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陣前的大夫有聯繫，對兵劍刀傷的理有一套，上手悉後速度也快起來，那群軍醫之首不是狹隘之輩，特地向李煦請命，李煦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下來。

鍾華甄和幾個還沒從萬州離開的子一起得了特許，沒進軍營，在陣營後方的一小屋子裡為傷的將士治病。

即便他們二人離得如此之近，但他們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只不過兩個人都不介意，事太忙了。

戰場二字，意味生死。鍾華甄給人傷口時會短暫地想到前世，被烏黎帶去突厥接的腥讓噁心想吐，甚至憎惡自己；可在李煦邊，只覺速度必須要快些穩些，因為是醫者，要救人。

李煦偶爾會朝天上看，有次一位將軍隨他往上看，問他怎麼了，他回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那朵雲好看，像烏。」

想送人。

那將軍再看一眼，覺得那朵雲確實像只烏，但沒頭沒尾，有什麼涵義？

李煦說：「只是聯想到神武營無堅不摧，沒什麼意思，走吧。」

陣營四周危險又安全，們所在的後方，至是最安全的。

鍾華甄小時候病得太久，在學醫上面有天賦，旁邊大夫見長，讚嘆幾聲，鍾華甄得住人夸，但這事值得開心，有時也會忍不住笑一笑。

攻鎮仁侯這座丁城花了兩個月，昭王派了幾次援軍過來都沒能擋住李煦，當城門破開之時，李煦騎高馬領人衝進去，取下鎮仁侯首級，益州至此，被攻破大半。

李煦的威名已經漸漸傳開，他在行軍打仗一事上確實厲害，從京城，到州，再到現在都益州，沒人敢再低估他。

慶功宴那晚鐘華甄沒去，是子，慶功宴的酒席居多，裡面都是一些滿葷話的糙漢子，不喝酒，去了也難融進去。

鍾華甄本打算在打勝仗的第二天回青州一趟，沒回，被李煦這個醉鬼纏住了，他抱住傻呵呵笑，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

最後還是輕嘆口氣，屆時等長公主派人找過來時再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個藉口讓小七見他一面。

孩子已經不小，就算不相認，再怎麼樣也該見上一見。

想的是好，但沒機會實現。

攻下丁城後沒幾天，一個消息便開始慢慢傳開。

先帝妒恨賢臣，殺了威平候。

第89章

威平候的消息初傳出來時， 其實沒多人相信， 先帝對鍾家的寵如何，不人都聽過。

事從雍州傳出，越傳越大， 等傳到丁城這邊時，已經過了段時間。

鍾華甄比李煦先一步知道， 侍衛來稟報時他還在睡覺。

頓了許久，說自己會告訴李煦。

屋裡清淨，昨天才下過一場雪， 外邊窗沿落了一排白，寒氣微微進來， 底下兩邊燃暖爐。

李煦著膀子睡覺，手搭在被子上呼呼大睡，鍾華甄坐在床邊， 輕輕把他的手放進被子裡。

他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發覺是後，又把錦被打開， 讓鑽進去。

李煦警戒心高， 才剛回來沒多久， 上有時還能嗅到一淡淡的氣，是別人的。

鍾華甄無奈道：「你該起了， 昨晚又沒做什麼。」

「清閒兩天。」他去拉的手， 把拉到邊， 鍾華甄只得隨他。

頭靠他的膛， 被他摟住，他似乎還打算再睡會。

鍾華甄心中慢慢嘆出一聲氣，喃聲告訴他：「有人在傳先帝和父親的事，消息從雍州傳出，應該是昭王派人傳的，不知道外面現在到底傳什麼樣子。」

昭王消息哪來的，不得而知，但這個能打擊李煦的好機會，誰都不會放過。

李煦一頓，他低頭親額頭，說：「這事給我，你不用擔心。」

威平候死於先帝之手不是小事，至對青州的影響很大，青州還不至於畏懼雍州，但這事如果是真的，青州以後一定不會出手幫李煦。

實際上以李煦現在的實力，也不需要青州出手，可覺得要再這樣下去，青州遲早會和李煦對上。

鍾華甄輕輕呼出口氣，是為難的，這問題同樣也是無解，長公主把事瞞下，從京城回到青州，是為了穩住大局，但將士，父親名很高，會不會有人在裡面挑撥離間，不知道。

手抱他膛，臉埋他懷裡，沒讓他看自己的表，小聲同他道：「阿煦，我們分開吧，現在靠近青州，我該回去一趟，以後有緣再見。」

床上幔帳垂下，李煦手按頭，「睡覺，別總說這些，好不容易懶一天，別浪費掉時間。」

鍾華甄知他想岔開話題，微微低垂下眸，說：「我喜歡你，但我也敬母親，敬重父親，可有的東西於我而言難越，我最近想了很多，終究不想瞞你，如果不分開，我覺得對不起父母。」

這件事想過好久，但放在明面上說，是第一次。

李煦突然翻，他雙手撐在枕頭邊，鍾華甄嚇一跳。

他說：「我是有平定天下的野心，但你覺得我為什麼次次出征都跟拼命一樣？」

鍾華甄張口道：「我……」

他眼睛眸是淺灰的，卻比深要多兩分認真，「因為我不想輸，父皇害威平候時我不過才兩歲，縱有天大本事也阻止不了他，我知你心中過不了這坎，所以我一直不當你面提，但我也不想和你囉嗦，我會把你父親沒做完的事一一做完，你哪也不許去，要不然我打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