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朗基努斯之槍

王小小凝著步步的沈從文，用平靜到近乎於漠然的語氣說道：「卑賤的傢伙，你竟敢背叛我。」

隨著這句話落下，先前陷寂靜的空氣驟然扭曲。

神諭「貪婪」開啟，獲得唯一屬「支配」加。

咔咔——！！

圓柱形的祭壇猛地崩裂出一個巨大的豁口，一條七八米長的黑巨蟒從豁口竄出，張開盆大口要將沈從文一口吞下。

刺啦。

沈從文提起紅短矛輕輕一扯，隨著一道紅圓弧芒劃過，俯衝而下的黑巨蟒瞬間被斬斷數百塊，「啪啪啪！」的砸落在祭壇外。

「偉大的瑪門，我是您最虔誠的信徒，我也從未背叛過您的意志，我只是想為您！」

沈從文的語氣偏執而又瘋狂，此時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瘋狂湧出的慾，獰聲嘶吼著舉起紅短矛刺向站在祭壇最高的王小小。

他要將王小小的心臟貫穿！

他要將瑪門的靈魂和意志貫穿！

他要用自己的瘋狂貫穿整個世界！

以「貪婪」之名！

「馬先生，你在做什麼！」

「住手！」

「你這個瘋子，怎麼敢神明！」

當沈從文毫無保留地展出自己的企圖，最為憤怒的卻並不是王小小，反而是九州商會的其他員，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沈從文舉起短矛沖向王小小，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欺騙。

「阻止這個叛逆者！」

隨著於芳華的一聲怒吼，所有人同時邁腳步不顧生死地沖向祭壇方向，試圖攔下沈從文。

最虔誠的信徒同時也是最偏執的瘋子，沈從文是瘋子，於芳華也是瘋子，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是瘋子，可是他們偏執的方向卻不同，就像是永遠不可能和解的矛與盾。

刺啦！

沈從文率先用短矛刺王小小的膛。

在這巨大的慣下，王小小的不控制的往後退，直到後背撞上黑的十字架。

噴涌而出的金黃鮮滾燙無比，像是夜幕之下炸散的煙火，得令人窒息。

縱然是偉大的神明，縱然擁有偉大的權柄，此時此刻卻也只是一個渺小的九階超凡者，更何況，王小小的因為無法承載瑪門的力量，隨時都在崩潰的邊緣。

王小小雙眸猩紅似，渾瘋狂扭，金黃的鮮不停從口眼鼻淌出，而這些淌出的鮮悉數被紅的短矛吸收。

這把武......竟然擁有殺死「規則」的力量！

「卑劣的叛逆者！！」

王小小獰聲低吼。

沈從文將短矛一寸寸向前遞出，直至短矛的末端完全貫穿十字架，將王小小完全釘死在黑的十字架上。

十年前。

沈從文在一個國際的拍賣會中遇見了一個名為「旅行家」的男人。

這個男人自稱來自某個的公會，手中掌握著有關於神明的報。

沈從文當然不信，不過還是用了高價從「旅行家」的手中購買到一本名為「第七天」的書。

這本書里所描繪的容讓沈從文陷瘋狂，他心中的慾不可抑止地向上攀升，於是他再一次聯繫到「旅行家」。

而這一次，他用了更高的價錢從「旅行家」的手裡買到了一把據說能夠殺死「規則」的紅短矛。

在「旅行家」的描述中，這把短矛名為「朗基努斯之槍」，曾經沾染過耶穌的鮮，短矛上所附帶的力量可以殺死一切罪惡與不公。

從那以後，沈從文就萌生出了弒神的想法。

他建立「九州同盟會」。

他拉攏擁有同樣信仰的高階超凡生。

他尋找到安徒生，並從安徒生那裡知道王小小。

唯一沒有料想到的是，他將迎接瑪門歸來的想法告訴安徒生之後，安徒生卻堅決反對，或許是因為安徒生已經真正把王小小當了自己的孩子，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承擔這些不必要的風險。

為了完自己的計劃，沈從文假死，並在暗引導著沈飛尋求蘇白的幫助。

當楚寧和韓楓來到蘇州之後，沈從文又安排多次刺殺，留下更多的蛛馬跡，最終引得蘇白回到蘇州調查九州商會。

沈從文設計讓蘇白等人進鏡面世界，再讓安徒生殺死蘇白等人。

安徒生則以為，只有殺死蘇白，才能更好的保護王小小，只好同意了沈從文的計劃。

蘇白為了暗中調查九州商會，於是選擇將計就計進鏡面世界。

實際上。

在蘇白進鏡面世界的那一刻，沈從文就知道計劃本不可能功，安徒生一定會死在蘇白的手裡。

這是一次借刀殺人，沈從文要借蘇白這把快刀狠狠斬斷安徒生的頭顱。

事實也如他所料。

蘇白走出了鏡面世界，安徒生則首異。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掃清安徒生這個最大的障礙。

沈從文功了，於是他用「復仇」的信念蠱王小小來到了這裡，再用早先布好的儀式呼喊瑪門，最後的最後，就是他用這把名為「朗基努斯之槍」的短矛狠狠刺王小小的膛。

殺死瑪門的規則。

殺死瑪門的靈魂和意志。

然後......

奪走「貪婪」的權柄，取而代之！

此時此刻。

沈從文已然癲狂，他的眼睛里流出實質般的貪婪與狂熱。

不顧生死沖向祭壇的九州商會員們剛剛踏足祭壇最上層，面前驟然升騰而起一堵紅的火牆，這堵火牆附帶著堪比太表面的溫度，將所接的一切悉數融化、蒸發，形一個圓弧狀的保護罩，攔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保護罩中心區域。

王小小的生命力，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減弱，更為可怕的是，「貪婪」的力量和權柄正在被短矛瘋狂汲取，如果不出意外，十幾秒或者幾十秒后，王小小就會徹底死去，隨之死去的更是瑪門的靈魂和意志。

這個結局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改寫。

「然而......」

隨著一道滿是磁的男人嗓音的響起，整個世界的彩紛紛被剝離。

這個瞬間。

所有的一切變得極緩極慢，就連火焰跳的軌跡都以幀率計算。

時間的齒似乎不再轉，嘶吼聲與咆哮聲全部被掩埋，唯一回著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聲音。

嗒嗒。

蘇白穿著一手工定製的阿曼羅西裝，漫步於時間與歷史的盡頭，肩頭站著一隻黑的烏，他立於祭壇之下，一步步前行、拾階而上，漫步於無邊無際的黑白的世界，而腳下所踩的白玉石階如漣漪般輕微抖。

他從歷史的迷霧中走來，來自於時間的隙，所有的火焰對他避不可及。

「——這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