨天一樣。
本以為這片待改造區域,用不了多久就會拆遷,沒想到過了半年還是和以前一樣。
糟糟的街道,坐在路邊的醉漢,還有破樓裏傳來的吵架聲,無比悉。
還沒走幾步,瞿綰就給來了電話。
“到了沒啊?”
“到了,安安有沒有鬧?”
“沒有、沒有,我這個幹媽在,他乖著呢!你就放心離你的婚吧。”
說了幾句後,季落笙掛了電話,這次回出租屋,是打算把重要的東西都搬到現在住的地方。
等這裏的東西搬完,就再也不回來了。
走進悉的樓道,看著依舊在門上的劃痕,輕笑一下,將鑰匙進去。
轉了一圈,才發現反而把門上了鎖,之後又繼續轉鑰匙。
好不容易打開了鎖,剛推開門,就被人一把扯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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