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開了頭之後就容易了，每次呂濡喝完一杯後，就會很自然央求嚴斯九：哥哥，還要一杯……

一杯接一杯，等嚴斯九回過神來，一瓶酒都快被喝完了。

小姑娘雙頰酡紅，眼神迷離，小梨渦像是焊在了臉上，沖他笑個不停。

天生紅被辣椒浸染得更是艷麗，一張一合的，攪得人不得安寧。

又甜又嗲！

嚴斯九心中驚跳，不得不暗罵周子安，出得這什麼餿主意。

喝完酒是沒有防備意識了，但無形攻擊力也強了啊！

這誰得了！

「不許再喝了！」嚴斯九再次拍開過來的小油手，把剝好的蝦倒碟子裡，喝斥，「老實吃你的蝦！」

呂濡自然不依，撅著紅撒，直把嚴斯九弄出一汗，不得不最後給倒了一杯，剩下的他自己直接起了。

吃完飯，嚴斯九來服務員結帳，呂濡突然記起了他們沒有排隊的事，揪著嚴斯九的袖子追問。

嚴斯九早忘了這茬，看型分辨好半天才想起來。

「你先說，你那時候為什麼衝過來？」他趁機導。

呂濡功被套話，鼓著臉頰說：你加們微信！

嚴斯九愕然數秒，笑出聲：「我加們微信怎麼了？」

呂濡鼻息咻咻，氣鼓鼓瞪他：不許加！

「為什麼？」

嚴斯九忍不住去鼓了一晚上的臉，「你管我呢？」

呂濡瞪圓的眼睛忽然了下，眼簾垂了下去，氣勢盡失。

嚴斯九又逗了幾下，也沒給出什麼反應，耷拉著眉眼，怏怏的。

嚴斯九不懂這緒為什麼轉變這麼快，無奈之下只好翻出手機轉帳截圖。

「看著，沒加微信，只是轉帳。」

「花錢把人家手裡馬上就要排到的號買下來，不就省得排隊了嗎？這都想不到？」

「笨死。」

被嫌棄的小姑娘忽閃著水潤潤的大眼睛，耷拉下去的角重新揚起，眼可見的又開心起來。

嚴斯九莫名其妙，屈指點上呂濡的額頭涼聲道：「說你笨你還笑，沒救了……」

呂濡只仰著臉沖他笑，眸閃閃，好似天上星辰墜落其間。

嚴斯九看著看著心口忽地就是一，視線有點挪不開。

吃完飯回到酒店，嚴斯九本打算趁機引開口說話。

順便問問呂濡下午在電玩城門口的事。

那個男生是誰，聊什麼了，為什麼之後在路邊發呆那麼久。

可就他去衛生間洗個手的功夫，呂濡已經自發掉外套蹬掉鞋子和子，一頭鑽進下午鋪好的床鋪里。

酡紅的臉蛋在枕頭上蹭了幾下，就閉上了眼睛。

和上次一樣，當著他的面，毫無戒備，無比放心的，就、睡、了！

嚴斯九：「……」

不是吧？

對他就這麼放心？

嚴斯九直直盯著床上孩憨的睡臉，因為趴著睡而微微張開的紅，以及在被子外面白生生的腳丫……

半晌，他抬手掐住發脹的眉心，心複雜。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小啞可能從沒把他當男人……

第二十二章

雲城每年清明這天都會下雨, 今年也沒例外，昨天還白雲的，今天天沒亮就開始飄雨, 等呂濡醒來時，細雨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放眼看去, 到都是噠噠灰濛濛。

天沉，無端就影響心。

呂濡擁著被子看著窗外發呆, 腦袋只有宿醉後的一點點脹, 比起整夜失眠後的那種頭疼, 這點脹不算什麼。

有些慶幸昨天嚴斯九帶去喝酒, 讓能好好的一覺睡到天亮, 沒有失眠。

只是不知道嚴斯九睡的好不好。

估計不會太好……

起床收拾好自己，呂濡去隔壁敲門, 半天嚴斯九才打著哈欠來開門。

呂濡真誠道歉：【我昨晚占了你的房間……對不起。】

嚴斯九一臉鬱看，聲音有些啞：「還記得昨晚的事？」

呂濡視線向下飄, 盯著他睡的紐扣，緩緩搖了搖頭。

「一點也不記得？」

呂濡心跳有些快, 再次搖頭。

嚴斯九盯著, 好一會兒才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說了句「可以」。

呂濡心跳怦怦，不敢抬眼, 生怕被他看出異樣。

昨晚的事, 記得一些的。

比如, 他讓喊他哥哥……

而竟然喊了……

呂濡覺呼吸都是熱的了，忙轉移話題。

【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嚴斯九往門框上一靠，閉上眼睛。

他昨晚何止是沒睡好，幾乎就沒怎麼睡。

這破酒店的隔音也太差了, 隔壁打呼嚕的聲音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什麼走路聲，開門聲，打電話聲……簡直別提了。

還有床品，的確像說的，很差。

半夜睡不著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些後悔把房間讓出去了。

真不如一起睡了。

反正小啞也沒把他當男人……

想到這兒嚴斯九又是一陣心梗，了發脹的太，有氣無力道：「你說呢……」

呂濡愧疚不已，問他想吃什麼早餐，出去買。

嚴斯九就著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八點多了，搖頭說：「不早了，帶來的東西簡單吃點，先去掃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