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他頓了一下,偏頭看向開車的許亦,「叔叔說話比較直接,你別見外。」
這顯然是句宣告戰爭的號角,就連後座的席悅都心口一。
可許亦只是把著方向盤,將車子不聲地駛慢車道,然後開口:「不會的,席叔您有話可以直接問我。」
席青泉沉沉地「嗯」了聲:「我聽悅悅說,你好像是在追?」
「對。」許亦沒有毫遲疑。
「你喜歡什麼?」
「我從來沒見過像悅悅這樣的孩。」許亦說著,偏頭看了席青泉一眼,目堅定,語氣卻隨和,「雖然您剛剛在吃飯的時候一直批評不專心,但我覺得悅悅是個很聰明的生,我看過寫得話故事,很有想像力,也很善良,在的筆下總能看到一些真善,比如好人一定會有好報,努力一定會有收穫......的故事就像的人一樣,純真爛漫的同時,又始終保持一種韌。」
他說得不疾不徐,後座的席悅扶著席青泉的頸枕,不由聽得面紅耳赤,如此直白且富的誇獎,除了爸爸、小姨還有鍾若緹這三個最親近的人,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
不僅是驚訝,副駕的席青泉也微有意外,他本意的確是為了試探,可許亦的回答顯然超乎了他的預料,如此且細膩的理由,聽著確實像有這麼回事兒。
「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又問。
許亦繼續淡聲答道:「一年。」
「這麼久?」席青泉思索了幾秒,「那你是......追了一年?」
「不是,我第一次見悅悅是在去年四月學校大禮堂舉辦的一場講座上,七月我剛想追就放暑假了,暑假結束,我就聽說了。」
許亦沒有避諱席悅和孟津予的那一段,他看起來全然不在意,提起來時語氣也沒有毫異樣,這再次讓席青泉驚詫。
他通過後視鏡往後座看了眼,閨低著頭,一隻手擋在額前,像是在玩手機,反正看不見表。
「那你......」
席青泉也不知道還能問什麼,雖然他理上覺得這件事是假的,是閨拎出來針對他的緩兵之計,可上,他見許亦說得如此認真,又不得不相信幾分。
華悅公館南門的噴泉出現在視野中,許亦緩緩降下了車速,他看了一眼席青泉,神平淡卻認真:「席叔,或許我說這話不太合適,但我也想告訴您,您不必擔心我會怎樣執著或者偏激,悅悅要是同意跟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要是不同意,我會跟保持距離,但作為同事和鄰居,如果遇到困難,我也一定會盡我所能。」
照拂。
想說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肚子裡的主意也全被預判,席青泉只得尷尬地笑了聲:「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手,不過叔叔很看好你,你李叔說得也沒錯,努力打拼,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車子下了地庫,在有來有回的寒暄中,三人在電梯中分別。
到了家,席青泉一屁坐到了沙發上,奧利奧撲到他懷裡撒,席悅從旁經過時企圖假裝空氣,但最終未能得逞。
席青泉住:「這個小許還真在追你啊。」
席悅著頭皮看他:「昂。」
「那他一年前就喜歡你了,到現在也沒變......」席青泉擼著奧利奧的小狗頭,下了個結論,「還專一。」
席悅:「對啊。」
「他在學校是不是還出名的?我看他長得也不錯,家裡能拿錢給他創業,想必條件也還可以。」
席悅:「是的。」
「那你之前去他公司面試純屬巧合?」
席悅:「嗯嗯。」
這倆字蹦出來,席青泉總算意識到不對勁,皺眉打量:「你說話就非得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席悅嚨微微發,裝出疲憊的樣子:「你來得那麼突然,我中午都沒午休,晚上又一頓飯吃到快十點,我累啊。」
看這樣子,席青泉怒其不爭地擺手:「趕洗澡睡覺去吧。」
「那你次臥的床自己鋪哈。」
「我還能使喚得了你?」
「......」
「記得把晚上的飯錢轉給小許,我跟你李叔兩個長輩在,還能讓他買單不?」
「知道了。」
回到臥室,席悅第一時間拿出了手機,打開許亦的對話框,一連發了十幾個火柴人震驚的表包過去。
剛剛在車上,許亦的那幾段發言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席悅極度佩服他應對突發場景的反應能力,能把假話編得跟真話一樣滴水不,思維縝,邏輯清晰,或許他才應該是搞文案的天選之人。
席悅實在沒有他那種變不驚的能力,害怕臉上的錯愕被席青泉捕捉到,全程都低著頭,擋著腦門,憋得臉都有些紅了,還好地庫的燈不亮,才僥倖沒有被發現。
迫切想要吹捧幾句,可許亦遲遲沒有回覆,幾分鐘後,拿了睡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已將近晚上十一點,席悅吹頭髮的時候瞥見手機屏幕亮了一瞬,連忙關閉吹風機,走到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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