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嚴斯九坦白學車的事後,呂濡想過要不要也對嚴巍和席景瑜坦白。
當初選擇瞞,很大部分原因是怕席景瑜不放心。
嚴家和席家的姑娘都不會開車,出行都有司機,在他們看來,小姑娘本不需要那麼辛苦去學車。
如果非要學車,席景瑜也許不會反對,但一定會讓司機每周接送去駕校。
不想這麼興師眾。
說到底,並不是嚴家的姑娘,沒有這個資本。
他們越是對好,越是有負擔。
可這些話,又怎麼能說呢。
呂濡猶豫很久,最後還是去問了嚴斯九。
嚴斯九沒有給,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這樣的答案,而是直接告訴不用說。
呂濡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病」。
謝苒離總吐槽嚴斯九太強勢,什麼都是他說了算,不給人商量的餘地,但呂濡卻喜歡嚴斯九的這種強勢。
像這件事,問他的時候,心其實並不想得到一個「都可以」的答案。
他直接替做決定,告訴怎麼做,就很能合的心需求。
也思考過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奇怪」,嚴斯九很多在別人看來的「缺點」,在這裡反而都不是缺點。
就比如他總「小啞」,在別人看來極其惡劣,非常不禮貌,會傷害到呂濡。
以前有一次被席景瑜聽見,當即就狠狠罵了嚴斯九一頓,讓他給呂濡道歉。
麗嘉
但實際上呂濡從沒覺得到傷害。
不能說話,在世人眼中是一個缺陷,大家為了照顧,都紛紛刻意避開,不會提及相應的字眼,怕難過。對此很謝。
但嚴斯九呢,他沒有刻意避開,想提就提。
他曾對呂濡說過,你越是忌諱某一點,別人就越能用這一點來傷害你,你無所顧忌才會刀槍不。
他說——小啞,你心要強大一點。
不能說話,只是你的一種狀態,不是你的缺陷。
別人眼中的嚴斯九,和呂濡眼中的嚴斯九,好像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呢,是因為喜歡他嗎?所以才都覺得他好,覺得合心意。
可知道不是的。
在喜歡上他之前,就已經願意聽他的話了。
搞不清楚,就暫且當有病吧。
但好在,還沒有病膏肓。
有時候,也煩嚴斯九,想要反抗他。
就比如現在——
周五晚上九點半,呂濡被嚴斯九的電話吵醒。
迷迷糊糊接通後,嚴斯九不耐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了?這才幾點就睡了,看微信,快點。」
說完他就掛了。
呂濡著眼睛打開微信,這人發來好幾條消息。
看清他都發了些什麼,呂濡的睡意瞬間全無。
嚴斯九說明天早上會送去駕校,讓不用早起去坐班車。
呂濡額頭發痛,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怎麼突然有了席景瑜的作風。
好好的周六,他不用睡覺嗎!
呂濡翻坐起來回他信息,委婉拒絕他的好意,說自己已經和同學約好了,不用麻煩他,讓他睡個好覺。
結果嚴斯九完全無視的好意,質問和誰約好了,是不是那個男同學。
男同學什麼名字,多大了,哪裡人……
重點完全跑偏!
幾個回合下來,呂濡不得不息事寧人,答應明天讓他送。
因為心理力過大,呂濡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醒得比坐班車還要早,早上起來腦殼嗡嗡的疼。
嚴斯九還是開著他那輛祖母綠的歐陸,大喇喇的停在生宿舍樓下。
招搖又包。
呂濡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開進來的。
這幸虧是周六一大早,沒多人看見,不然又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以前江的髮小馮霽有一次開著他的跑車到宿舍樓下,結果校論壇議論了幾個月,各種各樣的猜測都冒出來了,都有猜江被包養的,別提多離譜了。
江和馮霽坦坦,說澄清就能澄清。
不行,和嚴斯九的關係要怎麼澄清……
呂濡下樓時特意戴了頂帽子,拉開車門飛快鑽進車裡,然後催嚴斯九快走。
嚴斯九對這個行為很不滿,一邊開車一邊和翻舊帳:「我說你一句你還不高興,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呂濡了帽檐,和他辯解:【哪有,是因為學車有點曬我才戴帽子的,你別誤會。】
嚴斯九不由嗤笑,手就摘掉的帽子,說:「小啞,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呂濡沒防備,猛地被刺了眼,再加上昨晚沒睡好有點起床氣,一時就沒忍住,噼里啪啦敲了一通字,放給他聽。
大意就是我本來就不需要你送我,你偏要送,為此我還放了同學鴿子,你竟然還把車停到樓下,萬一引起別人誤會我都沒法解釋拉拉……
嚴斯九聽完直接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拿過手機又把文字版看了一遍,發現確實是他聽到的這些容,中間還用了幾個嘆號,他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嚴斯九扭頭看副駕里的人。
好傢夥,小臉鼓著,下的皺一團,氣鼓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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