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主子真有什麼不測的話......”
見凌枯還在猶豫,卓邑眼神堅定,“若有什麼不測,本相一力承擔。”
他陪著國君一路走來,自然不是什麼猶豫心之輩。
走一步,他勢必要往前看十步。
國君把小主子送來大寧,就說明小主子有他勢必該走的路。
為大寧乃至整個天下的主人。
凌枯垂下了腦袋,“小主子他只有十歲......”
“凌枯,參與攻打大夏,是殿下主提出的。”
卓邑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會看錯人,他們大寧的這位太子,前途無量。
......
“你就這麼一直待在大慶?”
定遠侯府,姜鶴覺得有些無聊,這麼長時間不上戰場反倒是窩在侯府里,姜鶴的氣神都有些蔫。
“前幾日我聽到你告訴凌海,說要攻打大夏了。”
姜鶴眼珠轉了轉,“你為何要在此時去攻打大夏?”
顧臨瞥了姜鶴一眼,“你現在是以什麼份問我,是大慶的定遠侯,還是阿瑜的兄長?”
見姜鶴突然不語,顧臨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樹枝,開始比劃道:
“都知道我大寧同大慶開戰。”
“此時攻打大夏,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樹枝最終停在一位置,“至于大慶,可不戰而勝。”
兩人目對視,姜鶴張了張,一些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戰而勝的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
“對了,攻打大夏,阿衍也會跟上,只是會以普通士卒的份。”
顧臨說罷便悠哉悠哉的等著姜鶴的下文,誰知意料中的暴怒本沒有出現在姜鶴的臉上。
正當顧臨疑之際,姜鶴嗖的一下起看向顧臨。
“我不信軍營里沒有保護阿衍的人。”
見顧臨愣住,姜鶴給了顧臨一個大大的微笑,“阿衍是我妹妹生的。”
就憑這個,刀尖若是想刺向阿衍,就必須得先從顧臨上穿過去。
這個老狐貍怎麼可能讓阿衍單槍匹馬去戰場?
“這什麼來著?哦對,父憑子貴。”
顧臨破防的聲音在后響起,姜鶴頓時神暢快。
果然,還是得從顧臨上找找樂子。
......
顧清衍隨軍的消息顧臨和姜鶴不約而同的都沒告訴姜瑜。
昭寧宮。
“走,我們去宗牢一趟。”
姜瑜著一襲紫襦,款式做工同前世被關進冷宮時的一模一樣。
凌嬤嬤看了眼姜瑜的背影,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宗牢暗,和冷宮極其相似。
“宗牢重地,不得隨意探視。”
“放肆!睜大眼睛瞧瞧,這是皇后娘娘!”凌嬤嬤直背脊,“皇后娘娘來探自己的孩子,你們也要阻攔?”
“可是皇上有令......”
“讓皇后娘娘進去。”鄧宇的聲音響起,“下面人不懂事,還請娘娘見諒。”
;姜瑜皮笑不笑的開口,“勞煩鄧大人了。”
不出意外的話,顧恒就在等著看會不會來探顧清翎。
若不來,顧恒必定要生疑。
本來一片寂靜的宗牢突然傳來腳步聲,背靠著墻壁的顧清翎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著姜瑜站在他面前,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深意。
“母后是來看我有多狼狽的嗎?”
顧清翎自嘲的笑了笑,看著他永無翻之時。
可姜瑜卻并沒有開口回應,只蹲了下來,同顧清翎平視。
【顧清翎,你淪落至此,也難解本宮心頭的恨意。】
顧清翎眼瞼都不自覺的了,為何......為何母后會如此恨他?
“你自出生起就養在蓉嬪膝下。”
姜瑜的聲音像是摻雜了冰棱,直擊顧清翎的心深。
“你事事與本宮作對,就仿佛本宮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一千萬個瞧不上本宮。”
再次掀起這些傷疤,姜瑜竟然毫無心痛的覺。
“甚至你還想著待你繼承皇位,尊蓉嬪為太后的吧。”
顧清翎搖著頭,不是的......這些事他知道自己錯了。
可他卻突然聽到了姜瑜的那道心聲。
【果然和蓉嬪是親生母子。】
霎時,顧清翎臉慘白,如遭雷擊。
“母后......”
“你不必再本宮母后。”
多悉的場景啊,只是前世那個癱在地上等死的是罷了。
“我就是您和父皇的孩子,就是大慶的嫡出皇長子,為何不能您母后?”顧清翎徹底崩潰,怎麼會呢?他怎麼會不是母后的孩子?
【你本就不是本宮生的。】
“今日本宮前來,就是想親手了結本宮與你這段所謂的母子緣分。”姜瑜扯了扯角,“本宮一會兒踏出宗牢,便會告訴天下人,本宮不恥有你這樣的兒子。”
“從此,你便不是本宮的兒子了。”
【當年顧恒和蓉嬪換走本宮的孩子,這樣的冤仇,本宮勢必是要報的。】
“不......不是這樣的......”
比起被押進宗牢,得知真正的世對顧清翎而言的打擊更為致命。
【不過,也快了,很快,真相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姜瑜眼眶已經有些紅了,“顧清翎,本宮不是妖后。”
爹娘將養長大,教讀書識禮,怎麼會把養一個妖后呢?
一個妖后的名聲,毀了姜家幾百年的基業。
“什麼......妖后?”
顧清翎滿頭霧水,可姜瑜已經起離開。
顧清翎拼命手想要抓住姜瑜的袍,可最終角從手心流散,抓不住,也握不著。
“母后!母后!”
后是顧清翎力竭的呼喚,姜瑜腳下的步子不停,沒有一的猶豫。
這一次顧清翎保住了命,也好。
該讓他活到真相大白那日。
宗牢,顧清翎的嗓音沙啞,卻再也等不來想要的回應。
整個人的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不是母后的兒子,他是蓉嬪的兒子......
只是個庶長子。
忽地,顧清翎頭疼裂,難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