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突然覺得后一涼,回頭一看,顧淮州高大的影幾乎籠罩了和齊初。
“你怎麼來了?”
“路過。”
“哦,那你要坐會嗎?”
顧淮州看了一眼齊初,問:“坐哪?”
遲意抬手指向對面沙發:“坐吧,你喝什麼?”
顧淮州狠狠剜了齊初一眼,走到對面坐下。
齊初忽然覺得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往遲意邊了。
“姐,我聽說顧總現在是給你打工是吧?”
“嗯,算是,怎麼了?”
“那應該……合不合作還是你說了算吧?”
“是啊。”
“那我就放心了。”
齊初努力無視顧淮州殺人一般的眼神,一心盯著遲意——手里的企劃書。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這位商界傳奇顧淮州,但……多說多錯,干脆不說了。
顧淮州看著齊初就差在遲意上了,冷聲問:“什麼項目,需要遲董親自來談?”
遲意翻著企劃書,說:“本來以為沒什麼,但齊這次拿的東西,確實有意思,沒白來。”
齊初眼神一亮:“真的嗎?這麼說,姐姐你答應了?”
“姐姐?誰是你姐姐?”
顧淮州冷冷的瞥了齊初一眼。
齊初了脖子:“遲董比我大幾歲,我這麼也很正常。”
顧淮州冷聲道:“談生意就談生意,齊家是這麼教你稱呼別人的?”
“我……”
遲意狐疑的抬眼:“顧淮州,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嚇唬一個小孩干什麼?”
顧淮州的氣勢一下子弱下去:“我只是不想讓你被私人緒影響了判斷……不是嚇唬他,別生氣。”
齊初眼神一抖。
這是顧淮州?顧淮州這是撒賣乖呢?
他以前在晚宴見過顧淮州幾次,冷的跟冰山一樣,多人對他暗送秋波,他連正眼都不看一下。
現在……
傳言果然是真的!
這哪里是什麼被架空了權力?這就是自愿讓位的,哄老婆高興呢!
齊初眼珠一轉,看向遲意:“姐,你口紅有點掉了,去衛生間補一補吧。”
遲意看著杯壁上的口紅印,點點頭:“好,你們先聊。”
遲意起離開。
顧淮州的氣場頓時駭人起來:“齊初,我警告你……”
“姐夫,我這企劃案真的很用心的!”
齊初捧著文件,星星眼的看著顧淮州。
顧淮州一愣:“你我什麼?”
齊初討好的笑著:“姐夫啊,我拿遲董當親姐姐似的,你當然就是親姐夫了。
姐夫,你也知道我老爹看我不順眼,你和姐姐好人做到底,就幫我一次。
只要這個案子了,等姐夫和遲姐辦婚禮的時候,我包個大紅包,求求你了姐夫……”
齊初一口一個姐夫的哄著。
果然,顧淮州眼底的冰霜漸漸褪去。
遲意補完妝出來,說:“企劃案做的不錯,不過有幾個地方,我希你能再完善一下,最好補充一些有說服力的數據……”
顧淮州突然說:“我剛剛跟他說過了,他今晚做好會發給我。”
遲意挑眉:“發給你?”
顧淮州點頭:“嗯,既然你看好,那我也看好,可以投資。”
遲意看著顧淮州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心底有些疑。
可……
反正已經決定了,顧淮州同不同意都是其次。
“好,那就這麼定了。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姐,你們路上慢點。”
齊初恭恭敬敬把兩人送出了門。
助理走到邊,問:“齊,你笑什麼呢?”
齊初樂呵呵道:“現在這形勢我算看清楚了,以后我們這些二把手想吃上飯,那都是遲意說了算了。
討好顧淮州,不如討好遲意,顧淮州只要名分上過得去,一切都好說。”
助理狐疑道:“真有男人只要名分就行了嗎?”
齊初聳聳肩:“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顧淮州……腦吧。”
……
下午。
遲意去了一趟購中心的施工地。
顧淮州實在沒理由跟著,只能回公司去上班。
工程部的總監帶著遲意參觀了一圈,說:“遲董放心,目前項目都是按計劃進行的,沒有任何延后,甚至拋去年假休息,有可能在來年初
提前完。
如果招商能順利完,估計最快在明年五一就能開業,正好趕上客流量最大的時候。”
遲意拿著施工圖,叮囑道:“之前設計的時候,這里有特別標注的位置,定制的鋼材要小心理……”
兩人正說著話,上面的吊架突然松了一下。
遲意下意識抬眼,看到人影一閃而過。
“小姐閃開!”
銀塵撲過來,猛地將遲意推開。
“砰——”
吊架砸下來,帶下的碎片砸在了銀塵的上。
銀塵將遲意護在下,眼神張。
“小姐,你傷了嗎?”
遲意偏頭看見銀塵的小涌出鮮,沉聲道:“傷的是你!你覺不到嗎?
來人!救護車啊!”
遲意陪著銀塵去了研究所。
許樊博從手室走出來,說:“遲董放心,傷口只是看著嚇人,但并沒有傷到要害,休息兩個月就能完全恢復了。”
“多謝。”
遲意走進病房,看著昏睡的銀塵,耳邊的銀飾被摘下,出那只殘缺的耳朵。
遲意輕輕的了他的額頭,像看著自己的親弟弟。
“你啊……”
顧淮州趕到病房門外的時候,正好看見遲意守著銀塵,眼神心疼。
他調整了緒,推門走進去。
“我讓人查了工地的監控,人多眼雜的,沒法確定他是什麼時候混進去的。
當時況也混,他跑的很快,服扔在工地里,算是人間蒸發了。”
遲意眼神漸冷:“讓人加追查吧,這個金未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樣的事已經發生好幾次了,現在他在暗我在明,他的份、目的、原因全都不知道。
這麼下去,就算我不死,我邊的人也難以幸免。”
“我知道,你邊的安保也要加強。
銀塵住院之后,我讓明世找幾個可靠的保鏢跟著你。”
“不用了,我已經讓人找了,今晚就到。”
顧淮州皺眉:“誰啊?”
“來了你就知道了。”
遲意說:“我這里沒什麼事了,你回公司吧,我陪著銀塵就行。”
“你、陪他?”
“嗯,他醒來我總要在邊。
你下午不是還有個會議嗎?別耽誤了。”
顧淮州的眼神有一傷,低聲道:“好,我知道了。”
……
遲意在醫院等到銀塵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十點了。
銀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神如孩子一般迷茫。
“小姐……”
“我在這里,你別,醫生說你要好好休養。”
銀塵看著自己綁的像豬蹄一樣的小,皺眉道:“我沒這麼嚴重,我休息,你怎麼辦?”
“我請了保鏢,說了讓你休息,你就老老實實休息。
我讓廚師做了補湯,喝點。”
遲意把湯倒出來,端給銀塵。
銀塵喝了一口,試圖商量:“我不能住一周就出院嗎?其實我恢復很快的。”
“不能。”
銀塵低著頭,又喝了幾口,問:“小姐,我傷了,你是不是就用不上我了?”
遲意“噗嗤”一笑:“說什麼呢?我當初救你的時候就說了,從今往后,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們就是一家人。
等你休息好了,想回來繼續跟著我,我也沒意見,別人我還真不習慣。”
銀塵開心的笑起來。
“好,那我永遠都跟著你。”
顧淮州站在病房門外,將一切收耳中,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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