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到——”

姜瑜抵達宴席的時候，顧恒和顧臨還未落座，眾人紛紛起給姜瑜行禮，姜瑜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清翎一眼，白日顧清翎為難阿衍，可都記在心里。

“都是家宴，不必拘禮。”如今的姜瑜臉紅潤，渾的氣度讓人有些不敢直視，右手拉著顧清衍款款而來，一時間，竟讓人覺得這才該是親生母子。

“怡妃的胎最近無礙吧？”

聽到姜瑜的話，怡妃的眼神莫名有些閃躲，“多謝娘娘惦記，嬪妾一切都好。”

“怡妃娘娘如今可是皇上的心人。”有宗室郡主開口，“也多虧皇后娘娘當初慧眼，把怡妃娘娘給添進了秀名冊。”

“是了，當初皇后娘娘聽說怡妃娘娘善名遠揚，特地替皇上納進后宮。”

你一言我一語，怡妃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勉強，這些話無一不是在提醒平民的出，攀附了皇后娘娘方才有了今日的造化。

“若沒有皇后娘娘，嬪妾自然沒有今日的福分。”

怡妃站了起來，徐徐俯，“娘娘待嬪妾恩重，嬪妾不敢忘記。”

姜瑜眉眼皺了皺，這怡妃今日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就在此時，岑海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到——昭元帝到——”

怡妃并未直接坐下，反而有些委屈的看向了顧恒。

“妃怎麼站在這里，小心肚子里的孩子。”顧恒直接吩咐岑海給怡妃加個座位，“就讓怡妃坐在朕的邊。”

眾人神莫辨的看向姜瑜，卻見姜瑜的視線投向顧恒的后。

【這個人......本宮為何覺得如此悉？】

“皇后，這是大寧的昭元帝。”顧恒手護著怡妃的腰，同姜瑜介紹了一番顧臨。

“昭元帝，本宮有禮了。”

姜瑜同顧臨平視，顧臨眼中的寒冰漸漸消融，他的阿瑜，當真是一點都沒變。

“寡人久聞大慶皇后乃是將門虎，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視線掃到姜瑜發間悉的發簪，顧臨心好的異常，這麼多年，他從未如同今日，如同此刻這般快活。

因是家宴，宴席間的氣氛明顯比中午要好了許多，嬪妃們紛紛使出渾解數，顧恒喜的連連稱贊。

“今日大寧昭元帝也在，郡主們若是有什麼才藝，也一并給大家看看。”顧恒的心思昭然若揭，郡主們也都紅了臉。

原來大寧那位傳說中的煞神國君，竟如此的氣度不凡，且后宮空懸，若是有幸為大寧皇后......

思及此，眾人看向顧臨的眼神都更加熱切了幾分。

“今日寡人見三皇子談吐有度，想來是皇后娘娘教導有方。”顧臨舉起了酒杯，仔細看去，酒杯有著輕微的抖。

“本宮還未來得及謝昭元帝。”姜瑜緩緩起，拉著顧清衍走到了顧臨跟前，“阿衍，給昭元帝道謝。”

顧清衍雙手抱拳，朝著顧臨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謝禮。

;而姜瑜則接過宮人遞來的酒杯，同顧臨輕輕相，而后兩人一飲而盡。

三個人站在一起，的如同畫卷一般。

“今日阿衍得的謝禮過于貴重，本宮倒是有些惶恐了。”姜瑜臉上掛著妥帖的微笑，“明日本宮的兄長會備下席面，還請昭元帝賞。”

“可。”

說出口的話帶著迫切，顧臨拼命抑制著想把面前之人擁進懷里的沖。

兩個時辰，顧臨卻覺得過的飛快。

那些施展才藝的郡主們沒有得到顧臨的一個眼神，顧臨全程滿心都是姜瑜，甚至連顧清衍都被忽略了個徹底。

宴會結束的時候，顧臨還有些不舍。

袖下的手著玉佩，顧臨心尖微，阿瑜，我們來日方長。

......

“母后，你要同孩兒說什麼？”

一路的宮道上，顧清衍的手心都是細汗，一晚上心神不寧，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

恰巧走回昭寧宮，姜瑜遣退眾人，拉著顧清衍來到了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天空布滿星子，一閃一閃亮的驚人。

“阿衍是從這里生出來的。”姜瑜把顧清衍的手放至自己的腹部，眼眶通紅，“阿衍，你才是我的孩子。”

沒有皇后，沒有皇子，也沒有襄王世子。

只單純的脈相連，是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孩子。

顧清衍的反應出乎姜瑜的意外，顧清衍環住了姜瑜的腰，把臉在了姜瑜的腹部，“娘親生我的時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阿衍......你不怨本宮？”

姜瑜設想了許多種顧清衍的反應，獨獨沒有這一種，的孩子滿眼都是心疼，問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霎那間，姜瑜淚如雨下。

“我問了凌嬤嬤，娘親生我的時候出了好多。”顧清衍呢喃道，“只差一點，娘親便沒命了。”

不知道自己是娘親的孩子時，他只會羨慕那個孩子。

可當他真正知道并且了解后，他才意識到當時因為他，娘親有多兇險。

“娘親沒懷上我的時候是恣意的姑娘，外祖母外祖父還有舅舅都疼無比，懷了我之后卻纏綿病榻九死一生。”顧清衍仰頭看著姜瑜，“娘親，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在讓您吃苦了。”

姜瑜愣愣的看著顧清衍，這一刻，竟然有些激顧恒，激顧恒給了這樣一個孩子。

“把阿衍生下來，再苦再累都值得。”

姜瑜了淚水，“以后只要是阿衍想要的，娘親都會護著你拿到，莫怕，娘親永遠都站在你后。”

上天啊，姜瑜究竟是攢了幾世的運道，才能有阿衍來做孩兒。

“好幸福啊，居然真的是阿衍的娘親。”

暗，一滴晶瑩自顧臨眼角落，又迅速消失在夜中。

顧臨本是只想多看姜瑜母子一眼，卻正巧撞到了母子相認的場面。

回到提前備下的院子里，顧臨一夜未眠。

“凌山，告訴朝中那幫老東西，攻打大慶的事盡快提上日程。”

他等不及，也不想等了。