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與呂濡坐一起看電視，也很與閒聊天。

更不會像之前那樣開玩笑逗呂濡。

開始呂濡還因為唐棠的話了心思，暗暗猜想是不是如唐棠所說，嚴斯九是喜歡自己的。

不是對妹妹的喜歡，也不是同憐憫。

而是像喜歡他那般，喜歡自己。

是過心思的。

畢竟他每天都會不嫌麻煩來這裡一趟。

雖然他上不承認，還揚言是他自己的房子想來就來，但呂濡知道他是來看的。

有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一酒氣，明顯是直接從應酬場上過來的，進門後只喝了兩口水就匆匆走了。

折騰這一趟幹嘛呢？哪兒就缺他一口水喝呢。

可是要說喜歡，他現在話都不與多說一句了。

只有訓時能多說幾句。

今天那雪糕，明明可以在外面吃完才回家的……

呂濡背靠牆壁，腳尖無意識在地板上蹭，十分鐘都過了也沒有察覺。

嚴斯九從書房出來時就見這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腳步微頓，拐到面前。

「站上癮了？」

呂濡回過神，抬頭對上和他略顯冷淡的眼，心中莫名升起一點點委屈。

雖然只有一點點，卻也從眼睛裡浮了上來。

看著他，故意點點頭。

對，上癮了。

面對的挑釁，嚴斯九微挑眉梢，沉聲警告：「找打？」

悉的小作和語氣，呂濡心尖微微了下。

住想要翹起的角，再次點點頭。

對，就是找打。

你打我呀……

男人黑眸瞇起，視線在臉上緩緩打了個轉。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故意作對的小心思，嚴斯九收回視線，只屈起食指點了點的額頭，不咸不淡哼了聲：「老實點。」

第四十二章

老實點。

這句話說給呂濡, 也是說給嚴斯九自己。

他能保持目前這種冷靜的狀態，不是那麼容易的。

呂濡每天在眼前晃悠，晃得他心煩意。

嚴斯九原本想避一避的, 等頭腦冷靜了之後再來解決那個意外的吻。

可不知怎麼，這裡又像是長了鉤子, 偏得勾著他過來。

過來看到小啞這張臉，煩。

可不過來吧, 這張臉就總在眼前揮之不去, 更煩。

兩者取其輕, 還是來吧。

但更多的就不行了。

那一晚的意外, 不能再發生了。

一次就攪得他不得安寧了, 再來一次，他想像不出來會怎麼樣。

估計天都得翻了吧。

嚴斯九警告完, 揮揮手想把呂濡打發走。

「還愣著幹嘛？期末都複習完了？」

呂濡抿抿，臉頰跟著鼓了鼓, 慢吞吞去茶幾旁看書。

冰梅子盛在白瓷碗中，一顆顆又大又圓。

呂濡起一顆咬下去, 酸甜生津。

嚴斯九不知從哪兒弄來的楊梅, 比從水果店買的好吃不知多倍。

呂濡咬著梅子，邊吃邊看書。

結果半碗梅子吃了，書沒翻幾頁。

心思就落不在書上, 心裡像是一直被貓爪撓似的, 靜不下來。

干坐了幾分鐘, 呂濡端起剩下的梅子，走到書房門前，深吸一口氣，敲門。

幾秒後, 嚴斯九的聲音響起。

「進。」

呂濡推門進去。

嚴斯九坐在電腦前辦公，屏幕的冷反到臉上，越發顯得面容冷峻。

他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直到呂濡走到書桌前才掃過來一眼，聲音平淡：「有事？」

其實呂濡進門後就開始後悔了，嚴斯九看起來忙的，不該打擾他。

但已經進來了，只能著頭皮把半碗楊梅拿出來。

嚴斯九起眼皮：「吃不完了？」

呂濡忙點點頭。

嚴斯九沒什麼緒，下向桌面一點：「放這兒吧。」

呂濡放下楊梅，趕忙就退了出去。

回到茶幾旁，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頭，翻開書，強迫自己靜下心。

-

嚴斯九鼠，電腦屏幕上的文字一行行上下滾。

可就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餘瞄見桌上的白瓷碗，心生燥意——

小啞淨會給他添！

楊梅吃不完也要找他？？

嚴斯九擼了幾把額發，手了一顆楊梅放裡，腦海里卻無端冒出呂濡就著的手吃楊梅的畫面。

嫣紅水從口中溢出，小舌飛快將瓣周圍的水掉。

「……」

嚴斯九低低罵了一句，頹然向後倒進寬大的皮椅中。

這他媽可怎麼辦？？

他真是著了魔了！！

小啞是給他下蠱了嗎？

他這一天天，跟求不滿似的，滿腦子就沒別的事。

嚴斯九實在嫌棄自己這德行，索關掉電腦站起來。

還是走吧，找明豫他們喝酒去。

走出書房，看著正在咬筆頭的小姑娘，嚴斯九忍住想要過去後頸的衝，邦邦撂下一句「走了」，徑直往玄關走。

呂濡一聽他要走，忙丟下筆，跑過來。

嚴斯九已經換好了鞋，正彎腰把拖鞋放進鞋櫃裡，直起時發現角被呂濡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