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大寧同大夏兩相對峙之時,站在大夏城門上的不再是陳彥,而是陳馳。
“將士們,一鼓作氣攻下大夏,班師回朝后國君重重有賞!”
凌枯振臂高呼,大寧的將士們一窩蜂的涌向大夏的城墻。
顧清衍眼底一片冰涼,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手起刀落,敵人的鮮都濺到了顧清衍的臉上。
大寧勢如破竹,打的大夏節節敗退。
而顧清衍的名聲也在軍營中被更多人知曉,幾乎人人皆知軍營里有個殺人如麻的小家伙。
“小主子,按照如今的形勢,不出半個月,我們一定能攻下大夏。”
而他們的小主子,甚至比主上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更加的驍勇。
凌枯看向顧清衍的目里滿是敬重,縱使愚鈍如他,也能在小主子上看到大寧未來的樣子。
“不到半個月?”
顧清衍整理了一番上的盔甲,一舉一都讓凌枯有些詫異,為何他會覺得小主子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勞煩凌將軍,我得喬裝回大慶一趟。”
“小主子,滅掉大夏近在咫尺,丞相是想讓您親手......”
還不待凌枯把話說完,顧清衍便笑了,“滅掉大夏應當是眾多將士們的功勞,不屬于某一個人。”
這次隨軍,該懂的東西他都懂了。
“小主子可以先回大寧同丞相見一面,想必丞相也有許多話想同小主子說。”
“不必了,我已經傳信給秦維,他會在銦城等我。”見凌枯還想開口說些什麼,顧清衍手指了指大慶皇宮的方向,“我得回去給母后慶生了。”
“對了,凌將軍,你知道我為何在戰場上一步都不曾后退嗎?”
凌枯頓了頓,“小主子是大寧的太子。”
“不僅僅如此。”
顧清衍咧開了,“我的上,還留著姜家的。姜家人在戰場上,一步都不能后退。”
先前,他被一統天下的夢混淆了視線。
現在他想明白了。
銦城。
看到風塵仆仆的顧清衍,秦維二話沒說上前替顧清衍換上了普通百姓的服,又在臉上抹上了煤灰,“王爺,立刻啟程回大慶嗎?”
顧清衍點了點頭,秦維也不再多問。
夕下,年縱上馬,歸心似箭。
......
狂風驟雨,顧清衍無奈之下只能去一家客棧躲雨。
“王爺,在這里歇一晚再趕路,算著時間,能趕上娘娘生辰。”
顧清衍踏進客棧的第一瞬,整個人便立刻警惕起來。
“殿下,老夫在此等候多時了。”
卓邑笑著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笑的一臉無害。
“丞相為何會在這里?”顧清衍坐在卓邑對面,看向卓邑的眼神已經不像隨軍前那般和善。
“老夫只是想在這里送殿下一程。”卓邑給顧清衍滿上了茶水,“殿下請。”
“聽丞相喚我殿下,還有些不適應。”
顧清衍抿了口茶水,渾上下多了一抹熱流,“丞相將我送來軍營,想讓我懂的我都懂了,或許連那些不想讓我懂的,我也懂了。”
;“殿下還是選擇了姜家。”
卓邑說的是肯定句,沒有半分的疑問。
“母后同我講過當年的事,若非父王拼死保我,我定然活不到今日。”顧清衍直視著卓邑的雙眼,“如今父王又把太子印璽給我,一統天下,想來也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
“可殿下如今不正在拒絕嗎?”
“丞相,我母后如今四面楚歌,在宮里小心翼翼的活著。”
“過繼我的時候同我說,我是男子,日后可憑本事封侯拜相,瀟灑一生。”顧清衍笑了笑,“父王也是男子,或許父王日后會有更合適的繼承人。”
“可我母后,只有我一個人。”
“我母后還有我,我們的骨子里都留著姜家的。”顧清衍杯子里的茶水見底,“若要踩著姜家的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王座,我做不到。”
“為君王的第一步,必須要狠。”
卓邑的語氣難得有了幾分波瀾,可顧清衍卻不為所。
反倒是緩緩站直了子,“丞相,告辭。”
若為君王便要薄至此,他做不到。
“殿下上難道只留著姜家的嗎?”顧清衍腳下的步子停住,卓邑的聲音再次響起,“顧家的和姜家的,你都有。”
“什麼意思?”顧清衍猛地回頭,眼神驟。
“這是國君的信,殿下親自看看吧。”
一封信被遞到了顧清衍的手里,信紙明明輕的厲害,可顧清衍卻有些手抖。
......
大慶皇宮,昭寧宮。
“娘娘,皇上今日又去了宗牢。”
聽著萬吉的回稟,姜瑜神嘲諷。
【只怕過不了幾日,顧清翎就又會被放出來了,也不知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也不知阿衍那邊如何了。”
姜瑜想到顧清衍,忍不住心尖微,阿衍......是顧臨的兒子,收下了大寧的印璽,也曾真切的希阿衍能一統天下。
可現在,顧家同姜家,有世世代代的仇恨。
姜瑜一時間竟有些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
“大寧勢如破竹,想必此次要一舉滅了大夏。”
聽著意料之中的結果,姜瑜抿了抿,“知道了。”
“萬吉,去幫本宮查一個人。”
另一邊,宗牢。
顧清翎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顧恒看著顧清翎單純無害的模樣,笑著開口:“朕之后會想個法子接你出去,這次朕先給你帶來了些古書。”
擔心顧清翎的失憶把學識也給忘了,一堆古書被送來了宗牢。
顧清翎起翻開一本,振振有詞的念著,越念,顧恒眼中的彩越盛。
“太醫,翎兒這是......”
“回皇上,學識早就凝結在大皇子的心里,失憶也不會忘記的。”
“甚好!”
顧恒大笑了幾聲,高高興興的走出了宗牢。
幾日后,顧清衍風塵仆仆的趕到了京城。
“王爺,是要直接回皇宮面見娘娘嗎?”
本以為會得到一個肯定的回復,可顧清衍卻頓了頓,“先去定遠侯府住下,此時若是被人認出本王,會有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