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
“皇上,再多喝點~”
皇宮,人嗔的聲音不絕于耳,大夏的云帝臉上全是醉酒的紅暈,“來人,給朕的眼睛蒙上布條,看朕能抓到哪個妃。”
幾息后,嬉鬧聲更加切的傳出,繞著柱子,云帝玩的不亦樂乎。
“皇上呢?”
年輕的將軍著急的在殿外候著,聽到殿的嬉笑聲,陳馳閉了閉眼來平復自己的心。
“劉公公,本將軍有急事要面見皇上。”
“陳小將軍,皇上吩咐過不許任何人進殿打擾,您也莫要為難奴才。”
陳馳掙扎了幾瞬,毅然決然的跪了下來,憋足了勁兒開口:
“臣陳馳,有邊關急報要稟明皇上!”
一連三聲,殿的靜終于停止,云帝衫不整的跑到殿門口,“陳馳,你最好是真的有急事要找朕!”
“皇上,邊關急報,大寧集結軍隊正攻打我大夏。”
“大寧?”
云帝愣了愣,而后啐了陳馳一口,“別以為朕耳聾眼瞎,大寧正在同大慶開戰,怎麼可能會來攻打大夏?”
“皇上,這是父親親自寫的奏折,還請您過目啊。”
云帝翻了翻奏折,臉上頓時出現了驚恐的神。
“快......快整肅軍隊,讓你父親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邊關,還有你,你也去。”
同一時間,大寧。
練兵的時間結束,顧清衍難得有了氣的機會。
如今大軍已抵達銦城,不日便會開戰。
“姜衍,你小子想什麼呢?”
幾位士卒走到顧清衍邊,因著顧清衍年歲小又經常不茍言笑,因此軍中大家都逗弄顧清衍幾番。
“想著什麼時候能打仗。”
“嗤!有骨氣!”
眾人哄笑著,顧清衍卻直直的看向大夏的方向。
丞相同他說過,大夏的擎天柱不是云帝,而是陳家。
陳家之于大夏,就像定遠侯府之于大慶。
而陳家的老將軍,今年已經年過六旬了。
“你們說這次領兵的會不會還是陳老將軍,若真是,這大夏可算是無人可用了。”
“那陳小將軍也是個好苗子,說不定云帝這次就用陳小將軍了。”
“誰準你們在這里妄議軍事的?”
凌枯板著臉,士卒們立刻垂著腦袋安靜如,“將軍。”
“有這力就給本將軍再去加練。”
眾人垂頭喪氣的離開,凌枯扯了扯角,“可靠消息,這次二陳都會過來。”
“知道了。”
顧清衍也起走向了練武場,他只是替陳家可惜。
......
陳老將軍率先趕到邊關。
進攻的號角吹響,大寧的銳士們一窩蜂的涌出銦城。
顧清衍手持長劍,沖在隊伍的正前方。
縱使陳老將軍用兵如神,可大夏還是連一個時辰都沒撐住,匆忙的回城避戰。
“大夏敗局已定,不出三日,我軍勢必攻下大夏的邊城。”
;在大寧軍隊振的軍心中,顧清衍卻有些愁眉不展。
“你這次班師回朝估計軍功不小,看著瘦小,砍的人頭比我都多。”
顧清衍扯了扯角,“多謝夸獎。”
眾人嬉笑的目中帶上了幾抹欽佩,顧清衍悶著頭往前沖的模樣深深印在了眾人的腦海里。
果不其然,僅僅兩日,大夏的邊城便被攻破。
大寧的將士們歡呼著進城,到尋找著陳老將軍的蹤跡。
“姜衍,有事找你。”
顧清衍頓了頓,神自若的跟在了一個將士后。
七拐八拐的,顧清衍被帶到了一個巷子的盡頭,有一枯井,陳老將軍正坐在枯井旁邊,渾都是痕。
“小主子,陳彥想要投井自盡。”
見凌枯態度恭敬,陳彥抬了抬眼皮看向了顧清衍。
“陳老將軍,若您肯降,我大寧定會厚待您。”
“你不過一介普通士卒,有何資格同本將軍談條件。”
“孤是大寧太子。”
一瞬間,顧清衍渾的氣勢盡顯。
陳彥明顯愣了愣,而后仰天大笑,“天要絕我大夏,天要絕我大夏啊!”
“為什麼?”
為什麼讓陳馳帶兵撤退,自己卻留在了邊城,明知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
“我一個人的命,和我陳家百年的清譽相比,輕如鴻。”
“丟了邊城,我陳彥死不足惜。”
陳彥的盯著顧清衍,大寧為何如此好命,有一個昭元帝還不夠,上天還賜給了大寧如此優秀的儲君。
“我大寧此次是要滅了大夏的。”
顧清衍話音剛落,陳彥眼中的亮徹底熄滅。
“陳老將軍若是不降,賠上的就是陳家滿門。這麼大的代價,陳老將軍也不為所嗎?”
年輕如同朝的儲君,與兩鬢斑白的垂暮將軍,形了鮮明的對比。
“打了幾十年的仗,到了今日,我想著......大夏氣數已盡了,只求你們不要傷害大夏的百姓,他們是無辜的。”
“而陳家,自有陳家的使命。”
留下這一句話后,陳彥便依然投井。
咚——的一聲傳來,顧清衍整個人如墜冰窟。
凌枯的呼喚聲顧清衍都彷佛沒聽到一般,陳家如此,那舅舅呢?
若是這樣的場景再現,舅舅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為了大慶,每一代定遠侯都死在了戰場上。
“小主子。”
凌枯的跟在顧清衍的后,看著顧清衍毫無目的的走著。
“凌枯,陳家必須死嗎?”
“若是陳彥降了,陳家先輩們的死也都沒有意義了。”凌枯輕聲開口,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能勸降陳彥。
“可......”
接下來的話顧清衍并未說出口,可他的舅舅,也是和陳彥一樣的人。
橫縣的事是事出有因,且并未傷及橫縣百姓。
那之后呢?
把大慶和大寧合二為一,把大慶從輿圖上抹去的時候,舅舅會如何?
會像今日陳老將軍這樣嗎?
顧清衍停下了腳步,恍然大悟,原來丞相......丞相是想用陳家提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