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輕點。”
夜濃:“......”
道個歉都想著套話。
夜濃哼了聲:“沒下次了!”
話音剛落,沈屹驍就掐著腰把轉了過來:“那昨晚算什麼?”
夜濃偏開臉不看他:“就當還你的襯衫。”
就會。
沈屹驍拂掉下的水漬,“那你放在床尾的襯衫和領帶是買給誰的?”
夜濃微微一愣:“你——”
“我怎麼知道的?”沈屹驍截住話:“剛剛去給你拿服看見的。”
就算沒看見,昨天中午也知道了。
夜濃剜了他一眼:“你再往我那邊跑,你信不信我把碼給改了?”
“行,”沈屹驍知道在記碼這種事上最犯迷糊,“別回頭改了個自己都記不住的碼。”
不理的冷眼,沈屹驍腰一彎,將打橫抱起:“昨天說好今天跟我去公司,沒忘吧?”
夜濃任他抱著,沒有掙扎,但是上不饒人。
“路都走不穩了,還跟你去什麼公司。”
沈屹驍把放到圓幾旁的沙發里,“走不了那就抱著你去。”
沒一點董事長的樣子。
夜濃拿眼尾瞄他一眼:“你要是不怕被別人看笑話,隨你。”
“誰敢看我的笑話?”他彎著手指在鼻子上輕輕一刮:“也就你。”
夜濃:“......”
齊冀火急火燎地買完藥回來,見客廳沒人,興沖沖地就往臥室跑,然后就看見他心目中向來‘睥睨眾生的神’正卑躬屈膝地蹲在地上,一手保溫盅,一手湯勺,正一口一口地喂著那位,當初把他一腳踹了的前友。
瓷勺輕盅壁的清脆聲,猶如濾鏡啐地。
所以這個人到底哪里好,怎麼就讓他好了傷疤忘了疼。
齊冀冷著臉,咬著牙,走進去,把買來的噴劑往床尾一扔,轉出了房間。
之后他就去了臺,在凜凜寒風里給他親哥打電話。
以為能找到同盟,得到共鳴,結果卻聽話筒那邊傳來一陣笑。
“你還笑?”齊冀瞳孔震驚:“你心是石頭做的嗎,你還是不是我哥的兄弟?”
齊禎嘆了長長一口氣,心疼沒有,無奈倒是有。
“你就隨他吧。”
“隨他?”齊冀想都不敢想:“萬一他再被那人踹一次——”
“沒事,”齊禎打斷他:“也許多踹幾次就習慣了呢,就練就銅墻鐵壁不死真了呢?”
齊冀:“......”
他算是聽出來了,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會管他哥的死活了。
行,沒人管是吧?
齊冀咬了咬牙:“我管!”
“你怎麼管?”
齊冀也沒想好,但是當他回到客廳,聽見兩人的對話——
“你能不能輕點?”
“好好好。”
“哎呀,你別吹了!”
“吹也疼嗎?”
“你說呢?”
“那怎麼辦,不然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在家躺著就行。”
“就這麼不想跟我去公司?”
“不想。”
向來被人伺候的祖宗,如今極盡卑微把當祖宗地伺候,不落一句好不說,還挑剔這挑剔那。
這個人到底是 怎麼敢的!
等等——
齊冀眼皮一跳,回味起剛剛兩人的對話。
難道說這人已經去他哥公司上班了?
如果是這樣......
齊冀眉梢一挑,頓時來了主意。
“哥——”
沈屹驍扭頭看過去,剛剛還下彎的眉眼,就這麼一秒涼了溫度。
“你怎麼還沒走?”
齊冀:“......”
他算是知道什麼做過河拆橋,用著人在前用不著在后了。
不過既然下了決心,他就要管理好緒,為接下來的“監視”做好準備。
“我哥讓我跟在你邊學幾天。”理由,他就這麼信手拈來了。
沈屹驍聽得皺眉:“跟我學什麼?”
齊冀胡謅不出來了:“我哪知道,他就說讓我去你公司,你要不信就給他打電話。”
這事不用打電話,更談不上信不信的,因為沈屹驍一秒悉了他的鬼心思,但是他卻沒有一口回絕,相比對方在暗給他使壞,他更想把人撂在眼皮子底下。
“行。”
齊冀沒想到他會爽快答應,剛一愣神就聽見下一句轉折——
“不過,你的表現將直接影響日后我對你的態度。”
齊冀:“......”
懷揣著讓人后脊冒汗的警告,齊冀扔了自己的車,坐上了那輛飛馳的副駕駛。
和他一樣渾不自在的還有夜濃。
不過的不自在里還夾雜著心虛。
總覺得這個齊總不安好心,這麼左右跟著,好像故意在提醒那晚酒醉留宿他家的事。
又或者不是提醒,是威脅。
夜濃余時不時地往副駕駛瞄,偏偏幾次都被齊冀從后視鏡里逮了個正著。
看著那心虛又不安的眼神,齊冀更加確定這次回頭纏著他哥是不安好心別有目的了。
車子一路開到了東沈的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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