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知鍾華甄在這方面是厲害的，不僅會說話，還會看人臉，但面還是緩和了些，道：「甄兒，你是從我腹中出來的，只有我和鍾家不會害你。你拿那種藥本就是是傷，偏偏還要從府外取，如果有心之人盯著你，在你的藥中投些不乾淨的東西，到時就已經晚了。」

鍾華甄一頓，很外邊的東西，絕大多數時候，只吃府中廚子做的和李煦餵給的。府是長公主吩咐，李煦那邊，則是因為他喜歡塞給。

心中慢慢斟酌著，也沒狡辯，道：「甄兒知錯，只是母親才剛從東頃山禮佛回京，路途遙遙時間又趕，我想事時怕母親為我憂心傷，實在不想引起太大靜，便找了理由尋別的大夫。」

鍾華甄不知道南夫人做了什麼不讓長公主起疑，不能說得太過準確讓長公主發覺不對勁，也不好半句不提，顯得什麼都不知道。

屋裡只有羅嬤嬤和南夫人，南夫人方才才被訓了一頓，看著鍾華甄，有些焦急，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一旁羅嬤嬤不想見母隔閡，便對長公主道：「世子今年剛十五，願為您著想，這是好的。那種藥雖然傷，但也是無可奈何，孩到了年紀總會長子，世子不常接，不同於別人，沒學過也不懂這些，想吃藥來抑一抑，也是常理。」

長公主著眉心道：「我難道會不知？倘若那種東西管用，也不到府外的人調配，鍾府哪個大夫都比外面的厲害！可那種藥傷減壽，甄兒以後是要去青州的，最多再在京城待個五年，只要出門些，瞞住子又不是大事，何必因小失大？」

鍾華甄聽們談話，心中猜出個所以然。

從小就被當男孩養，極接跟子有關的事，甚至是沒了解過。子一直發正常，若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份，吃些抑子的藥也合理。

鍾華甄沒想過南夫人會用這個理由，從小到大吃的只有良藥，皆是補子的，就連藥膳都心控制用量，像那種用來傷子的，長公主從不許。

沒有慌，細細思量，開口道：「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試，倒沒嘗過這藥效果到底怎麼樣，母親若是不喜歡，我以後也不會再讓人抓。」

南夫人是房中的嬤嬤，知道鍾府上下防守之嚴，落子藥特殊，不會傻到直接拿進府。

長公主見鍾華甄認錯態度好，語氣好上一些，「府的東西都給你備著，大夫也會為你檢查方子，不必找那些鄉野大夫。我讓你做侯府世子，不是要你為侯府拼命，你只要自己好好的，你父親的在天之靈也能有所安。」

「甄兒明白，」鍾華甄懸著的心慢慢放下，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以後不會再犯。」

長公主對一直沒什麼要求，既不求建功立業，也不求跟在太子邊做臣子，只要在及冠時繼承威平候的爵位即可。

……

長公主把南夫人從府外拿回來的藥扣下了，又強調一句讓不要吃這些藥，鍾華甄沒說什麼，點頭應下。

南夫人被罰了兩個月月例，以示懲戒，日後不得再犯。

鍾華甄心中嘆了一口氣，雖是意料之外，但也算在設想之中。長公主一直在京城，就算拿到藥，短時間不能吃藥，李煦那邊莫名其妙把認定為風流之人，發了一頓脾氣，想提離京的口都沒開。

等們回到院子後，南夫人愧疚道：「是老奴疏忽，被巡邏的侍衛發現。」

鍾華甄倒了一杯涼茶，抿了兩口潤，搖了搖頭，「與你無關，母親看我看得，對我邊的人也不例外，罰你的月例，你從我房中支就行。」

南夫人是鍾華甄的老嬤嬤，不常出府，倒不缺兩月的月例。

往屋外多了兩眼，見沒人跟著，又小心翼翼把門關上，再回到鍾華甄面前，謹慎從懷中拿出一條包著東西的手帕放在紅木圓桌上。

「長公主在府上，老奴拿到藥時就覺得可能被發現，便在府外將出幾味要藥材換，放另一些準備好的，幸而前段時候咳嗽的藥沒煎完，」南夫人解開這帕子，「若是普通病癥在外邊取藥，長公主必覺奇怪，只能害世子被說一頓。」

鍾華甄看了一眼這些藥，知道南夫人能藏回來已經不簡單，輕嘆一聲：「有勞夫人了。」

南夫人搖頭，面卻有一猶豫，片刻後道：「世子或許可以見見路老大夫，長公主今天讓他來辨老奴拿的藥，他沒瞞，看了一眼老奴後，告訴長公主這藥用來做來抑子。可老奴覺得以路老大夫的醫，不至於看不出旁的痕跡，可他一句也沒提。」

鍾華甄手一頓，「母親連路老都請了？」

「長公主對外邊藥的事一向慎重，怕別的大夫檢查不出藥中的蹊蹺，便專門派人去請路老大夫。」

鍾華甄慢慢喝了一口茶，這位路老大夫從前是威平候邊的軍醫，古怪卻心懷大義，救死扶傷，威平候敬他為叔父，連也敬稱一句路老。

他醫高明，有起死回生之效。自威平候死後，他便一直留在鍾府，為鍾華甄把脈治病。鍾華甄近些年子能養好，除了南夫人照顧得當，也不他的功勞。

微垂眸眼，心中想得通。路老待一直很好，如果真的看得出來，沒同長公主說，那便是站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