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大宅這邊兒孫滿堂，闔家團圓其樂融融，許氏這邊隻能用愁雲慘淡來形容。

    許母因為今天要去看兒，連早飯都沒有心吃。穿了一套黑的服，臉上沒有化妝，神冷肅地坐在車子後麵，一言不發。

    都這個樣子了，許應山和許嘉煜也不敢說什麽話。追究起來，許氏如今的悲劇都是他們二人造的。

    了錢，一家三口在裝著許菲菲的冷櫃前，誰也沒有去遮開那層白布。許久之後，許母才抬起手，想要看兒最後一眼。

    許嘉煜手快，他替母親去揭開。

    的臉慘白慘白，由於是被撞亡，臉上還有幾道傷口，雖然已經做了修複，還是有一些痕跡。

    許母想到兒死得淒慘，忍不住痛哭起來。

    許嘉煜扶住母親，輕聲說：“媽，是我害了菲菲。”

    許母悲戚地說：“害的何止你一個人啊？要是當初我沒有那麽看中你，我沒有重男輕，本沒必要扛下整個家庭的罪惡。”

    許應山心也不好，聽到妻子這樣變相地指責自己，沉著臉說：“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許應山，你敢說你沒有錯嗎？你現在敢看著兒說，你沒有錯嗎？”許母緒失控，衝著他大聲喊。

    他不耐煩地吼：“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哭有什麽用？”

    “你吼我幹什麽？我活到這個年紀了，連為我兒哭的資格都沒有了嗎？”許母依舊大喊。

    “你們別吵了！”許嘉煜製止父母吵架：“歸結底，不都是因為我嗎？家裏的事我一個人扛，以後你們倆就好好安度晚年，就算我這個當兒子孝順你們了。”

    許應山瞪他：“你胡說什麽？如果你也要進去，那當初菲菲不就白死了？我是一家之主，所有的事我全扛著，你給你媽養老送終！”

    許母看一眼許應山，這個與他同床共枕生活了三十幾年的男人，到這一刻他始終還記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應有的擔當。

    沒有再說話，又哭了好一陣子，才把許菲菲的臉蓋上，隨後走出去。

    許應山看向遠鬆柏林立的墓園，他對妻子和兒子說：“既然到這邊來了，那就去看看爺爺和吧。”

    許嘉煜點頭，扶著母親上了車，往墓園方向開去。

    他們在門口買了花，朝許爺爺和許墓走去。在父母的墓前，許應山雙膝跪下，老淚縱橫：“兒子不孝，未能續許家幾十年輝煌，致許家於危難之中，我是許家的罪人！”

    看著父親跪下，許嘉煜也跟著跪下磕頭認罪：“爺爺，我也是許家的罪人！”

    許母看著心疼，把兒子從地上拉起來：“咱家的罪人隻有一個，你以後是咱家唯一的希了，快起來！”

    許嘉煜不肯。

    許母冷冷地說：“現在做孝子賢孫有什麽用？你爺爺聽不到看不到，更不知道。快給我起來！”

    許應山磕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傷心過度，子一歪，竟然暈過去了。許嘉煜趕地爬起來，將他背起來，許母手忙腳地去撥120急救電話。

    韓家大宅烤燒的這群人，一邊烤一邊吃，韓敬還讓管家去把音響搬出來，喝酒喝上頭了就開始唱歌。起初是單人隨意唱，後來不知道誰起哄，韓墨和喬語一起唱歌。

    喬語唱歌走調，不肯配合：“我不要唱歌，我本不會唱。”

    鄒鬆說：“三會唱的。”

    喬語意外：“他怎麽會唱？我從來沒有聽到他哼過一句！”

    韓敬告訴：“他真的會唱，而且唱得很好。”

    喬語用審視的眼看向韓墨：“你真的會唱歌？”

    韓墨握著的手問道：“你想不想唱？”

    喬語搖頭：“我不要唱。如果你想唱的話，你就自己唱。”

    韓墨附在耳邊說：“要唱也隻唱給你聽。”

    張紫婷在邊上起哄道：“哎，我說你們到底唱不唱啊？”

    喬語朝俏皮地笑道：“不唱給你們聽。”

    “不唱就把話筒拿過來給我，我來唱。”大聲說。鄒鬆馬上過來阻止：“你離音響遠一點，有輻的。”

    韓章把他到一旁，將話筒遞給，不滿地說道：“鄒鬆你這人真有意思，平常你出去玩也這麽講究？我們就要聽小張唱，你不想聽滾一邊去別掃興。”

    他還想說什麽，韓敬就把他拖到一旁去。

    張紫婷的聲音圓潤中帶著一點甜，唱流行歌曲的時候隻覺得好聽，到唱民歌的時候就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聽著婉轉的歌聲，讓人仿佛置於歌中那好的景裏。

    韓章羨慕地說：“鄒鬆，你家到底上哪兒燒的高香，讓你娶到一個這麽優秀的人？”

    鄒鬆心裏有些得意但又要裝作不屑：“會唱幾首歌就優秀了嗎？才是高中學曆！”

    喬語聽他這樣貶低張紫婷，特別地生氣：“你這樣說話真沒良心！要是有條件讀了大學，就一定不比你的低。你含著金湯匙出那又怎麽樣？還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跟比，你連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韓章的妻子在一旁幫腔：“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嫁給你。”

    韓墨看著他，冷靜地說：“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離婚吧。我認識一個打離婚司很厲害的律師，如果什麽都不要，法院可以很快地判決。”

    張紫婷在投地唱歌，聽不到他們這邊的談話。鄒鬆一聽到離婚，將視線轉移到的上。現在材不好看，臉也有些許水腫，這會兒上散發著自信的芒，比任何時候都耀眼。

    如果之前他是負心，不肯離婚，一定要折磨著。

    那麽現在他似乎發現，他有點舍不得要離婚。

    吵吵鬧鬧之中，韓墨接到一通電話，他離開燒烤場到安靜一些的地方接。

    回來的時候，喬語看出他心不太好，低聲問他：“怎麽了？”

    “許應山今天去了墓園，然後暈倒了，送去醫院搶救了。”韓墨說。

    “那現在怎麽樣？要嗎？”喬語問。

    韓墨搖頭：“不清楚。我讓大伯去醫院看看。”

    隨後他去找韓仲實，說了許應山的況，韓仲實點頭：“行，我這就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