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宮。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姜瑜難得帶上了護甲,整個人的氣勢也格外凌厲。
“皇上醒來后便召了怡妃去太和殿侍奉。”安妃苦笑道,“若非娘娘抬舉嬪妾,嬪妾現下都還如同在冷宮一樣。”
【顧恒因為對陳家心懷怨恨,所以先前任由安妃被蓉嬪欺辱,如今有了怡妃,自然是又把安妃扔到了一邊。】
“你的苦楚本宮都清楚。”姜瑜把安妃劃自己的陣營,“過些時日本宮會歸寧,你怕是在宮里要過的更艱難些。”
“嬪妾避開怡妃的鋒芒便是。”
可姜瑜卻搖了搖頭,“你和怡妃都是妃位,平起平坐,不必避鋒芒。”
“本宮走之前會把管理六宮的權力給你,只是,本宮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姜瑜指尖的護甲有節律的擊打著椅背,蓉嬪,要想個辦法把蓉嬪帶出皇宮......
安妃臨走的時候,姜瑜只神莫辨的說了一句,“花園的花兒開的正好,你也去順道賞賞。”
可當安妃特地繞路走過花園,卻看到顧清瑤呆呆的坐在湖邊,雙眼空,眼淚卻一直往下滴。
“公主。”
因著之前的事,安妃有些畏懼顧清瑤,只輕輕的喚了一聲。
“你怎麼來了?”顧清瑤見到安妃,連忙了眼淚,整個人疏離又冷漠。
可看到這樣的顧清瑤,安妃莫名的想到了小的時候。
于是安妃大著膽子,“若是公主不嫌棄,隨嬪妾回宮,嬪妾給公主做些吃食。”
“你會做吃食?”
鬼使神差的,顧清瑤跟上了安妃的步子,只是一直不遠不近的保持著距離。
靜安宮。
一個時辰后,熱氣騰騰的膳食被擺在了顧清瑤的眼前,顧清瑤驚訝的看向安妃,“這些......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
安妃但笑不語,眼神示意顧清瑤嘗嘗。
口即化,膳食微甜但不油膩,正是顧清瑤喜歡吃的,顧清瑤不自覺的加快了用膳的速度。
安妃心尖微,公主竟......竟和自己的口味如此相似。
“嬪妾若是不曾進宮,按照嬪妾同公主的關系,該是公主的嫡親姑姑。”安妃笑了,宮這麼多年,從未笑的如此開懷過。
嫡親......姑姑?
顧清瑤停下手中的筷子,抬頭看向安妃。
“嬪妾小的時候陳家只是普通的宦人家,母親早逝,父親僅一年后便娶了續弦,當時嬪妾總是吃不上飽飯,于是就學會了自己下廚。”
安妃見顧清瑤的角沾上了飯粒,忍不住手拿著帕子替顧清瑤掉。
“直到皇上登基,家里才把目放在了嬪妾上。”
宮近十年無寵,第一次被臨幸,還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提攜。
顧清瑤突然有些心虛,知道,眼前的安妃被蓉嬪灌下了絕子湯藥,當時還膩在蓉嬪的懷里,說父皇就該只有蓉嬪一個人。
后宮其他的人都該死。
;“初得寵幸的那段日子,嬪妾惶恐極了,不想再回到當初無人問津的日子,想讓父親看得起嬪妾。”安妃目有些晦,“可帝王恩澤終究不長久,這幾個月,嬪妾也想明白了。”
“公主,可您和嬪妾不同。”
看著眼前目困的顧清瑤,安妃心下微嘆,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
“您先前的名聲是不好,可如今京城誰提到您不說一句有貴風范。”安妃如同一個長輩一樣,把道理掰碎了講給顧清瑤,“您有明的未來呢。”
“可若是......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呢?”
顧清瑤眼淚又流了下來,控制不住自己,前面的路,看不到一點。
“公主呀,做錯了事我們認便是。”安妃手刮了刮顧清瑤的鼻子,“既是無法挽回,那便默默守護。”
“娘娘是嬪妾見過最為善良之人。”
若非被至絕境,被傷的太深,娘娘不會如此絕。
可顧清瑤的眼淚更為洶涌,正是見過母后的好,所以才更無法原諒自己。
“公主,別哭。”
您是大慶唯一的公主,許多時候您出面護著娘娘,比嬪妾這個宮妃有用的多了。
......
“母后是故意引安妃娘娘和阿姐面。”
顧清衍一邊替姜瑜收拾著東西,一邊輕聲開口,他也有些看不懂母后此舉有何用意。
“顧清瑤行事沖,本宮不想給本宮惹麻煩。”
姜瑜眼神微,若是任由顧清瑤這般下去,顧恒遲早會懷疑顧清瑤會泄當年的事,到時候,昭寧宮也會被卷進泥潭里。
顧清瑤和顧清風不同,曾被顧恒和顧清翎關在靈犀宮的暗牢里,顧恒知道知曉自己的世。
若顧清瑤一味替出頭,無異于自掘墳墓。
“阿姐如今倒也是一心向著昭寧宮。”
顧清衍見姜瑜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立刻閉不語,滿心都是疑:這里面究竟是有什麼?
“阿衍,本宮聽兄長說那位霍先生如今就待在侯府里,特地來京說想要見你一面。”
姜瑜快速的轉移了話題,看到顧清衍驟然欣喜的表,姜瑜心中對這位霍襄先生的戒備卻更增添了幾分。
這個知曉阿衍傷口恢復更快的的人,當真可靠嗎?
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若是此人份有疑,那就休怪無。
到了姜瑜歸寧這日,皇后儀仗的轎輦自宮門口徑直朝著定遠侯府的方向而去。
侯府門外,姜鶴早早就在此候著。
到達侯府的時候,顧清衍一眼就看到了姜鶴后那抹影,“母后,那便是霍先生。”
在姜瑜跟前,顧清衍不敢再喚顧臨一聲“霍兄”。
姜瑜聞言目緩緩挪至顧臨上,只見顧臨向前走了一步,“草民霍襄拜見皇后娘娘,拜見三皇子。”
“久聞霍先生大名,今日終于見到了。”
視線下移,在看到顧臨腰間系著的玉佩時,姜瑜眼神猛地一。
“娘娘?”
姜鶴見姜瑜愣神,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姜瑜這才穩了穩心神,袖下的手攥著手帕,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