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喬語沒有休息，早早起來，又去幾個店鋪巡視一圈。這一次促銷安排張紫婷做直播，介紹到的那幾款飾品賣得比較好，庫存出現暫時的短缺。

    不過由於巨大的影響力，到喬氏珠寶店麵來的年輕消費者增多，店員們接待都有些忙不過來。喬語打電話讓郭小寶安排幾個人來臨時加班，自己也在一個店裏充當銷售員。

    口幹舌躁地忙到下午，站得兩條酸疼難忍，這才到一個雜間裏去稍做休息。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一個店員推開門將頭探進來向匯報：“喬總，外麵有個顧先生找你。”

    “顧先生？”喬語疑地說。雖然不知道是誰，依舊站起來，踢了踢，強打著神走出去。

    沒想到找的竟然是韓氏新材料公司西河工廠的廠長顧千裏。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喬語驚訝地問。

    “我是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你在這兒的。”顧千裏說：“我有一些事想找你聊聊。”

    韓氏新材料公司如今在韓霜和秦朗的名下，他們是他的直屬領導，就算有事也應該去找他們談。不過他直接找到自己，可見事並不簡單。

    於是喬語對他說：“那你跟我去我的辦公室談吧。”

    他們驅車去喬氏珠寶總部。今天星期天，隻有保安在值班。

    喬語打開窗子之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說：“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

    顧千裏也沒有猶豫，直接說：“許氏如今讓我們代工生產的量越來越大，可是代工價錢卻一直不漲。”

    喬語納悶：“這個事你應該去跟秦朗說呀！現在我沒在韓氏任何一個公司任職，我隻管我的喬氏珠寶。”

    “我知道，但是整個韓氏那麽大，最有話語權的還是您。”

    喬語問他：“你過來找我，秦朗知道了嗎？”

    “他不知道。我是私下裏打聽到你的行程。”顧千裏說。

    喬語盯著他看：“你越過你的上級來找我，是想將我陷於不義嗎？你這是要挑撥我和秦朗韓霜的關係嗎？”

    顧千裏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今天您就當我過來找你訴訴苦行了，我沒有任何訴求。”

    “你不應該是這種態度，有問題了就要提出來，然後去解決。大家攤開來說了不好嗎？何必要這樣子委委屈屈的呢？”喬語直接向他發起一連串的問題。

    顧千裏啞口無言。他來找喬語，本就是一件私心很重的事。不然按照如今的管理模式，他應該去找秦朗。

    喬語掏出手機來翻秦朗的號碼，一邊翻一邊對他說：“不管你有什麽問題，或者你有什麽訴求，都應該當著你直屬領導的麵說出來，換句話說，現在你的老板是秦朗和韓霜。”

    顧千裏糾結地絞著雙手：“那個，我想……”

    秦朗接電話了，喬語示意顧千裏不要說話，開口直接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家裏，出什麽事了嗎？”秦朗問。

    “有一點事要找你。家裏不太方便，去你的辦公室談吧。”

    秦朗在那邊應下。掛完電話，喬語對顧千裏說：“你有什麽打算這會兒忍住不要說，我不想知道。一會兒見了麵再說吧。”

    說完站起來往外走，顧千裏在後麵跟他。

    喬語直接開車去秦朗的辦公室。新材料公司目前的辦公地點在韓氏集團總部辦公樓，對這個地方再悉不過了。

    秦朗比他們先到。見到喬語帶著顧千裏過來，他也驚訝：“顧廠長來了？”

    喬語癱坐在沙發上，慨道：“還是韓氏的沙發坐著舒服。今天站了大半天，小都站麻了。”

    秦朗過來泡茶，一邊泡一邊對說：“你何必事事都得親力親為呢？不是有個郭小寶厲害的，讓他多出點力不就好了？”

    “哎，都是鄒鬆老婆厲害，才兩個小時的直播就給我們帶來了可觀的流量，每個店都人滿為患，我們都招呼不過來。”

    秦朗抿笑：“明星效應。”

    顧千裏被晾在一旁，聽他們拉家常，就知道他們的關係很好，不似傳聞中因為管理權的問題被迫分家退位。

    泡好茶，秦朗端給喬語和顧千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才閑閑地問道：“顧廠長，大周日不休息過來找喬總，是有什麽事嗎？”

    他的麵孔是和氣的，不過語氣卻是有些嚴肅地，沒有一點溫。

    顧千裏想端起茶杯先喝一口茶再說話的，不過茶水還很燙，他湊到邊又放下，看著麵前的兩個老板，忐忑地說：“許氏現在給我們的代工價格低很多，生產量增多，但待遇提不上來，招不到人。”

    喬語疑地看著秦朗：“難道現在工廠邊那是自負盈虧嗎？我記得工廠並沒有單獨核算呀？”

    秦朗淒慘地笑：“現在材料公司的業務被許氏占了很多。我們材料公司的效益不比過去了。”

    “所以，現在許氏就落井下石？”喬語問。

    “差不多是這樣。”秦朗回答。

    “果然啊，商場上沒有永遠的老大，不過是風水流轉而已。”喬語歎。

    “不，也有的，像你喬氏珠寶這些年就穩坐城珠寶業第一。”秦朗拍馬屁。

    顧千裏看二人又在打哈哈，心頭不由得著急。他顧不上什麽上下級觀念了，話道：“喬總，秦總，現在工廠的日子不好過，能不能想想辦法，跟許氏那邊提提價？”

    “我們有廠房和生產線，許氏沒有。我們為什麽不能提價？你提過嗎？”喬語問顧千裏。

    “許氏下訂單的時候我跟許嘉煜提過，但是他那邊非常不屑地說，現在想幫許氏代工的廠很多，不差我們這一個。錢就隻有這麽多，如果我們不想做，他可以另外找廠家。”顧千裏說。

    秦朗冷笑：“這許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才剛起步沒多久，就這麽飄了？”

    “那這件事你可以直接找秦朗的，為什麽要先找我？”喬語抓住最關鍵的問題問他。

    顧千裏低了低頭，沒回答。

    喬語和秦朗相視一眼。再問他：“是許氏私下找過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