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華甄分不出神再管別人想什麼，被扶著走走停停，又止不住眼淚，上的力氣都快沒了一半。

長公主看一副頹靡無力的樣子，連忙讓人去廚房熬碗粥過來。

鍾華甄這是頭胎，也沒見過別人生孩子，子疼得太過厲害，讓腦子都一片空白。

廚房熬的粥送過來時，甚至沒有力氣開口喝，長公主餵到邊，連忙道：「待會兒才是要力氣的時候，甄兒聽話，把粥都喝了。」

鍾華甄眼睛含著淚水，緩了好一陣才華農出點力氣，小口小口地吃著粥，外面突然來人稟報：「公主，太子殿下快到城門了。」

長公主頭也沒抬，只道：「若他來侯府，閉門不見，讓他滾回去。」

鍾華甄小口氣問：「他來做什麼？」

「不用管他，陛下當初就不該立他為太子，」長公主半點都不想見到他，「一個遊手好閒的混家子，朝政大事放著不做，整日裝病，現在這種時候還有閒心出京，大薊遲早會敗在他手下。」

長公主的話讓鍾華甄意識清醒了些，攥著長公主的袖子，呼吸急促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我份，母親不去見他，他恐怕會派人查府里的事，不能讓他知道我現在的況。」

「可你……」

鍾華甄閉上眼睛呼氣，儘量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母親！我們騙了他，他不會放過鍾家。」

鍾華甄實在太疼了，疼得聲音都在發。萬大夫見白得厲害，給脈後，趕讓人扶上床榻。

長公主深呼出一口氣，答應鐘華甄，「我出去迎他，你不消擔心。」

鍾華甄這胎算不上兇險，但意外屬實突然，讓院子裡的人腳步都了幾分。

長公主已經出去，裡咬著乾淨布巾，邊的人一直在給上的汗。

鍾華甄口起伏厲害，手抓著枕巾，蒼白的臉上不停冒熱汗。

這邊都是經驗富的接生婆，出事的概率很小，但鍾華甄委實是疼，等孩子出生後就昏了過去，只迷迷糊糊聽到是男孩幾個字。

第47章

東頃山除了長公主每年都來懷念亡夫外， 也就只有威平候那些部下會來， 太子殿下突然到來， 把東頃山的員都嚇了一跳。

太子不得長公主待見， 這在京城幾乎是誰都知道的事，連極京的陳府尹也有所耳聞。

可長公主敢給太子擺臉，陳府尹卻是想都不敢想。

侯府大廳牆上掛名家字畫， 紫檀木方桌盛冷茶，林軍抬木箱做禮，李煦坐在旁邊，後侍衛手捧皇帝聖旨，他也不宣讀，只是道：「長公主許久未回京，父皇甚是想念， 正巧本宮想請鍾將軍一位副將出山，特親自前來。」

他比半年前長得又要高大些， 臉俊鼻，劍眉星目， 腰間墜香囊。

長公主飲茶不語，室有些安靜， 誰也不開口， 陳府尹裝作不好咳了幾聲，長公主看他， 過會兒後才道：「陛下心意我心領了， 太子殿下大可不必過來， 徒增麻煩。」

李煦習慣夾槍帶棒的語氣，陳府尹則小心打著圓場道：「下聽說太子殿下和世子是朋友，便自作主張請太子殿下來侯府。」

長公主看他一眼，冷聲道：「你倒也知道自己自作主張。」

陳府尹冷汗都快冒出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煦，也不敢再出言。

有個嬤嬤從里廳繞出來，俯在長公主耳邊悄悄說了兩句話，長公主一愣，卻又慢慢鬆了口氣。

李煦心有奇怪，道：「聽聞華甄不適，一直在養病，本宮順路來看他。」

「甄兒不住山上的寒冷，早就下山養，」長公主放下手中茶杯，「太子既然過來，應當早查個清楚，要不然憑你的份，來侯爺安息之地多此一舉！」

這話顯然不是在他著想，只不過是覺得他來這裡，髒了侯府的地方。

鍾張兩家的關係素來擺在明面上，皇帝要鍾華甄做伴讀，長公主制止不了。

但鍾家有青州做倚仗，待日後李煦登基，鍾華甄早就回了青州，憑青州的實力，也不稀罕李煦的關照。

現在鍾華甄被折騰一通，更加不喜他，不得這人趕走，離鍾家遠遠的。

李煦微微驚訝，雖說長公主以前就不喜他，但像今日這樣直白的話，還是見。

東頃山不同別地，雖有商販往來，但城中排外，尤其是侯府附近，守衛幾乎都是老人，大家都認得誰是誰，難人進去。

「長公主不想本宮見華甄也罷，那就讓他出來接旨，」李煦手裡接過聖旨，站起來，「長公主得父皇寵，但君臣有別，本宮心覺長公主您應該有分寸，若是落個蔑視的罪名，擔罪責的可不只是您一個人。」

長公主微抬起眸，看向李煦，眼神都帶了鋒利的刀子。

「我說甄兒不在就不在，」長公主開口，「太子殿下要讓我變出個大活人，是在強人所難。如果你實在想甄兒在這，日後我若向陛下請旨讓他留下來為父守陵，陛下不會不答應。」

「巧了，父皇要本宮行監國之職，華甄若是離京，還得經本宮的手。」

陳府尹額頭不停冒熱汗，這兩位都是皇帝親近之人，這哪是他能的。鍾世子病就算再重也該出來調和調和，他母親和上司都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