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朝他揮了下手,默不作聲地繞過車尾朝那輛車走過去。
雖然車窗玻璃著遮黑,但還是能看見里面趴著個人。
沈屹驍抬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歪趴著的人頓時肩膀一抖。
沈屹驍在車門外等了等,見他還不出來,他掏出手機,電話撥過去。沒兩秒,昏暗的車廂里瞬間亮起冷白的。然而下一秒,那片就被一只手卡了過去。
垂死掙扎了幾秒,大概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齊冀這才一點一點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抬頭往窗外瞥了眼,正好和俯視下來的一雙眼對上。
那眼神,好像了把冰刀子似的,齊冀下意識吞咽了一下。
他定了定心神,這才一點點抬起手,隨著車門打開,齊冀可謂是一秒變了臉,他眉眼、角全都堆著笑:“哥,這麼巧呢?”
沈屹驍冷著臉,目鎖在他臉上:“有多巧?”
齊冀嘿嘿兩聲,一只腳邁下車:“撿東西的功夫,你就過來了,你說巧不巧。”
沈屹驍懶得和他繞圈子:“你來這做什麼?”
“等、等你啊!”
一天到晚,里沒一句真話。
“別怪我沒警告你,別去找,”沈屹驍一語破他心思:“讓我知道,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被他說對了,齊冀這趟過來就是來找夜濃的。
昨晚齊禎言之鑿鑿,說那個人就是沈屹驍的前友,好說歹說,齊冀就是不相信,后來齊禎從一本相冊里翻出夜濃的照片給他看,他才徹底懵了。
他拿著手機里拍到的照片作對比時,齊禎在一旁罵他蠢。
齊冀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他不是蠢,他只是不相信他哥會在一個地方栽兩次跟頭。
“哥!”齊冀追到車尾喊住他:“過去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嗎?”
沈屹驍走到車后座的雙腳驀然一停。
“昨晚我在環鼎大廈看見了,人家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
沈屹驍緩緩轉過。
一夜未睡,他眼底紅明顯,即便這樣,都遮不住他眼底攝人的。
“所以呢?”
齊冀被他問愣了兩秒:“...我不是說了嗎,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沈屹驍垂眸笑了聲,再抬頭,他眉梢一揚:“那又怎麼樣?”
齊冀:“......”
什麼那又怎麼樣,難不他還想把人家拆撒了?
齊冀像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至于嗎?”
“不是你說的嗎,過去都那麼對我了,”他角不經意地一抬,“我豈能這麼算了。”
明明是帶笑的語氣,可聽在耳里,就是有一種異于冷靜的清醒。
齊冀愣住了,他看得出他不是開玩笑,“你、你要干嘛?”
第33章
今天周四, 距離上周五報給霧的方案已經過去三個工作日。
夜濃把劉蘊到了辦公室:“霧那邊,你聯系了嗎?”
劉蘊說:“周二聯系過一次,但是祁總說, 他那邊還要再討論一下。”
夜濃點了點頭:“張書的電話你不是有嗎, 下午先從他那邊問問況。”
“好的。”
結果劉蘊出去沒半個小時就回來匯報:“祁總說方案還是要重做。”
“還要重做?”夜濃皺眉:“有沒有說哪里不行?”
劉蘊索將祁孟在電話里說的原話復述給聽:“不是說讓你們推翻重做嗎, 怎麼立意還是以前的。”
連立意都要推翻。
按理說, 用「撥開云霧見天明」作為「釋懷」的立意, 本該挑不出錯的。
難道是對方覺得過于直白?
同樣的問題,在一個小時前,祁孟也這麼問沈屹驍。
“你當初確定這個名字的時候,想表達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沈屹驍語波淡淡:“你也說了是當初。”
知道他挑剔,但不知道他這麼善變, 祁孟無奈皺眉:“難不你想換個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似是而非的笑:“只要沒上市,一切都沒有定數。”
要說以前, 祁孟還會意外他的各種不按常理出牌,但是現在, 他早已見慣不怪。
因為截至目前,霧上市的六款香水, 名字、立意,甚至香水瓶的造型都是出自于他的想法。之前合作的那些設計公司,雖然都給出一整套的設計方案, 但最后派上用場的不過是包裝盒上的字、畫、圖標以及效果圖的制作罷了。
給這樣的老板打工,說不累是假的,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心安,因為不管中間經歷再多次的質疑和否決, 最后一切都會有他來兜底。
“要我看,還是你和設計公司那邊直接對接吧。”
知道沈屹驍不想被人知道他是霧的真正老板, 所以祁孟也就是隨口,誰知卻聽他說: “還不到時候。”
以前祁孟被他的挑剔挑出脾氣的時候,也這麼說過他,可他都是怎麼回的?
要麼——
“要我出面,那還要你祁總掛名法人做什麼?”
要麼——
“你讓我去跟幾個設計師討論這個,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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